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悠悠的便就是如此过去了一年,在这一年的时间,长孙无垢与那李秀宁便是时时念及岭南高府的那几位,每每说起,皆在心中叹息,所幸李世民安排了人马替他们传书信,倒也一切还好。
长孙无垢念及李秀宁,便也是有空就常去得她闺阁中相伴,自那之后,李秀宁却似是养在深闺的女子,很长时间久久不出闺房。李建成等见之,都觉这妹子何时转了性子,倒是也未曾多想些什么,本就疏远,也不多加深究了,李秀宁闻之,也是一笑置之。
自那日无垢醒来之后,在这异世之中也是踏实了许多,李世民也是将那泥人之事细细的说了,毫无半点隐瞒,长孙无垢听得真相倒不知要从何说起了,智云年纪尚轻,小孩心性又该如何怪得,而李世民最多也是从智云手中得到,却未曾听秀宁寻过,就算后来知道无垢为此引发急症,倒也不是一时三刻能解的了,况且他也只是收了个泥人,实不至于是何等大罪,想想便也作罢了。
长孙无忌一月之后也曾写信报平安,只是路途遥远,传信倒也是需要时日,本想告知高士廉之事,却细想觉得既是不知,就放之任之,到该知晓的时候自然知晓就可,若是现下知会了去,倒也怕是会影响了心情,倒时回来太原,亦是相对无言,相思千行而已。
时间便是在这不紧不慢中过去了一年,这一年时间倒是也清闲自在,可是越静,这静,便是那暴风雨来时之前兆,倒是这凡世之中的人不知而已。
“无垢,无垢,这可如何是好?”这日李秀宁急急忙忙的跑来了“绿茵阁”,届时长孙无垢正拿了手中得诗集在看,被这声音一惊,倒是急忙的转头看了,在无垢印象之中,这一年以来秀宁安静许多,很多时候都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想必是不想锋芒毕露,以免引起注意了,她是在称心诚意的等着高府诸人能从那岭南之地重新返回。
“秀宁,瞧你怎的如此慌张?”长孙无垢轻轻握了她的手说道。
“今日大嫂来房中找我,说是她的表兄仰慕我已久,曾向父亲提起,不知为何,今日却又提起,父亲想起我今年年方一十五,倒也是了那适婚的年龄,相及大嫂家世不错,于是亦是口头作应,三日之后便会上门提亲,到时我该如何是好?”李秀宁满眼的焦急,她是真的不知道要该如何是好了,现下只能是来求救于无垢,倒是希望无垢能想个法子,她自古天不怕地不怕,可是这急速的一年,却是让她失去了主心骨,很多时候她都有些害怕,所以一直大门不出,想的就是求一方宁静,也好安心的等那高柄归来。
“只要你不应允,想必爹爹也不会拿你怎样的,秀宁,你莫要着急。”是啊,此时表兄才被流放一年,按理该是还有些时日不能回来,可是秀宁比自己还长个一岁半岁的,长辈着急着催她出嫁倒也是常事,只是这秀宁性烈,倒是个认真的主,认定了那高柄,便是想必怎样也不会轻易就能应允他人的,可是就算长孙无垢在府中颇受李渊喜欢,却也不能左右了这小姑子的婚事呀,此时她倒是相当的为难了。
“无垢,你是还不了解爹爹,爹爹说一不二,岂是那么容易就退让的,况且之前付陵将军一事已经让心中不悦,你说又还有何计策呢?现下高柄正在流放,想必也不好说他出来,若是说出他来,此次我必定是非嫁不可了。”秀宁虽说不知所措,却是稍稍安定了心下来。
“我却是觉得爹爹慈爱得很。”李渊对子女却是是好得很,不过她自己亦是知道,是何事会如此,何事又是会那般,就算李渊疼爱儿女,有些东西却是碰触不得的。怪只怪为何,她没有早点和李渊说及此事,而换得现在处于如此被动的地位。
李秀宁见她表情,自是明白她心中与自己是一样的,便也不再多说什么了,转头看着门外。无垢细细的想着,或者还有其他办法的,不是说古代有许多的女子为了逃避出嫁而装病的么,电视中倒是十有八九都是成的,现在倒是可以试一试。
“秀宁…”她抬头想要和她说。
“无垢…”她亦是看着她有话要说。
两人却是在一时间都想说些什么,却是相互给对着了,长孙无垢点头示意李秀宁说,她倒是想知道,她到底在想些什么,或者她是想到了法子。
“我想去找高柄。”只这一句,便让长孙无垢怔住了,古代有私奔一说,可是此时此刻却不能以私奔为说法了,因为只是李秀宁单独的要去找高柄,根本不存在私奔一说。
