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乡是在狐族的的最北地区,这里常年受灾难侵袭,但却早些年是狐族最富饶的地区,虽然这里是灾区,可却不像吴县一样,灾难的人平等对待,在九乡,大部分的灾民都被安置在了难民区,年年下来的补给,只够他们活下去,想翻身就难了,可有一部分的官吏,却能够在九乡活的很好,虽然庄家失收,农田被毁,可九乡的商业发达,在九乡有几个集市,会有各个地方来的商人在这里进行交易,其实若真说起赈灾,这些商人完全有能力承担。
  但是并不是所有商人都愿意拿出自己的一份来承担国家的责任,他们觉着已经交了大笔的税款了,不需要再承担了,起初关清刚到这里的时候,还以为自己走错了地方,听着是灾难频发的地方,应该是破烂不堪,可是没想到竟然如此繁华。关清看着沿街的商贩,根本不像是受灾的区域,他走到一个菜农的面前拿起新鲜的菜问:“不是闹洪水灾害吗?为什么会有这么新鲜的蔬菜?”那商贩笑嘻嘻的说:“你是外地人吧?”他拿起摊位上的白菜笑着说:“我是隔壁县的,其实九乡的灾情也不严重,就是”他声音更小了些在他耳边说:“你买些菜,我告诉你。”那摊贩笑嘻嘻的样子,看上去倒是有几分精明。
  关清笑着说:“这是应当的,我刚搬来这里,媳妇还在家等着我买菜回去呢。”那摊贩惊讶的上下打量了他一眼:“如今这娘们都不干活了吗?你看看我这菜,多新鲜,你多买些,让哥领着你好好的在这里生活。”关清不一会就与这位摊贩大哥拉上了关系,他一声一个哥的叫的可溜了。那摊贩把自己能知道的事,都一五一十的都告诉他了,可摊贩所知道的也有限,但是在他的言语之中,能听到弦外之音,这所有的事都与百姓官:郭正良脱不了干系。
  关清与摊贩大哥混在了一起,晚上与他一同到了从外而来的商贩住着的小木屋里,这里大多都是从隔壁县过来做买卖的,听着说九乡的庄家不好了,需要很多的农场品,他们都自个带着蔬菜过来卖,这些个菜都被富贵人家给买走了,那都是一篮子一篮子的买走,本身在九乡的商人居多,有倒手卖的,可主要还是吃了皇粮,每年国家都能拨款下来赈灾,可都流到了哪里去,就没人知道了。
  但是每个来这里做买卖的都要到百姓官那里去做个登基,要交些税款,他们一群过来挣银子的商贩,集体的说着,让粮食自己烂掉,还不如放在这里收了,还有一种法子,百姓官自己会去收粮食,但是价格会压的很低,可对于急着用钱的家庭,这也不失一个好法子。
  关清拉着一位商贩大哥走到一边墙角:“我出比官家高两倍的价格买了你这些粮食好不好?”那商贩傻了眼,坐在这里的都是些求财之人,怎么会有人那么傻呢?他疑惑的问:“兄弟,你这该不会是有什么事吧。”关清一手搭在他的肩膀,笑着说:“我怎么可能有什么事呢?我家娘子跟着我大半辈子受苦,你们起先不是说着有些钱的还能在这里买个官做吗?”
