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柄大哥,秀宁今日是来找无垢的,好些日子不见了,柄大哥可好?”李秀宁看着眼前那笑意盈盈看着自己的高柄,似乎是有些日子没有见了。
“是啊,前些日子你来的时候我都正好有事情出了府去,没想到,正好是那么错开了。”高柄依旧是刚才的面容,只是心中叹息,好些天未曾见到她了,若非今日正好在府上,怕是又要错开了去。
两人就这样站着,也不言语,正好想要开口,两人又同时开口了,却是两个都笑了,这时正好屋里的兄妹听见外面有说话的声音,双双走了出来:“是秀宁来了,我就说怎的这声音这么耳熟,怎的不进来,表哥今日也未出府吗?怎么竟是这样和秀宁站在门外了呢,进来坐吧。”
说话的正是长孙无垢,看着李秀宁微微有些发红的脸颊,她也笑了,长孙无忌倒是未曾多说什么,跟着众人笑笑先转身回屋了,高柄也三两步跟上去进了屋子,倒是独留了这两名女子在外。
“秀宁,你怎的来了都不进来坐,看你脸红的,我表哥可是人不错的。”无垢偷偷的附在她肩旁说道,倒是李秀宁有些微微颤抖,却是一下子就平静了下来,依旧是微微的笑,也不应着什么,无垢见了之后又抿了嘴笑。
李秀宁心中倒是想起了那日在军中所说的话来,而现下,那句“我要的丈夫必定文韬武略皆上上之等,尔等如何?”却仿佛出现在自己的耳边,想着,又笑着摇了摇头,她这是在想的什么呢。
过了一会儿,两人也进了屋子:“我还以为这几步之遥是有多远,倒是让你们走了好些时辰。”长孙无忌在屋里端了刚沏的茶来喝,倒是也打趣了起来。
“哥哥见笑了,刚刚和秀宁在说笑来着。”说着她看了看高柄,正如她所料,此时,他正好在看着秀宁,只是现下,她倒是也摸不准秀宁的想法如何。
“对了秀宁,我想,今日若是无事,按理你是不该来府里的,究竟为何?”长孙无垢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说道,前段时间李秀宁来的时间都比较均匀,倒是今日略显蹊跷,很久未似今日这样隔了没几日便又过来了。
“无垢不问我都差点忘记了今日来的目地了,的确很久未曾如此频繁来府上了,可是今日的确是有要事相告的。”李秀宁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说道。
“哦,秀宁竟是这样急着过来,究竟是为何事呢?”长孙无忌也感觉到似乎有些不对,一时间房中三人均看着李秀宁,无垢心中忐忑,怕是今日之事又是和自己相关的,可是现下她却真的不知是为着何故,竟会让秀宁这般来相告,难道和李世民有关么?她不敢继续往下想。
“无垢,这件事和你关系密切,你一定要做好准备啊。”李秀宁还真吃不准此时的状况是怎样的,虽然之前她知道无垢是满意她二哥的,可是因着那天山雪莲之事所引起的隐瞒事件,还有后来的褚遂良,为着那泥人和无垢的态度,她是真的摸不透情况了,虽然她很希望很希望无垢还是能嫁与她的二哥,做她的二嫂,可是很多事情,毕竟是她控制不了的,她不是当事人,亦无法替人作出这个决定。
长孙无垢也不说话,只是点点头,李秀宁环顾一圈,见三人都看着自己,也不好再卖关子,于是开口说道:“三日前爹爹开始让管家准备聘礼,选了十日之后为吉日,所以二哥将在七日之后来高府提亲。”李秀宁一口气说完了,眼睛一直盯着长孙无垢来看。
此时长孙无忌和高柄倒是笑了,加上之前他们对李世民印象颇好,高柄起身走近说到:“恭喜表妹好事将近,能嫁得如意郎君,九泉下的姑姑也该是该笑了,待明日上香倒是要告知姑姑这件喜事。”
或者他和长孙无忌一样都还在认为无垢之前是担心他对她如何,眼下也该安下心来了,李秀宁见长孙无忌和高柄的表情也是十分高兴,却是独独不见无垢笑,她还是那副模样,似乎有些惊住了,又似乎,她还真的说不出来,好吧,若是能让无垢细细考虑心中所选,作为她的闺中密友,她倒是自觉得是做了一件好事。
这头装在长孙无垢身体里的林微微倒是要昏了头了,她怎么能笑得出来呢,她不知道长孙无垢是什么时候嫁给李世民的,若是说现下就来提亲,那估计也不远了,况且古人早婚是常事,她又能有什么办法。若是说之前对李世民有好感之类的话,是真的她不否认;可是经历这么多,虽然已在这异世里待了七年,还是有很多的东西她是有些不能接受的,况且现下只是想,还不是摆在眼前的事实,若真到了那关头,她倒又是该如何是好呢?
