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缓停在了李府门前,李世民和李秀宁上前与高柄及长孙无忌寒暄了几句,有下人牵了马自是不必说了,二人又行至马车前,彩燕掀了帘子,各唤了声秀宁小姐、李公子便退了开去,无垢看了看窗外微微笑了笑,倒是也没有多说什么,李世民倒也是只颔颈点了点头,只李秀宁与马车里诸位都熟识,自然是多说了几句。
“无垢,你要下来与我一同骑马么?”李秀宁邀请道。
“秀宁也准备了马匹?”是了,她出身武将世家,又怎会有不会骑马之理?倒是无垢自己没有想到。
“是啊,如此去到郊外,若只是坐在马车里,那该是多闷啦。”李秀宁朝车里各位笑了笑。
“你看我们马车里人数众多,怎好骑马呢,罢了,就先如此着吧,等到了郊外,再请教秀宁不迟。”长孙无垢虽说来了这异世多年,倒是从未学过骑马,她倒是也有想法,可是以前时机不对,而此时马车里的几位姐妹她也着实不好冷落了,于是只能推掉了。
“秀宁,你倒是快点,再不走就晚了。”高柄在前方叫了李秀宁名字,李秀宁也没有回答,只是依旧是看了看马车然后说道:“既然如此,那等到了郊外我在教你。”说着又朝几人笑了笑转身翻身上马,长孙无垢不得不承认,那姿势真是帅极了。
前边的马开始行进,彩燕也是放下了帘子,马车跟着朝城外走去。
“无垢,今日倒是首次见这李世民,倒还真是一表人才,之前听娘说的,还真是如此呢,无垢倒是选对了好夫婿。”高络等马车缓缓前进的时候笑着说道。
“以后的事情谁能说得清楚,倒是且走且看着吧。”无垢倒是也多说什么,只是淡淡的笑了笑,转头看了看蓝染,之前无垢与他们引见过,此时倒是也是熟悉的。
“蓝染也觉得高络姑娘说的是,李公子的确气度不凡。”眼前这个人一过来,气势倒是厉害,让她不免多看了他一眼。
倒是一旁的高采也不多说什么,许是今日起来得早,还在想要找个时间补眠,如此倒也是极好,要不然非要吵闹得厉害不可。
“并且闻得李家公子对无垢也是极好的,那天山雪莲就是他亲自采摘的,无垢命好,倒是得了如此的如意郎君。”
“表姐,你这话里意思,倒是有了想要嫁人的念头了,今日回府,我倒是要细细的和舅父说一说才是,听闻前几日有人上来府上提亲,竟不知道现下舅父又是何种想法,听闻那黄公子也是生的俊朗,要不就定了下来如何?”无垢倒是想要和这表姐开一个玩笑,其实她也说不清,对于李世民到底是何想法,那日虽然已经明了双方心意,倒是也还有许多是未知数。
“你、你、无垢,你怎的能如此来取笑人家。”话还未说完时,脸已经绯红了,倒是娇俏得很,这头彩燕和蓝染倒是也不多说什么,只是各自笑着。
“好了好了,无垢不说表姐就是,还望表姐也不要取笑无垢才是。彩燕,昨日我让你准备的食物,你都是按份准备的吗?”长孙无垢前头说完,后头却书转变了话题。
“小姐,都是按你的吩咐准备的。”彩燕不敢含糊,这可是她守了一下午亲自看这准备的,今日小姐生辰,她不敢也不能扫了大家的兴。
“无垢怎的如此问?”蓝染倒是觉得事有蹊跷了,仔细想想,昨日却是并未见那李世民,不知今日究竟是何缘故了。
“蓝染也是知道的,昨日那李家公子并未去茶楼,无垢也无此准备,倒是怕少了食物,这荒郊野外的却是不好。”长孙无垢想了想说道,她之前并未叫李世民一起前去,只是自从那日说清楚了之后,她对他倒是也不抗拒,昨日她又想过今日他会不会来,以他的个性她不知道究竟如何来说,只是每份每类适当的加一点点,倒也不多吧。
“原来如此,看这食物倒是丰富得很,应该是够的。”蓝染看了看两大盒食盒说道。
“但愿吧。”长孙无垢从马车窗户往外看了看。
“那当然,昨日小姐吩咐要准备的东西彩燕都细细准备了,还挑了一块漂亮的桌布,小姐说是用来吃野外自助餐,彩燕倒是头一回听见。”彩燕说得眉飞色舞的。
“野外自助餐,那是什么?”高络也是一头雾水。
“野外自助餐。”蓝染却是小心翼翼的念了一边,眼睛紧紧的盯着无垢,倒是像遇见了什么惊奇是的眼里有惊喜,却是也有一股说不出的东西,长孙无垢看了看,却是心中一震,又听高络再问了一遍:“无垢,野外自助餐何解?”
