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安举这一夜,在陆墨凡的别墅里住下。
而这一夜,夏天悠在李宅住下。
“李先生。”她坐在沙发上,手上抱着玻璃杯,喝着温牛奶,看着李宁正在下着棋,她有些疑惑。
“嗯?有疑惑?”李宁手上捏着棋子,抬头对她笑着,低眸落子。
“您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就因为我会下棋?”她觉得奇怪,按道理来说,李宁应该是心狠手辣的人。
至少,在蓝妙的口录中,证明许多事,与李宁都有关。
甚至,杀害蓝妙的人,就是李宁派人做的。可是,他现在却对她这么好,到底是有什么好图的?
“你长得很像一个人。”李宁也不拐弯抹角,他直接把棋盘扫到一边,正色的对她说着。
李宁年纪,已是中年!但身上的气势,却是逼人。
“我像一个你的旧识?”她指着自己的鼻子,显然不相信这个说法。
但世界这么大,若有相似的人,也没什么奇怪。
可李宁每次看她的眼神,都让她觉得不舒服。
“是很像。”李宁说着,他起身走到一个角落,打开抽屉,拿出一张陈旧的相片走上前,交到她的手中。
夏天悠伸手,接过相片,指尖抚摸过上面的脸颊。
“怎么会这样?”相片中,那个人笑得如花似玉,身上的风情万种,是她没有的!但却因为那回眸一笑,神色更与她相似。
世上怎么会有如此相似的人?她双手开始颤抖。
“像吧?从第一次见你的时候,我就觉得这是缘份。”李宁朗声一笑,但眼底,却隐藏着一些悲哀。
她有些话卡在喉咙里,怎么都说不出口。
“她是?”她疑惑的看着他。
他接过相片,往日冷冽的眼神,变得温柔:“我爱的人。”
“是李安举的母亲?”她眼里闪过一丝光芒,曾经,她见过李安举母亲的相片。
也是一次无意中,发现李安举常去她家,后来发现了那张相片。
当然,这是一个秘密,别人不提,她也没有说。
自从她在鉴定中得出,她并非夏妈妈的亲生女儿时,她更怀疑母亲的身上,或许还有更大的秘密。
“不是!”提到李安举的母亲,他的脸色有些不太好。
她识趣的闭嘴,不再提及。
书房里,一片安静。
“你安心住下,伤害你的人,我都绝对不会放过!更何况,他也伤了我的儿子!这一笔账,是时候该算了。”李宁像在给她一颗定心丸一样。
“我……”她想叫他不要管,但她又怕。
她不是善良得任人拿捏的人,那个人明显想要杀她。
“你知道是谁要杀我?这什么?”
“这件事,你不必知道,我会替你处理好,这段时间,你就住在这里哪都别去。”他说着,把相片放回了抽屉里,还上了锁。
她没有反驳,但心里更多的是不舒服。
夏天悠回到房间后,并没有立刻入睡,而是被烦恼困惑着她睡不着。
“喂,蝶。”她拿起手机,才发现她只有一个电话可以打。
心事,烦恼的事,她唯一能找的就是蓝若蝶。
“靠,你半夜跑哪里去了?我差点就报警了。”蓝若蝶拿过闹钟看看,发现凌晨四点了。
夏天悠半夜离开后,就没有回来,就连电话都打不通,如果夏天悠再晚点打电话回来,她真会报警。
“出了点事。”
“什么事?”蓝若蝶嗅到不寻同的气息,特别是夏天悠的声音,有些不对劲。
“没事。”
“夏天悠,我们是好姐妹,你现在有事都瞒着我,是不是连我这个朋友都不信任了?别忘了我们是说过有难同担的。”蓝若蝶不悦的说着。
“周管家死了……”她犹豫了几秒,把压抑在心底的恐惧说了出来。
每个字,都像戳在她心底尖上的刀,痛得她难受。
她不明白,好好的一个人,为什么借助她的手自杀,还要嫁祸给她?她到底犯了多大的把,才想让她来结束?
“阴谋!一定是阴谋。想让你和陆少之间产生隔阂?但是,李安举和陆少,怎么突然都出现?警察都敢杀,那人……会不会是黑社会的?”蓝若蝶继续分析。
“我不知道!觉得很恐怖,包括在美国,那些人也要杀我。我不明白到底做错了什么事,我的命真这么值钱,值得他们为我送掉性命吗?”她咬着嘴唇,害怕得缩在被窝里。
这二十多年来,她过得太安逸,根本就不知世上居然如此大起大落。
“得,你先什么都别想,好好睡一觉,明天我去李宅找你。”
“好。”听到蓝若蝶要过来,她脸上才呈现出一点笑意。
这些年,她也习惯了依赖蓝若蝶,在心里上,觉得她比家人更值得信懒。
清晨,一缕阳光洒在大地上,老街变得更加安静。
“依呀。”宾馆的门打开,夏妈妈拿着篮子打算去市场买菜。
但门外不远处,依着一道高大身影,他的身上还沾着一些露珠,那深邃的双眸却紧紧盯着她。
“陆,陆少?”夏妈妈错愕,吓得手上篮子都快掉下来。
不知是心虚,还是因为别的,她不敢正视他。
“伯母,聊聊。”他紧抿的嘴唇轻轻动了动,沙哑的声音却略带着种魔力。
“好,好。”夏妈妈连忙走上前,但脚有些软。
陆墨凡伸手,拿过雪茄点燃,抽了一口后,才低眸看着她:“伯母,有没有听说过,最近陆氏正在竞争一些项目?”
“呃,这些是你们公司的机密,我怎么会知道?”夏妈妈笑得有些勉强。
他走上前,她后退了几步。
“看来,伯母懂提,比我想象中还多!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老街,也是我陆家的项目。”
“您是想收回这一片土地?可您不是说过,这里是给了夏天的,不再要回去吗?”她眼里闪过疑惑。
陆墨凡吐着烟雾,轻弹烟灰:“是吗?给了夏天,也不代替不可收回来,就像人命一样,既然死了,就活不过来了。”
“陆少,您在说什么死不死的,一大早,多晦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