众人都过了这片美人颜的花海,只有那先前讽刺慕容镜的女子还在对面,无人留意。银面男子瞧了几眼自己的属下,默问道:“还剩几人?”
“女子皆亡,少两人。”未雨回禀着,解释道:“云幕这边的女子不足以血煞视为同派中人,目无法纪。不遵守法令不说,还挑拨离间,咄咄逼人,实无本门之风。”
“负责云幕的主门是谁?”银面男子问道。
“暂归属未云。”未雨答道,却也分辨道:“云幕没有像门中那般严谨的章法,门人如此,不奇。这事若是追溯,属下也有罪,罪不至未云,望主子责罚。”
“整顿。”银面男子没有理会未雨的请罪和辩解,只丢下这句话,就往前走去。
而慕容镜在一旁,却是轻笑的望着抬着冄玺树枝干的男子道,“冄玺树的枝干是好木材,质似胡杨,百年不死,千年不烂。其香味虽不如檀香木般袭人,却能让人舒心。唯一要注意的,就是;千万要小心使用,若是让幸存的天山族人看到他们的神树被劈成这样,被我们当垫脚的来踩,到时候赖在血煞身上,我可概不负责。”
搬着冄玺树的男子听见慕容镜的声音时,先是一怔,还以为慕容镜想他要冄玺树的枝干。后来听见慕容镜的劝告,顿时满脸通红,觉得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他带着黑色面纱,虽那种不好意思的情绪未被人得清楚,可那低头的动作却让慕容镜默默一笑。
都说血煞中人嗜血残忍,就连上一世,自己的师父鬼玄子提起她的师兄都是一阵感慨,不停的摇头说;“武林之害。”可现在接触过来,总觉得这谣言是讹传了吧?虽然她这银面师兄是令人不寒而栗,但却也没有江湖上传言的那般不讲情理,不然她这么光明正大的算计、排挤血煞中人,他也愣是没一句警告的话……
众人向着前方走着,走到了一处广阔的地方。这是一潭湖水,幽静通明,丝丝光线像是透过水下,直通湖水边缘。其四周石壁凿空,再无出路。可见,路终是走到了尽头,那么出口,也就是在这个地方了……
慕容镜打量了这个石壁半天,顿时得出结论;石壁上看似浑然天成,没有任何的机关可动,若是出口在这里的话,那么只有是从水里出去了!
事实也证明了慕容镜的猜想,银面男子环视了潭水一圈后,视线就盯在潭水中央的岩石上,再未离开。慕容镜发现了这点,也朝着潭水中央的岩石看去,顿时看到岩石上形成的天然石柱上闪烁着异常的光线。仔细环视四周潭中的淡光,就觉得似是有什么东西反射的结果。
只见银面男子一步轻功踏水的飞跃到岩石旁,将手伸到中央,拿出一面圆形物体,潭中的淡淡闪光顿时一瞬之间消失,水中顿时一阵波澜。
银面男子回到岸边,正想仔细的瞧一眼手中的东西,整个空间顿时一黑,看不清任何事物。一瞬,“啊!”的声响回荡在狭小的空间里。
慕容镜顿时觉得不妙,拿出白绫下的铃铛中的易燃物,轻微摩擦着。火光顿时就在整个空间亮了起来,慕容镜在一瞬间四串的找到拿冄玺树树干的男子,一手抢过树干,从他身上撕下衣布一缠便点燃了枝干。火亮顿时照亮了整个潭水边,将刚做好的两个火把甩给血煞中人,慕容镜就朝着刚才呼叫的方向走去。
只剩下那个搬着冄玺树树干的男子望着自己的残破的衣物暗自恼悔着;这要是让主子知道,不知道会不会将他流放……
慕容镜闻声敢去的时候,就看到了一些支离破碎的人体肢节,带着大量的血迹,挥洒着每个角落,散发着浓浓的血腥味。
慕容镜遏制下从内心深处散发的恶心,低声吩咐道:“后退!”说完,血煞众人借着火把的光亮缓缓后退。后退之时,慕容镜压低声音对着银面男子道:“既然发现岩石中央四周不正常,为什么不警惕你的属下?”
原本慕容镜以为会得到银面男子的沉默,哪知他却开口道:“冰主领使唤起血煞中人甚是顺手,不知道的还以为主领才是他们的主子。的确,若是你当主子,兴许比我称职。但是…你不够狠!”