她也随之有些清醒了,却是不知道眼前的蓝染为何会是如此异样:“野外自助餐,野外自助餐,那是我自己编的词语,我们在野外,故开头用野外,再则地点就不明确了,再者自己想吃什么自己挑选是为自助,纯粹是闹着好玩好听了。”
她这个解释倒是有点牵强,只是高络和彩燕还是认真的点点头,长孙无垢也笑了。一路上说说笑笑倒是也过得有些快,这头高采慢慢的醒了过来睁开眼睛问道:“无垢姐姐,这还是在哪里啊,怎么还不到啊?我都已经睡了一觉起来了。”
“马上就快到了。”这话刚刚落音的时候,马车停了下来,外头高柄在叫唤着无垢,这些人彼此都算是熟人了,倒是也有那么多的不讲究。
“我们已经到了,现在可以下来了。”高柄的话一出,马车里的诸位可是都高兴万分,已然在马车中坐了差不多一时辰,真还算是远的,可是等掀开帘子下了马车,她倒是被眼前的美景吓了一跳,她还从未见过如此天然的景色,果然是与那千年后不可同日而语。
绿幽幽的草地,一大片一大片的,还有些雪白的羊群在草地上,还有些细细的小花,花香扑鼻倒是一切都显得协调了。
无垢指挥着大家一点点搬东西,没有桌椅,倒是不能随意放东西了,大家也都不知该如何是好想要问无垢之时,蓝染拿了桌布铺在了草地上,然后摆东西,大家见了倒是也跟着布置,这大桌布倒还真是像一张桌子。
“以天为盖地为席,芳草同醉,倒是一番美景。”长孙无忌倒是抒发了心情情感。
话说长孙无垢看着蓝染布置,觉得蓝染倒是像她肚子里的虫了,竟然能猜得出来她的心思了,还真不愧是高人的弟子了。
于是就这样节目在一点一点的进行着,也有好些人在吃东西,此时高采倒是出声说道:“李公子,我见你一直托着这个锦盒,却是不知道是为何?”
是的,从李府出来,他便一直拿着这个锦盒,这是他一个多月前请人准备的,他看了,倒是满意得很,却是不知长孙无垢又是如何,他还真不知道她是否会喜欢,本想挑个好时日再说起,谁知此时倒是高采给说穿了。
“今日你无垢姐姐生辰,我特意准备了一份礼物为她庆贺生辰之用的,这般大小也只能是自己拿着,想要收都收不起来。”李世民耸耸肩膀以示无奈。
“既然如此,那你是为何还不给她呢。”
“额,刚刚事忙,倒是也不急着这一时,现下大概都成了,这么多人面前我倒是不好意思了。”李世民倒是学起了她来。
“恩,我想你还是趁早吧。”小小模样倒是少年有成的家伙。
“恩,那就听采儿的吧,但愿能借得采儿吉言了。”李世民倒是心中无异常,自从那日与无垢表了各自心意之后两人倒是也像是未婚夫妻了,有些感觉是无法用口来说的;想着想着,他端着锦盒,径直到了无垢面前。
“无垢,今日生辰,这是我的一番心意,还请收下。”此话一出,双手奉上锦盒,众人却是慢慢的围了过来,大概都想要看一看这盒子里装的是什么。
在大伙的一致要求下,无垢倒是笑着大方的打开了锦盒,却是突然觉得自己的眼睛被盒子里的亮色晃住了。
李秀宁站得有些近,伸头一看,竟是一双鞋子,鞋子以丹羽织成,前后金叶裁云为饰,长尺,底向上三寸许,中有两系,前边还缀了二颗珠子,想必是花了不少心思。
“以鲜艳光灿的羽毛织成,黄金珍珠点缀其中,是为歧头履。”蓝染低低的说道。
“歧头履。”这最后一句话长孙无垢竟是与那蓝染同时出声,有一次查唐朝知识的时候不经意看见了歧头履的注释,是长孙皇后之物,开始还在羡慕拥有这双鞋的女子,而此时这双鞋竟是自己所有了。
无垢心中眼中满满都是诧异,这双鞋的惊喜自是不必说了,可是却不知为何蓝染竟是也知道歧头履,今日这好几件事情都让她觉得甚为怪异。
“歧头履?倒是好名字,在下还未曾取了名字来命名,如此倒是也好。”李世民说着笑了,他唯一想要的只是想要她高兴,只要她高兴,一切都好说。
周围几人倒是也上得前来,细细的看着这闪闪带着点金光的鞋子,在后世里,这是长孙皇后之遗物,用羽毛织成不说,加上那黄金和珍珠更是价值连城,世间是绝无仅有。
长孙无垢倒是明了,原来这就是李世民送与她出阁前最后一次生辰的礼物,怪不得价值竟是如此的深,待到了千年以后倒是也让人追捧不已,她的眼神就这样在李世民与蓝染间相互看着,此时心中的疑问是越来越多,看来,找个时间要和蓝染聊上一聊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