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云坐起来后看着唐傲得意的笑容,她不得不怀疑,这是不是他为了拆散他们母子的伎俩,颜云眯眼瞪着唐傲:“你把他怎么了?”唐傲本来是来问罪于她,没想到她倒是反咬了一口,听她口气,反倒是找他的麻烦似得,大公子是颜云的命根子,还那么小的小孩,怎么可能会不见了,她立马站起身来,她从床榻下来,直冲到唐傲的面前,咬牙切齿的问:“你把他怎么了?”
  颜云那架势似乎就差揪着唐傲的衣领了,唐傲觉着她依然没有悔意,心里突然一阵凄凉,他瞪着双眼:“你可还有君臣之礼?”颜云突然哈哈的大笑了起来,她神色中并未丝毫的歉疚之意,也毫无情感之言,她笑即,瞪着唐傲:“臣妾罪该万死。”她虽口头上有歉疚之意,可语气力可毫无悔意,唐傲气的只能双眸瞪着她,可却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沉默,死寂的沉默,让两人已经没有沟通的必要了。
  气冲冲的两人只能拭目相对,唐傲冷冷的点了点头,一巴掌扇了过去,本以为她会躲,可她却好好的受着了,那一巴掌“啪”的声音,虽然打在了颜云的身上,可却在唐傲的心里烂成了窟窿,他咬牙切齿的瞪着她:“既然你是替代品,就乖乖的,别给我惹事,这孩子不过就是野种,不找也罢。”颜云恶狠狠的瞪着唐傲,咬牙切齿的说:“臣妾不敢为之,恭送尊上。”那么冷,那么绝,唐傲再也想不出任何停留的理由。
  他的本意并非如此,可已然如此,他甩袖而去。
  颜云见他离开心里松了一口气,她整个人瘫坐在了地上,在衣柜里的肖宁眼见了这一幕,她很难想象,他们真的是同枕过的夫妻,她立马推开了衣柜的门,跑了过去,在颜云的身边,关切的问:“娘娘你没事吧?”颜云双眼目瞪着门的方向,她彻底的绝望至谷底,对于这个男人除了恨还是恨,她恨不得将他粉身碎骨,颜云的双眸渐渐被泪水占据,肖宁在一旁手忙脚乱,她急忙替颜云擦干着泪水,有些胆怯的问:“娘娘要不要去找找大公子?”颜云急忙起身,踌躇几步后本想立即出去,却被肖宁拉住了,她提示道:“娘娘,衣服。”颜云才意识到,竟然是一身睡袍,她急忙去换了一身裹裙,随便梳理了一下发髻,就这样出门了。
  夜里深宫大院,之前还灯红通明,现在寂静的就像是坟山一般,让人多走几步都害怕,颜云加紧了步子,每个角落恨不得都给他翻了过来,为什么孩子会不见了?这个问题一直缠绕着颜云的心中,难道是白柏音的主意?她在后殿附近找了一圈之后,并未发现大公子的影子,她便往千城殿冲去。
  大晚上的,白柏音早就睡了,此时宫女急冲冲的来通报,这让白柏音好是不爽,她本以为是尊上来了,结果一听是贤贵妃,她脸都垮了下来,她盖上了被褥,丢下一句:“不见。”就算是给了回应了,宫女见着是贤贵妃也不敢怠慢,急着去回报,颜云见着那宫女走到跟前汇报,她冷冷的一笑:“她说不见就不见了吗?”颜云第一次懒得与这些礼数,她直接就冲了进去,可把白柏音给吓了一跳,一群的宫女都没敢拦得住,只能受着白柏音的白眼,心里虚的很。
  白柏音怒火中烧,却也不想撕破脸皮,从小父亲就教她该有礼节,而非胡搅蛮缠,白柏音见着她如此鲁莽还是第一次,但也默默的认为颜云确实是个没教养之人,突如其来的优越感让她说话多了几分底气:“贤贵妃倒也真是勤快,见着尊上日日往本宫宫里跑,怕是耐不住了,可你找来也无用,再说,本宫可追究你一个忤逆之罪。”
  颜云虽明白这份君臣之别,她心里却憋着火,她笑着欠身说道:“颜云拜见天皇贵尊,敢问贤贵妃这个名号只比天皇贵尊第一个品阶,那是否卑妾有问责之权?这后宫之中的权依然还在卑妾手中,那是否可定一个祸害天朝贵子的名号给天皇贵尊呢?”颜云的每一句话都带着刺,白柏音对于她的无礼,恼怒了起来,她从床榻之上跳了起来,跳起来后指着颜云,她怒吼着:“给我掌嘴。”一旁的人也不敢去掌嘴,毕竟贵妃的头衔摆在了那里,若是有天真飞黄腾达了,怕是有自个好受的。
  白柏音见着那群庸奴不敢为自己出面,她气的含泪怒瞪着。颜云嘴角含着笑:“姐姐,她们怎敢动手呢?她们的牌子还得我盖了印章才能发放俸禄,你以为她们会为了你得罪了我吗?”白柏音心里懊悔着,怎么就与这丫头片子分了权,到头来还是自己吃了亏,她瞪着眼睛,怒道:“我看你还能得意多久。”颜云笑着说:“妹妹我恪守本分,怎会有什么大祸,你还是担心担心你自个吧。”她懒得与她争辩,随后进入了正题:“大公子去了哪里?天皇贵尊不会不知道吧?”白柏音咬牙切齿的瞪着颜云:“你自个的儿子,就在我千城殿,你有什么好闹腾的?”