慕容镜不语,众人后退之中,频频的碰到,互相拥挤,一阵子,众人才发现,被包围了!被这群怪异的动物恶狠狠的盯着,团团包围了。
慕容镜看着这群鳄鱼,和许多从潭水中爬出的鳄鱼,不由的一阵头痛。瞬间清数了一下人数,缓缓的松了一口气。
包围圈渐渐的缩小,众人顿时紧张起来,却没有人声张,这种时候,急不得。在越不知情的情况下,就越要冷静。越乱,死的越快。
看着旁人的紧张,银面男子先动手,一瞬间凭借着速度手刃了许多鳄鱼。鳄鱼的优势利器渐渐的显露出来,宽大的嘴巴和尖利的牙齿,随着时间的流逝,众人的体力耗失应付不暇之际,鳄鱼也是只增不减,慕容镜思虑许久终于想到了野生求救有关于鳄鱼的知识,大声喝道,;“眼睛、下颚。”
听到声音的众人顿时一怔,慕容镜也知道不能让外围的人分神,也说的直白的解释道:“弱点!”
这话有些帮助,血煞中人却也在鳄鱼的血口下没讨得了一丝好处。只有银面男子快准狠的从这几方面制服了好几只鳄鱼。这种治标不治本的交锋,慕容镜在与鳄鱼周旋的同时,道:“鳄鱼闭口的力度是张口的十几倍,它们的张口的力度不大,只要在他们闭口的时候封住它们的口,他们就没有什么杀伤力。”慕容镜说完,就以身作则的撕下自己的衣物,捆绑了一只鳄鱼,血煞中人见状,纷纷效仿。
许久之后,终于被解决的一只不剩。众人都在原地微喘着,观赏着地上挣扎的鳄鱼。那种想挣扎却开不了嘴的动作,看的早先与鳄鱼交手的血煞众人心中一阵暗爽,还有一名男子扯下面巾,吐了一口口水在鳄鱼身上,恶寒道:“一群什么东西!”
慕容镜思量了一会,道;“出口在潭水的下方…要是下方还有鳄鱼……鳄鱼再水中的灵活程度是陆地上的好几倍,要是一两只,无妨。若是很多,我们只能是它们盘中餐。”
未等他们有什么商量,慕容镜就只身一人跳入潭水中、这个地方缺氧,其他气体含量较多,多呆…很有可能会出现在寒潭中泡久之后的寒毒。想起那种折磨人到浊骨的钻心,不放手一博,怎么赢?
她刚跳下水,就感觉到血煞中人纷纷落水,在挑战水中几只的鳄鱼的情况下,白绫绕来绕去的解决了好几只鳄鱼。时不时的银面男子还在后方打渔晒网般的提提玩玩,愣是把看到这一幕的慕容镜气死,这就是男女力气上的差距。在受气的同时,慕容镜也深深的感受到自己这位银面师兄的强大。从开始进入这个洞穴开始,他们就不太需要她的帮助,这些可有可无的事情,只能降低血煞众人的伤员程度。没有这种帮助,结果也会是一样,不会有丝毫改变。
突然想起她银面师兄从潭水中央的岩石上拿出的东西,慕容镜沉思许久。在水中,她更加清晰的知晓自己当时的眼光未错,那是一面铜镜,重要的是这不是重点,重点是;镜面的后方刻着龙飞凤舞的两个慕容镜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两个大字‘镜月’。
看到远处的亮光,慕容镜快速游去。破水而出一看,是瀑布水潭!他们出来了!
就在慕容镜松了一口气,准备上岸的时候,几枚飞镖从后袭来,在丝毫没有防备的情况下,她的肩膀上被划破的血水淋漓。一群群蒙面人从隐匿的丛林间浮现,烟花信号在天空曼舞着,提醒着众人这场预谋的准备。
原本在石穴里的三场回合早已让众人筋疲力尽,现在又来了如此之多的人,众人顿时没了逃出生口的喜悦,有的,只是一双比一双沉闷的双眸。
慕容镜忍着伤口,四处打量了一番,摇头对银面男子道:“你的仇人可真多,门口被人逼着进去,出口还被人堵着,你是有多值钱啊?”
银面男子默默不语的望着慕容镜,虽然看不到银面下的表情,但慕容镜却也清楚他眼中那种不削,有生以来,对任何事物胸有成竹的不削。
慕容镜无奈的摇摇头,转身就投入厮杀的战场中。命,是靠人活出来的!
白绫在黑夜中异常的明显的翻转,在夺取他人性命的同时,慕容镜自己的血也在挥洒着。似是不知终归何方,只能用他人的血,来祭奠自己的灵魂。那一种名为疯狂的东西,在慕容镜的血液中滋生蔓延着。周围一尺之内,无生还者。
身边厮杀的兵戎声渐渐小了起来,渐渐的,她觉得困了,靠着背对众人拼斗的场面,身体缓缓的滑落,失去知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