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是皇贡宫至关重要的日子,在这一天里,狼族的四皇子与七皇子以使臣的身份来洽谈国事,狼族在所有妖界族群中是最难驯服的族类,在边境肖邦沙漠附近,狼族与狐族开了一场大战,历史上称为死亡之战,在那场战役中死了上千万,顺眼望去,那沙漠上都是死尸,就是处理尸体都用了四天四夜的时间。
  这一战事拖延了许久,唐傲也牺牲了自己的心腹大将,他在这件事上所举荐的人才,都还算是派上了用处,可是唐汉根本不领这个人情。他一心一意就想着自己的乖儿子,虽然他知道自己的六皇子没有三皇子那番才干,可是比起三皇子的心机,六皇子要心机单纯的多,如若把皇位交给六皇子,可能几个儿子都会相安无事,相反,如果交给了三皇子,恐怕。对于这些顾虑,唐汉毅然决然的决定要把六皇子推上皇位。
  在接待使臣这一天,唐汉的心思昭然若揭,他刻意让唐碧青坐在了储君的位置上,狼族的四皇子与七皇子进入金碧辉煌的议政殿,还以为坐在唐汉旁边的是储君呢,两位跪在地上以狼族的行礼方式礼貌问候:“怒哈尺”“怒哈比拟”“见过尊贵的狐族尊上,见过尊福的狐族储君。”
  这话引来白长肯的厌恶,谁说他是储君了?
  这局面有些尴尬,天皇贵尊知道父亲希望三公子继承皇位,他把赌注都压在了这位皇子身上,可是尊上却特别的执拗,白长肯投来几个眼神,示意天皇贵尊说点什么,纠正一下。
  可是天皇贵尊扫了一眼唐汉的神情,就再也不敢多话了,白长肯见自己女儿孬种了,他只好自己出力。等唐汉邀请他们就坐后,白长肯笑嘻嘻开玩笑式的一提:“这储君之位还未定夺,不料六公子开始熟练了。”这话引来一阵尴尬,气的唐汉直锤狐椅,愤然起身,怒吼道:“这储位之定夺,岂是大臣可口舌,如今虽未定储君,本尊却懂提拔。”两人怒视了起来,白长肯知道这老头的脾气。
  他是顾及着大臣,所以迟迟未下召,若是把他逼急了,恐怕这是一瞬间的事,他急忙解释:“下官自是知道尊上是个明事礼之人,不是其位不担其责,这道理是明白的,是老臣多嘴,望尊上莫怪罪才好。”
  这话一出,唐汉也被压制的没有办法,只能让唐碧青坐回公子位置上去,唐碧青倒是乐意着。这尴尬还是在唐傲的调解下过去的,唐傲见着自己的岳父跟自己的父亲两人都铁青着脸,为了缓和气氛,他起身举杯言欢:“今日是我们狐族与狼族的大日子,在这天里,本公子敬二位皇子。”
  怒哈尺用那小小的单眼皮瞄了他一眼,他一脸就像是被抽了一耳光子一样,冷的很。唐傲瞅见四皇子一脸不满意,他还以为是父皇与大臣之间的矛盾让他笑话了,他急忙补充着:“本公子喝完这杯酒,敢问二位可有兴致比比武?”
  怒哈尺二话没说愤然起身,一句话铁如山:“我来。”他撩开他那大褂子,把头上的绒毛帽子取下,从腰间镶满宝石的剑鞘里拔出亮堂堂的剑,迈着大步子走到了议政殿的中央。唐傲见着他这么主动,也赶紧走了过去,对于这场好戏,在座的翘首期盼,注意力都从起先那件让人尴尬的事情,转向这里。
  唐傲向怒哈尺行了一个礼,怒哈尺则是礼都不用行,直接来真招,一见面就是一剑送了过去,跟他有仇似得,幸好唐傲机灵一闪而过,否则头可开了个大口子了。唐傲起先感觉这人不对劲,似乎不是想比武,而是想谋杀,他警惕性更高了些,开始观察怒哈尺的一举一动。
  怒哈尺攻击很猛,他属于攻击型,一个动作接着一个动作,完全不让唐傲有喘息的机会,看着他们两个比武,就像是看着一场惊心动魄的厮杀,唐傲几次被怒哈尺攻击的直逼墙角,一直防守的唐傲有些忍不住了,他开始进攻,一剑劈下去,却打不着人,怒哈尺用肉眼都看不见的速度,站在了他的身后,剑架在了唐傲的脖子上,唐傲身体就像是凝固的冰雕,他不敢动,他的脖子已经被他的剑划出了血痕。
  怒哈尺眯眼看着他那股子孬种劲,哼了一声后,不急不慢的说:“承让。”
  唐傲的汗毛都树了起来,回头望向他后,他看得出怒哈尺眼里的仇恨,可是初次见面,哪来的恨呢?他挤出难看的笑容鞠躬一笑:“承让。”
  这场打斗显然是狼族的胜利,七皇子怒哈比拟使劲的为哥哥鼓掌,引来了唐汉的不满,他似乎有怪罪三公子出师不利的意思,拍了拍手,换了些舞姬来表演舞蹈,只能含糊其词的说:“三公子只是我的所有儿子中的一个,论武术他还排不上号。”怒哈尺心里明白,这老贼是挨着面子,他也就哼哼几句后,把酒一碗干了,他转了转眼珠子,瞟了一眼四周后问唐傲:“听闻三公子的婢女都是美若天仙,怎么也不多带些婢女来见见?”
  “皇子谬赞了,我殿里的宫女都是相貌平平。”
  “哦是吗?那不介意叫着她们来舞上一曲吧?在我们狼族的宫殿里宫女那都是国色天香,能文能武的,难道?”怒哈尺瞟了一眼四周,笑眯眯的说:“难道你们这百年大国还不如我们那蝇头小国?”
  这话可把唐汉气着了,他二话没说,就瞪着唐傲:“你去把你们那宫女招来,舞上一曲。”
  唐傲也是呆了,这狼族四皇子是来找他的茬吗?比武输了那是技艺,可是这激将法绝对是故意,他思量了半响,见着父皇脸都青了,他回头望了一眼周落:“把人召集起来。”
  “这”周落明白,此时是骑虎难下,没什么法子,她也只能领了旨,急冲冲的往隽厚殿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