  颜云哑口无言,难道唐傲是在做一场秀给我看,她急忙说:“带他来见我。”
  白柏音看着她双眼都要放射出毒药了来,她有些被镇住了,挥了挥手示意奴婢去叫大公子出来,不一会儿,大公子见着颜云,大声嚷着娘亲,白柏音本以为是叫自己,还想起身去迎接一下,结果那孩子直接抱住了颜云,白柏音觉着奇怪,不是早就隔离了这母子二人吗?怎么会认得这个人就是自己的娘亲的?难道私下里,身边的人中有内鬼?她瞪了一眼四周的宫女,梗儿早已派去了杂物间,这孩子一直是身边的人照料着,她疑神疑鬼的四处的衡量着。
  颜云抱着孩子,都快哭了出来,但她的眼泪,只能往心里流,她见着孩子安全,她心里的石头也落下了,颜云抱着抱了一会,她整理好情绪后回过头笑着对白柏音说:“看来是妹妹多心了,可这话是从尊上嘴里说出来的,既然大公子安然无恙了,那妹妹也就告退了,还得找尊上询问询问此事究竟是为何。”她稍稍的欠了欠身后就准备离开,白柏音突然觉着她真好笑,千城殿还真成了后殿?说来就来,说走就走?
  白柏音在她身后大声呵斥:“站住。”颜云停住了脚步,她很清楚白柏音的性格,根本就是放不下面子的大小姐,她回过头,走到白柏音的跟前,笑着说:“妹妹也是担心姐姐这夜里会不会怕,所以来看看,若是多有叨扰,妹妹礼应赔不是。”颜云欠身后跪下,行了一个大礼,这让白柏音有些目瞪口呆,她从未想过这女人竟然如此厚脸皮,她愣在那里看着渐渐远走的颜云背影,她气的将自己的枕头如同一个泼妇一样往前砸着,那模样很是疯狂,一旁的宫女都吓得躲到了一边,白柏音嘶吼着:“本宫一定不会放过你。”
  颜云见着了大公子心里也踏实了很多,大公子送着母亲到了千城殿的门口,他一双大大的眼睛看着即将要离开的母亲,心里的不舍都展露在了那一双可人的眸子里,他依恋的拉着颜云的手,颜云心里看着不忍,走过去将她抱在了怀里,轻声在他耳畔问:“若是以后跟母亲一起住可好?”大公子含着泪频繁的点着头,那样子有些傻傻的,颜云摸了摸他的头,笑眯眯的说:“等等,娘亲很快就会与你团聚。”大公子鼓着腮帮子问:“娘亲,那是什么时候?”颜云无奈的笑了笑,对啊是何时呢?她抿唇不语,笑着摸了摸他的小脑瓜子,已经是四岁的孩童了,时间过的真快。
  颜云含着泪,离开了千城殿。
  大公子在一旁大声的叫喊着:“娘亲,娘亲”却被一旁的宫女拉着,他的小力气敌不过宫女,只能撅着嘴回到了自个的屋里,此时天皇贵尊却叫了他过去,大公子不情愿的赶了过去,他一脸尴尬的看着并不熟悉的“娘亲”,这个女人从未照料过大公子的任何事物,只是每次尊上来了,她就会叫上了大公子“演绎”一场母子情深,其实大公子每次心里都满是委屈。白柏音见着这孩子心里就来气,她每次都不得孕,贤贵妃却能一举得子,这件事一直成了她心里的刺。
  她瞪着孩子,生气着说:“平日母后是如何教你的?”
  大公子委屈的说:“母后说是见着贤贵妃需躲避三尺。”
  “那你刚才又是何故?”
  大公子不服气的鼓着腮帮子闷不吭声,白柏音嗓音更大了些:“刚才是何故?”
  被她这么凶的模样给吓着的大公子,嗷嗷的哭了起来,白柏音见着心烦挥了挥手,大公子得救了,但嗷嗷的哭声不停,像是受了极大的委屈似得,一旁的宫女也不太懂安慰,只能任由他哭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