想及此处,此时李世民的脸好象出现在了她的眼前,并且对她温柔的微微笑着,她竟是那般的不知所措了。
“我,谢谢表哥,现下无垢有些累了,想先回去休息休息,也该是时候好好想想,哥哥你们要替我照顾好秀宁,陪她多聊聊,秀宁,高府你已经熟得不能在熟,该是没有什么大碍的。”说罢她转身走了出去。
李秀宁心中亦是一片冰凉,怕是自己心中所想此时应验了,这可如何是好,那么现下究竟是她不喜欢二哥?还是为着那褚遂良呢,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她说不出话来,倒是高柄借机上前和李秀宁来聊了,对上的却是心不在焉的李秀宁。
倒是聊了不多久,李秀宁心中忐忑,说话也是思绪飘出千里远,于是不多久就起身告辞回去了,这一走倒是让高柄心中有些失落,前几次秀宁来时他都不在,正巧今日在府上,却是又为着这本是一件喜事的事情给弄得气愤压抑了,他也不好多挽留,只是送了李秀宁出府。
“秀宁回来了?”李秀宁回了府,漫不经心的在回廊里走着,迎面遇见了李世民从回廊另一头走来。
“二哥,你怎的知道我出去了?”李秀宁从思绪中醒来。
“你看你这一身打扮,若是在府里用得着这样吗?只是为何却是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呢?”他知道她是去找了无垢,可是秀宁此时的模样却是足已令他看出异样了,难道…他始终不敢往下面想。
“哦,我倒是忘记了。”她看了看身上的衣服,勉强的笑了笑,她不知道,二哥和无垢之间现在的情况是否和她自己有足够大的关联,是否是自己,才让事情难上加难?
“你呀,好了,现下天气冷,你也早点回去休息吧,别在院子里吹风,该着凉了。”他努力让自己不去想,一切只有等七日之后再看究竟了。
李秀宁也不好多说什么,点点头,继续朝房间走去,转角处回头看了看二哥,却只看得他的背影,都怪自己喜怒都表现在了脸上了,如此这般以二哥的细腻心思,怕是这会儿也不好过吧。
随后的几日李世民依旧在忙着准备去高府提亲的事情,张姨娘也忙得半响,李智云时时来李世民跟前凑热闹,倒也是欢喜得打紧,李元吉知兄长娶亲,倒是也来恭贺一番,兄弟间其乐融融,李渊也是欢喜得很。
就在十日期满的前一晚,李世民来了秀宁房中,见秀宁正和铭儿把玩些什么,铭儿正好面对着房门,见二少爷过来,铭儿便识趣起身请安,然后退了下去,秀宁没有料得此时二哥会来找她,倒着实的有些不知所措了,急急的起身说道:“二哥怎么的这时候来了。”
李世民见秀宁脸有些微红,于是笑着说道:“怎的竟是如此慌了神?难道现下时机不对?”可是心中却是打鼓似的,明日就是十日之期,他去向长孙无垢提亲的日子了。长这么大以来,他从来未出现过这时候这样的心情,他自己也说不清楚是什么,只是那日见了秀宁的模样,他更加的不知道是什么情况了。
长这么大以来,他从来未曾受过如此的困扰,可是如今,却像是一个结,纵使他再努力,却也是解不开的结,想着明日,他不知不觉的就走到了秀宁的房间,在门口看着她与铭儿主仆二人玩闹,他舒心好多,只是却还是不由自主的走了进来,他想试着从这里找到缺口。
“怎会,秀宁只是一时没有意识到二哥这时候过来而已,明日就要前往高府向无垢提亲了,二哥现下感觉如何?”李秀宁也是马上就恢复到了角色,此时,或者她的举动真的会影响到二哥,会影响到无垢吧,她就这样试想着自己的重要性,多么的不可缺少。
“感觉,呵呵,说不出来的感觉,我与她指婚已久,不知道她现下的想法是什么,还有秀宁那日所说的那位褚姓公子又是如何?”李世民说完,漫不经心的看着李秀宁,虽是漫不经心,却也是时刻注意着,生怕一不留意就丢失了一丝丝的重要信息,这于他,或者真的很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