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事?”
  白长肯凑到白柏音耳边悄悄的说。
  夜已深,安静的让人觉得平静。
  昨夜颜云呕吐的难以承受,整夜都未好好的休息,她躺在床榻之上,捂着微微凸起的肚子,温柔而慈祥的说:“孩子,在妈妈肚子里就这么闹腾,日后出来了还了得,你可能是个调皮的孩子。”冥泣此时从门口端着一盆水急冲冲的跑了进来,她笑嘻嘻的说:“来,烫烫脚,这样好休息些。”
  “都已经日晒三杆了,我还休息个什么?”
  “娘娘,你这就不知道了,孕妇得多休息。”
  “你这都哪学的?”
  “乔燕姐姐告诉我的。”她挠了挠后脑勺,笑嘻嘻的把水端到了颜云的脚边。
  颜云好奇的问:“究竟是谁让你来的?”
  “这你就无需知道了,反正我是值得你信赖的人,快,把脚放进来。”冥泣一脸笑容,似乎这后宫之中的纷争与她无关似得,颜云欣慰的笑了笑,按照她的吩咐,配合着她。突然冥泣问道:“你真不打算把这事告诉尊上吗?”颜云轻叹一声:“他都许久不来我宫里,也不知何时有这机会。”此时冥泣能感受到颜云的悲伤,两人陷入了沉默,突然冥泣立起身来,笑着说:“咳,我不是可以透明吗?我去帮你看看。”她突然意识到自己又忘了礼数,急忙补充:“帮娘娘去看看。”孱弱的声音,让颜云觉着她有趣,她笑着说:“若是我们两人时,无需礼数。”
  “领命。”冥泣跳起来,就差说万岁了。
  冥泣倒是说到做到行动力也够快的,伺候好颜云,她立马就元神出窍,四处在皇贡宫里找着尊上,最后在议政殿发现了尊上,她见着尊上高高兴兴的跑了过去,可此时那熊族的妙龄女子,一个尊上一个亲爱的,极其暧昧的在他身边缠绕着,冥泣有些气不过,本想使点法术教训教训这不知廉耻的女人,可此时那女子突然拿起一盒奇异的香饼递给唐傲闻,唐傲就如同被催眠一般,只要是那女子说的话,他都应答。
  冥泣一时气不过,可想来还不能如此草率,待那女子魅惑着唐傲去了他处后,冥泣凑近那盒子要探个究竟,拿起那盒子她就快速的溜了,随行伺候那女子的宫女本打算收起那盒子,却发现不见了,她急忙去禀明那女子,那女子眼睛一瞪嘴角一扬:“还有呢。”她身边的宫女,明白了,急忙又跑了出去,召集人把这宫殿看守的更严实了。
  冥泣回归到肉身的时候,好一阵晕眩,她回过神来的时候,见着那盒子掉在地上,她立马捡了起来,急冲冲的跑到颜云的房里说:“娘娘,我知道为什么近日尊上总是不来后殿了。”
  “为何?”颜云渐渐的立起身子,一手捂着肚子,一脸疑惑的看着冥泣,冥泣拿出一个盒子,她递到颜云的手里,冥泣明显身子有些虚,她站立不稳的有些摇摆,颜云将她的手拉起,让她坐在床边,冥泣乖乖的照做了,她有些抱怨的说:“肉身元神换来换去总觉得自己功力大不如前了。”颜云笑着说:“若是你是仙家,这般折腾也是吃不消的,你给我的这是什么?”
  谈到这个,冥泣倒是来了精神,她立马立了起来,指着那盒东西说:“就是这个,这个操控着尊上。”
  “是那熊族女子所为?”
  “就是。”
  颜云凑近了些,闻了闻那盒子里的味道,感觉突然有种迷迷糊糊的感觉,她立马远离了些,她惊讶的望向冥泣:“这是迷药吧?闻一闻感觉头晕乎乎。”冥泣凑过去也闻了闻,突然感觉头晕乎乎的,有种重心不稳的感觉,她立马远离摇了摇头,好奇的问着:“这我一个仙家闻着这个都头晕忽忽的,你说唐傲一个狐族的,天天受这东西,能顶得住多久?”
  “难道熊族想造反?所以送来这么一个女子?”颜云蹙眉一想,全身的汗毛都树立了起来,此事非同小可。即便不造反,这迷药若是天天吮吸,只怕对身体,她一想这事心里担忧的很,立马起身她急忙说:“小泣帮我梳妆打扮。”冥泣凑了过去:“娘娘准备如何应对?”颜云蹙眉一想她扬起意味深长的一笑:“尊上到了别处,比我更急的人自然是有的,换衣服吧。”
  颜云一身素净的打扮,看着有几分清新淡雅,她并未化什么浓妆,反而只是淡淡的抹上了一片口红,她看了一眼铜镜中的自己,头发发饰也除了银还银,外貌远观起来,就如同是扑通的妇人,冥泣看着她的打扮突然想起了以前一起玩耍的仙女姐姐,她瞪圆了眼睛笑嘻嘻的说:“娘娘,你真适合今天的打扮,以前我在天庭的时候,经常见着她们都这样打扮。”颜云回头一笑:“别拿我打趣,这打扮如此寒酸,为的就是让天皇贵尊心里觉着舒坦。”冥泣瞪大双眼,本来就大的眼眸此时看着有些怪吓人的:“为什么我们要去那恶婆娘的宫里啊?”