“秀宁,你是大家小姐,若是传了出去,名声便是毁了。”她知道,在这古代,女子视名节如命,而她向往大唐文化,自然是也有这些思想的,可是现在秀宁却在她面前说出这话,自然,她是二十一世纪的女子,什么没有见过,这对于她来说还真不是什么大事,最多在二十一世纪看来,就是偷偷溜出去看网友去了,可是要知道,在这古代却是大不一样的。
“这所谓的名节,不过是困人的绳索而已,不要也罢。”李秀宁笑了笑,有些决然,是啊,当日她当着军中众将士的面曾说她要嫁的女子必定文韬武略,可是现在,这高柄却是那般其貌不扬,可是,她李秀宁喜欢上了,任谁也改变不了,她不要那什么江山名望,却只是想与他相守到老,她是大女子,能上得战场,亦是怀了小女子的情怀。
“秀宁,万事不可冲动,等你二哥回来再从长计议。”当日蓝染要走,她是二话不说支持哥哥与她同去得,可是现在秀宁,不,她不能这样支持她去做,秀宁和哥哥不一样,秀宁是女子,再过几年便是皇女,她虽说现在不知,可是她长孙无垢知道,她怎能让她成为笑柄,她只求能找到最好的解决途径。
李秀宁却是看着窗外,若是真的决定要走,那么很多事情还要好好的计议是对的,因为有可能这一去便是再也没有回头路了,可是,若是不去,那么这辈子是否就这样过了呢?她不知,不愿,更是不舍,他对她的好,那是极好极好,她想,若是错过了,此生,怕是再无第二个高柄了罢。
“二少爷…”门口铭儿一声唤,倒是让长孙无垢松了口气,她现在以李世民为依靠,有他在,她似乎是什么都不怕地,有他在,总是有最好的办法解决。
“二哥,你回来了,你快来劝劝秀宁,她…”长孙无垢看了一眼李秀宁,倒是叹了口气,却是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秀宁,怎的有什么事情来和二哥商量么?”李世民坐下,接过长孙无垢递来的茶水,轻轻的抿了一口:“恩,今日这茶不错,有劳垢儿了。”
“二哥,今日大嫂寻秀宁说起大嫂的表兄三日后要来向秀宁提亲,秀宁心中焦急,所以才来求助你我的,二哥你也帮这想着办法吧,否则否则秀宁便说是要去岭南寻表哥了。”长孙无垢大概的说了经过。
“哦?如此你是不怕爹爹找人把你抓了回来以军法处置?”李世民倒是饶有兴致。
“那我是放了哪一条军规了,怎会是以军法处置呢?”李秀宁倒是冷静的答道。
“爹爹统帅三军,哪有什么军法可言,爹爹说是军法就是军法,到时你可承受得起?”李世民依旧是喝着茶水,今日回府,就闻得此事,一路上他都在想着该如何来处理,才一回到自己的院子,果不其然的,这秀宁就在这和无垢想法子,不过出逃这一项似乎是冒险,若非是最后的计策,倒也不必如此吧。
“二哥,你就别吓唬秀宁了,你看她本就心急,你怎还有心情说笑。”长孙无垢看着李世民眼角的一丝笑意,想及秀宁此时的心情,倒是也是心中难受,想必是李世民已经想出了对策,现在也不必让秀宁在无端端的干着急了。
“还是垢儿懂我。”他对她宠溺一笑。
“二哥,好啊,你竟是来吓唬我来着,你看我着急的模样是否心中愉悦些,若是如此,那我还真是不知道该如何说才好了。”她却是不怒且笑,若是二哥相助,怕是此事也不是什么难事了罢。
“我听说大嫂那位表兄嗜赌成性,此次想出此招,不知是因着真的思慕你,还是因着是为了我李府的钱财,另外我听说他尚且欠别人一些银子,我倒是想看看究竟欠钱不还的下场该是如何。”他对大嫂的这位表兄,其实是有耳闻的,而这些,该是能让他知难而退了吧。
“那这又如何?你想如何?在父亲面前说穿么?”李秀宁心中焦急万分倒是也来不及细想。
“秀宁,若是有这些把柄在手,想必大嫂的表兄也是很好打发的,再不济就给他些让他还债,倒是他自个悔了不提,倒也是一切都好。”长孙无垢说罢,看了看李世民,李世民微笑的看着妻子,他与她,倒是能心意相通的。
一片的李秀宁听完这一席话便是心中转了一圈,果然好计,心中也是高兴万千,看了看二人,只觉全身舒畅,她知道,此事有二哥出手,怕是一切都好,一切都不是问题吧。
“二哥,无垢,那我就先不打扰你休息了,我就先回房了。”说罢跨出了门槛,想及这事不足为惧,倒也是心中舒心不少,夕阳西下,晚霞一片,倒是一片好风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