  “兄弟你有钱?”那商贩疑惑的上下打量了一番,也不见他穿着不凡,怎么就没看出是个有钱的哥们呢?关清见他质疑,从兜里掏出几定钱:“这可是我们三代的所有积蓄,就是为了在这能求个好路子,你说我这身子威武的,做个商人多不体面,还是从官好些。”那商贩点了点头,确实,如今做官总比做民的要好,他同意了。
  这木屋简陋的很,就是一个顶,几个草堆,若是下了雨,那都是会侵着水的,幸好今天是个好天气,这些商民,为了些银子,不惜走上好几十里的路,来做笔买卖,关清也收了几个人的粮食,但也不敢多收,若是银子给的太多,怕是会引人注意,他抱着自己买来的菜,放在一旁,双手抱胸,好好的休息了一晚。
  第二日一早,关清还未起,身边早就已是人去楼空,关清醒来时,就见不着一个人,他试着喊了喊,这才知道,所有的商贩一早就去赶集做买卖去了,他背着自己的粮食,走到了官衙门口,看着门口挂着牌匾,勤政廉明。他见着门口威武的大石狮子,好笑的用手勾了勾那狮子。刚准备迈进门,就被拦在了外面,那守卫面无表情的说:“你是何人?”关清一脸无辜的模样,笑嘻嘻的说:“小民是隔壁贾村的小关子,打算在贵乡谋个职位。”那守卫打量了一眼他背上背着的粮食,他见守卫打量着他,他急忙送了几定小银子给那两位守卫,他笑着说:“这是我们家三代的积蓄,就希望小民有天一日能够出人头地,还望二位官爷通融通融。”
  关清笑脸相迎,又有银子送到手上,那两位官爷自然心里舒坦,他们领着他去见了老爷,一见着那官老爷,就是一副流氓痞子样,他瘦脸猴样,穿着人模人样可给人的感觉却不好应付,关清跪在地上三拜就叩的叫着亲老爷,捧人的话说的一串比一串好听,那官老爷一脸不乐意的笑着:“别嚷嚷些好听的,你是来求官的,没些本事哪能在这混着?”他一手叼着跟干草烟,一手捏着一口提子往嘴里放,他双眼的目光,自然而然的盯上了,关清的口袋。
  关清把那菜放在地上,跪着说:“青天大老爷,小民没几个本事哪敢跑来找爷要官啊,你看我在这九乡卖了好些天的菜了,天天挤在那破木屋子里度日,每次来回要跑这么远,这苦,小民受得起,可小民也是识字的,再来小民家里三代都是希望小民为官的,这不,就寻思着,看青天大老爷能不能看重小民这些才艺。”
  关清从口袋里掏出一大袋银子,这可把官老爷可乐坏了,许久都没人买官了,其实官职那都是虚的,也没什么俸禄,说起来不过是好听些,有个住处,有些买了官的,觉着当起来也就那么回事,也就走了。官老爷命人拿了那袋银子,笑着说:“你就跟着师爷下边打打下手吧,怎么说也比你一介平民的强,好歹也是官家的人了,至于俸禄嘛”关清机灵的说:“小民知道,这官家的银子可不是白拿的,小民还有许多要跟着师爷学习,不敢拿着俸禄不干活。”
  见这小子机灵,官老爷也放了心,命人安顿好他后,他笑眯眯的搓了搓手里的钱。
  关清跟着师爷走,他在一旁小心的伺候着,见着要下楼梯了,先跑到前面点着灯,生怕师爷磕着,那师爷见这小子倒是让人舒服,也就多说了几句:“平日里来买官的,老爷也就挂着虚职,还真不是老爷不愿意给些差事做,要是他们有你一半机灵,早就飞黄腾达了。”虽然听着是夸奖的意思,也却又是暗自试探,关清在官场也混了不短,虽然是在队伍中,可这些人情世故,他还是明白的,他急忙笑脸迎迎的说:“小民不过是识得几个字罢了,师爷可是满腹经纶,小民怎敢妄图走在师爷前面呢?师爷不飞黄腾达,哪来小民的份啊。”
  听这话,师爷心里舒坦极了,可对于会拍马屁的人,他也留意了三分。
  师爷给关清安排好住所,明日一早就让他打下手,不是伺候他更衣就是伺候他穿鞋,似乎在考验着关清的耐心,即便关清有千万个不乐意,可他心里明白,目标才是重点,来这里不是为了一口气的荣誉,而是为了得到该得到的东西,他忍着脾气,笑着伺候好了这爷,背着他就开始骂骂咧咧,撒口心里的恶气。
  到了中午关清被师爷使唤着去街上买些他爱吃的糕点。
  关清带着钱夹子,往官府外面走去。
  大路上一如往常的热闹,可初来乍到的亚希,见着这场景,还有些错觉没出都城,她没想到这里这么繁华,她坐在轿子上撩开着帘子,见着外面热闹非凡,可看着远处如漆黑的麦田,她掐指估算,竟然是积灾成患。此时马车停了下来,亚希因为惯力往后一仰,正好磕着了头。她回过神从马车里下来,就问马夫:“发生何事。”马夫蹙眉委屈着说:“小姐,这人挡了道,却要小的赔钱。”亚希顺眼望去,那无赖坐在了地上,手里提着着个空袋子,地上散落的到处都是碎糕点。
  亚希被宫女扶着下了马车,她走过去,蹲下来,拉起那男人的手,把脉一看,并无损伤,她蹙眉问着:“公子,你并未受伤,何故不离开,挡着我们的道?”那男子瞪了亚希一眼:“谁说我关清没受伤了,你看着地上的糕点了吗?我这可是官家的银子买的,现在砸了,没了!回去只怕是一顿毒打。”
  听着怪委屈的,亚希从腰间掏出一定金子,那可不是小数目,四处投来了羡慕的目光,关清看了一眼那金子,官银?他仔细的端详了几眼,根本不是普通官银,而是皇家官银,难道是尊上派来的?他上下打量了一眼眼前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