  颜云笑而不语,她旋转了一身,那蓬松的裙摆摆动了起来,她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笑着说:“看这肚子,是不是像没怀孕似得?”冥泣俯身去看就发现确实如此,她急忙笑开了颜:“真是一点痕迹都没有。”颜云笑着说:“这裙衫是有三层的,而且不收腰,我再系上这护腰,便可以按照我最舒适的尺寸了,外人便敲不出来我这肚子在哪,我把这腰往上走些。”冥泣笑着问:“娘娘这是什么时候做好的呀?”
  见着冥泣探头来好奇的打量,颜云笑着说:“别耽误了,出发吧。”
  颜云乘坐着轿子往千城殿赶去。当宫士来通报贤妃到时,白柏音眼就稍稍的眯起,她这白眼狼还知道来请安,自从她成了贤妃,可是没有一次来过我殿里,她笑着起身望了一眼身边的稠梗儿悠哉悠哉的说:“这贤妃来了,你可知道你该做些什么?”
  稠梗儿小聪明的点了点头:“奴婢一定很好的完成任务。”白柏音笑了笑,早年姐姐就多番叮嘱,这太子绝对是要白家的人来坐,若是出了任何的岔子,也算是白费了父亲多年的心血,如今朝中不稳,虽白家根基稳固,却说起这前朝之中父亲也树敌不少。
  要想坐稳白家的地位,也只能让这皇子成为储君才有可能。
  颜云踏入门槛时,就发现气氛怪异,稠梗儿不仅带了众宫女宫士来接驾,还礼貌接待,颜云受宠若惊的望而却步,稠梗儿笑脸迎迎的说:“贤妃,奴婢带您去见我们家主子。”颜云尴尬一笑,本想着进这千城殿万无一失,最多斗嘴,可这番景致倒是她未想到的。
  随着稠梗儿的带路,颜云见着了白柏音,这是自从那日封妃大典矛盾之后的第一次见面,两人一见面含笑却并未暖意,白柏音摆了摆手:“坐吧。”她以一个高贵的妻子身份俯视她,颜云礼貌的行礼说了些客气的话后便坐在了侧边的椅子上,与白柏音还隔了个位置。
  白柏音自然知道她这一举动是想让自己放下戒备,不仅穿着朴素,还谦卑有礼,可如今的考虑周到都会像是在做戏,本想让她成为自己的一颗棋子,可是却发现今日爬到了自己的头上,怎么也是咽不下这口气的,就算她表达善意,这些善意在白柏音眼里都会是虚情假意。
  “妹妹倒是真是好久未见了。”
  “哪里的话,是妹妹不对,不常来请安。”
  “妹妹是宠妃,自然是不需要这些礼数。”
  “妹妹近日身体不适,也不方便来请安,怕是会传染给天皇贵尊,误了姐姐的身子,近日尊上不也是鲜少有到妹妹殿里来吗?自是这病的事。”颜云急忙咳了几声,白柏音上下打量她,见着她瘦小且腰也紧锁,这生病的身子是万万不可能怀上孩子,尊上又有少许日子未去后殿,怕是这怀孕之言有失真实性。
  “妹妹养好这病便是,这后宫的御医不行,那也可以宣本宫家医来。”
  “妹妹不碍事,每日都在熬药调理着。”
  熬药调理?难道所说的熬药是治疗疾病的?主仆二人互看了一眼,白柏音眼里满满的质疑,这消息是秋依依那个丫头传来的,至于真实性稠梗儿还真不知情。
  颜云继续笑道:“我入这宫里也是想见见尊上罢了,尊上垂怜,许我一生一世,可我心小的很,还是怀念当初给天皇贵尊娘娘做丫鬟时的日子。”
  说的倒是好听,天皇贵尊哼哼一笑,笑而不语。
  “今日前来也是有事相求。”颜云立起身来,跪在了地面上,白柏音倒是还真没料到她有这么一招,她刚准备放进嘴里的瓜子,被她这番举动给吓的落地了。她蹙眉一问:“你这是做什么?”
  颜云细细声音抽泣着:“请天皇贵尊救救尊上。”
  “此话何讲?”
  摸不着这贤妃的招式,是阴谋还是真善意?白柏音心有余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