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早天刚亮,长孙府却已然全府忙了起来,就连素日喜爱睡懒觉的无垢也起得特别早,而高氏更是一夜无眠,两眼满是血丝。
用过丰富的早饭之后,全家人都在府门口送长孙晟,丫鬟仆人通通列队送行,长孙晟分别和众人交代一番,无垢心中有些隐隐的痛,怕是真正的无垢还在是在身上留下些什么吧。可是到底是为个什么,她却说不清道不明。
“为夫不在,家里还靠两位夫人多多打理才是。还有无忌,现家中儿辈以你最为年长,要照顾好娘亲和姨娘,凡事要听她们的吩咐,照顾好弟妹,知道了吗?”
“是,无忌一切听爹爹的吩咐,也一定会好好听娘亲和姨娘的话。”长孙无忌应到。
“老爷,你要好好的照顾自己,还有业儿,你在军中要照顾好父亲,明白了吗?”王氏看着自己的儿子穿着军装,心中十分高兴。
“是,孩儿一定好好照顾父亲。”长孙安业拍拍胸脯应到。
“垢儿,你也要好好的照顾自己,听哥哥的话。”长孙晟转头对无垢说道,并且还摸了摸她的头,长孙无垢微笑着抬头乖巧的回答说:“垢儿一定会好好听话。”
有副将来禀:“将军,时辰到了,再不过去校场可能会误了时辰。”
“就来,你且先退下吧。”回了副将他继续说道:“大军开拔在即,你们在府里一定好好相处,别让我挂心。”
“是,请老爷放心。”高氏、王氏福身答道。
“是,爹爹。”无忌、无垢、安邦也并声答道。
长孙晟哈哈的笑着转身跨上了马,然后策马离去,长孙安业向众人鞠躬,然后上马,随着长孙晟而去。府门外众人直等到马队背影不在,尘埃落定才收回目光。
王氏率先开口:“大家都散了,各忙各的去吧。”俨然一副女主人模样,说完又朝高氏说道:“姐姐,你若无事,我就先带邦儿回去了,他还有些诗书不懂,妹妹先告退了。”然后径直拉了长孙安邦离去。
“娘亲——”无忌见此于是唤了一声,无垢也在一旁看着。
“无妨,随她去吧,我们也回去。”高氏微笑着说道,然后带了儿女回府,她说不清,接下来的意义是什么,实际上,从昨晚长孙晟说时她就已然不想以后了,只想着带大了儿女,守在长孙府,守在他身边,就够了。
长孙晟带了数万兵马一路北上,终于在逆反地点三十里外安营扎寨。
“将军,守城的将领说前些日子城里来了奸细,被捉了,现在叛军近日来按兵不动,不知将军打算如何?”
“传令下去,静观其变,另外派一队人前去打听状况,其余人做好防御。”长孙晟在主位上吩咐道。
“是,末将遵令。”
待副将下去之后长孙安业开口道:“父亲,据报叛军只有一万多人马,我大军数万,还怕他董海不是,只等父亲一声令下,定能剿灭叛军安定河山。”
“业儿你没有行军经验,怎知战场无情,虽说报上来董海只有一万多叛军,可是边城之中也不免有人和他关联,定要静观其变,不可鲁莽。”
“父亲怎的长他人威风。”安业小声说着。
“你听为父的就是,好了,你先下去休息吧,行军数日,怕你是有些不适。在营外让李副将进来。”长孙晟打发了儿子下去,自己拿出图纸来看。
“是。”长孙安业见说服不了父亲,于是掀开帐帘走了出去。
李副将进来见长孙晟:“将军,末将到,不知将军有何吩咐?”
“你去把守城的将领给我找来,我要好好的问他一问,看有些什么可疑之处,另外,告诫三军,切莫乱动。”长孙晟头也不抬。
“是,末将得令。”帐内又剩下长孙晟一人,这叛军首领董海长孙晟见过,是个人才,可惜现在道不同不相为谋,就算他长孙晟如何惜才却也不能乱了朝纲伦常。
次日,营外有人叫阵,长孙晟领了兵马前去迎战,两军对阵,董海率先开口:“长孙将军,真没想到昏君派你前来,你我多年前相交,今日若你归降于我,我军定奉你为上上之宾,且炀帝昏庸,大隋灭朝之日指日可待,你又何必垂死挣扎?”
“董海,想昔日皇恩浩荡,派你来此镇守,古语有言,食君之禄,担君之忧,岂料你却不知好歹,竟敢叛乱作上,该当何罪?”长孙晟反言道。
“今时不同往日,炀帝昏庸无道,百姓民不聊生,乱世将起,我冒天下之大不闱,率先而为之,想给百姓安居乐业,何罪之有?识得时务者方为俊杰。”董海依旧滔滔不断。
“想我长孙家世代良将,深受皇恩,怎能与尔等乱臣贼子同日而语,你等砌词狡辩,必定不得好死,给我上,杀得叛贼,国家安定,我等早日归得故里。”长孙晟一声吆喝,兵士士气受长孙晟鼓舞轰涌而上,董海等皆有准备,虽数量不敌,但也打得难舍难分。
大约一个时辰之后,战场横尸遍野,长孙晟见胜负难分,于是下令撤退,打算等布好了阵从头来过,董海等知继续下去无益,若追了去便失去了优势,于是也下令撤退。
原本混乱的战场分了开来,经数万人马踩踏,导致尘土飞扬,久久未见清明。
回到营帐李副将开口道:“将军,刚在战场上安业少爷杀了董海一名副将,真是少年英雄。”众人皆跟着说道。
“安业英勇,记上一功,待他日回朝禀告皇上,再行赏赐。”长孙晟笑言,的确,长孙安业这一战下来给了他一个很大的惊喜和安慰,平日的武功也算是没有白练了。
“谢谢爹爹,今日一战,若我军继续厮杀定能平乱,爹爹为何下令撤退。”长孙安业借机说起战事,将士中有人附和。
“今日他们有备而来,若继续再战定能取胜,却也要死伤无数,又怎么能算是全胜?”长孙晟看着儿子说道,这个儿子,有点急功进利,恐怕日后会受困于此。
众人从将军大帐中走出,散了开去,只留得几个附和长孙安业的将士和他一同进了自己的帐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