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主帅营帐中人人焦心之际,突闻有人来报:“报,前方五里处有人身穿突厥服朝我营策马而来,身后跟了数十人马。”
“什么?有突厥兵往我营地而来,是否是李将军等失败露了身份?”
“他们是不是准备强攻了。”
营帐中各种声音响起,惟李渊一人眯眼默不作声,李建成见父亲不语急忙走到面前,如今来报说敌军只数十兵马,也不管军中规矩:“爹爹,如今世民失败了,我等还是早就预防,截杀了突厥兵士便好,爹爹派儿前去,儿定当不辱使命。”
闻声李渊开口吩咐:“来人,吩咐下去,全营戒严,另外,派人前去查探,未查清来人身份万不可开战,违令者,斩。”
“爹爹,你怎的——”李建成气急。下面将士也是各各窃窃私语,有赞成的有反对的,似乎要吵了起来。
“尔等休得议论,他数十兵马还能闯进我营中杀得我数十万兵马不成,况且来人是何身份我等不得而知,若是错杀了同胞,我等情何以堪。”
众人觉得主帅说得在理,也都停止了议论,大约半柱香时间营外又有人禀:“主帅,李将军率众人归来,刚刚发现身着突厥服饰的人就是李将军一行。”
“快传。”
“还好刚刚未曾错以为敌迎战,或者伤的可是自己人。”
“只是这李将军一行怎么穿起了突厥人的服饰。”
正在众人议论纷纷之时,李世民、李秀宁携几位主将进了营帐,李世民开口道:“元帅,我等幸不辱使命,今夜前去,我军将士死伤二十余名,敌军死伤无数,敌军粮草已悉数毁之。”
“众将士功在社稷,它日回朝,必定奏明圣上,予以嘉奖。尔等说一说此行,也好满足一下未去将士之心愿”李渊笑着说道。
“此次能随李家二位将军出行,是莫将的荣幸,李二公子有勇有谋,李大小姐亦是巾帼不让须眉,我等佩服。”有一代表出场说道。
于是你一言我一言的说起过程,李渊见将士对自己儿女如此称赞,于是也跟着笑起来,只有李建成闷闷不乐,心念到若是此去他去了,也能马到功成。
此日主帅下令,此次作战为整场战役定下生死,特下令犒赏有功将士,于是军中盛宴一晚,席间李建成喝着闷酒,李元吉在旁边说道:“大哥,若是此前你我前去,也不会让世民和秀宁如此风光,真是人算不如天算。”
“那日商讨之时你怎的不说,如今说来,不是太晚了吗?”李建成说罢,自顾自的喝酒,李元吉叹息一声,也说不出什么来了。
对面的李秀宁哪顾得上这么多,只和身边将士们说起偷袭敌军之事,身边将士见李秀宁年纪尚小又是女儿身,都钦佩异常,有胆大者还表情说想娶之,李秀宁也不含糊:“我要的丈夫必定文韬武略皆上上之等,尔等如何?”
那人也不反驳,只是笑笑而过了,李世民虽看着妹妹,却也不含糊,见大哥有异,于是端着酒杯前来:“大哥怎的一个人喝酒,世民陪大哥饮一杯如何?”
“二弟如今军中红人,大哥岂敢?”
“世民不敢,在公,大哥军中位比我高,见了大哥,世民还得唤一声将军;在私,你是大哥,世民是二弟,大哥是家中长子,地位无人能及,况且娘亲去世之时爹爹答应娘亲会保得你世袭唐国公之爵位,世民就算有功,也只能算是开路先锋,冲锋陷阵;况且大哥陪爹爹坐镇军中,让世民免除后顾之忧,还望大哥能明白世民的一片衷心。”
李世民明白,怕是大哥疑心是在记恨他在父亲面前立了功,怕将来自己对他世袭唐国公的位置有所阻碍,此时若不尽早解开,怕是会闯了大祸。
几句话说得在情在理也去了李建成心中的疑虑,李建成笑着举起酒杯道:“是大哥多心了,大哥先干为敬。”
李秀宁见两位哥哥喝起酒来该是没有大碍了,于是端着杯朝众人喊道:“来,今日高兴,大家不醉不归。”
“秀宁,你倒是别喝得太醉,小心敌军来偷袭,我等措手不及。”李世民朝着妹妹喊道,这个妹妹,真的是个宝,豪迈之气十足,女扮男装,无形之中却是和那高府里的那位极其的相似,想到此处,不免嘴角上扬。
“二哥,你放心,爹爹已经加强防备了,不会有事的。”
哎,这大大咧咧的性子,怎能还算个女子,就由着她去吧,今晚,他恐怕是无法安然入睡了。
此后历经几场战役,突厥支撑不住写下降书退回自己国土,于是一切还是按先前模样,国内局势动荡,李渊不敢多作停留,隋军整顿之后准备班师回朝,而此时距离离开太原,仅是三月有余。
而身在太原的长孙无垢甚是心系战场,每日还是同往常一样读书练字还有各项女子该学的,只是每日盼得舅父回来说战事与自己听。
这日舅父归来笑着说道:“好消息,传来消息,突厥为李家军所败,已然写下降书退回蛮夷之地,大军不日就将班师回朝了。”
“真是个好消息,秀宁也快回来了。”高柄高兴的一下子露了心思,见众人都看了自己笑,也不闪躲,也跟着笑了起来。
无垢微微笑着,想是这场战役李世民该是出力不少,只是不知目前他的位置处于何处?和他大哥的关系又怎样了,有没有受伤,想着想着,却为自己的想法笑了,她明知最后的结果,可是却不知这事情的经过,这又该如何是好呢?
罢了,且先走着吧,再有半月,她又该站在南门去迎接那大胜归朝的将士,该去见一见,那朝思暮念着的宿命中人,何时起,他竟在她的心中发了芽,而她都不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