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秀宁依旧是着了戎装英姿飒爽的模样,前日无垢来找自己时候说及高柄快回来了,她欣喜打紧,因为无垢从未曾骗过自己,后来果真爹爹召见,她心中忐忑,可是去了书房一看,却是几位哥哥都在,如此一来,心中似乎轻松些,又似乎更加的打鼓了。
听了爹爹和兄长的议论,她终于得知所谓何事,原来爹爹已经决定起兵讨伐了,现在朝政被人把持,她李家身为皇亲,自然责无旁贷,可是一想起高柄遭遇便是无名之火上心头,这大隋的天下保与不保,她是心中一点想法都没有的,她竟是不知道此次征伐的最终结果是如何?
可是不管如何,只要她李家一出兵,想必以李家军战无不胜的呼声,该是会胜过一切无名小辈,继而高士廉一家被解救,便是水到渠成的事情,如此,她便是心中多了些开心,想着重逢的日子不远了,这一日,她跟随爹爹和兄长赶往晋阳,府中幕僚曾说,晋阳乃是福地,是李家的福地,在此起兵,必将战无不胜。
在晋阳李渊一声令下,李家军便是铁骑踏出,有百姓纷纷归属于李家军,而小批的义军,更是因着李家军几场与隋军胜战而倒戈相向,可是就在起兵不足一月的时间,在长安传来消息,说是李智云在出走途中被阴世向所劫,并且已经惨遭毒手,阴氏为隋军大将,誓死效忠大隋,为此,还把李智云挂与城门示众。
李家军军中一阵哗然,更是怒气冲天,李智云在众多兄弟中年纪最小,本就深受各位兄长喜爱,就连李渊也是对他疼爱至极,可是那阴世向竟是如此手段,竟是连黄口小儿都不放过,得知消息的李渊似是苍老了好些,便是决心更甚了。
长孙无垢听得消息之时亦是陷些晕了过去,本来自己已经提醒了,况且早已经撤退了,为何还是如此?这究竟是为何?难道这历史真是历史,容不得自己的丝毫改变么?是啊,就算自己未曾提起,李渊已经这样做了,她以为,就都够了,已经派人护送,已经做了准备,那么一切该是无碍了,可是,又究竟是为了什么,竟还是出现了此种事情。
“为什么,为什么。”她眼神疑惑的问,这个消息正是李世民来告知她的。
“无垢…那阴老贼知爹爹晋阳起兵,便是派了多方人手找到了智云,此仇不报非君子。”他狠狠的说道,李智云虽是最小,不及其余几位相处的时间长,可是三弟早逝,而智云便是与他最要好的,便是他最疼的弟弟,可是,此时竟是如此,他心中亦是悲痛万分,心中暗暗立誓,一定要取阴贼首级,以祭慰智云在天之灵。
“二哥,我知你心中疼痛,我又何尝不是…哎,当初为何我不坚持把智云带在身边,若我坚持,也定不会是今日的情形了。”她的泪便是开始一滴一滴的流,尔后却是犹如珍珠断线般。
“无垢,怪我,你与我提过,是我未曾当真,是我。”他轻轻的安慰她,若说是她的错,那么他有该是要如何呢?
“一切都是命,亦是上天注定。”她依偎在他的怀里,却是什么都不说了,只是自顾自的流泪,她救不了李智云,那么其他的后来的呢?又该是如何?为了保住长孙一族,那么她又要相处什么法子来呢?正想着,却是听到外面有人来报。
“报告将军,营外有个名唤长孙无忌的带了一位女子求见,见二人打扮,像是江湖侠士,想必是来投靠我军。”那名士兵自豪的说道。
“快快有请。”李世民却是一下子似乎高兴不少:“有无忌相助,定当如虎添翼,无垢,无忌回来了,你该是最最高兴的才是,为何会是如此模样?”他见她有些愁眉。
“二哥说笑了,我哪能不高兴呢,只是方才还在说起智云,我又怎会那般高兴得起来?”她看着他,他用笑掩饰着悲伤,或者不仔细看,还真是看不出来的,可是,她明白,清楚得厉害。而自己一直不想让哥哥前来的,一直希望蓝染能劝住哥哥,可是一切却都在沿着历史的轨迹,不偏不倚,而她也是丝毫无法改变。
“世民、无垢,哥哥一听说你们在晋阳起兵,便是立刻的赶了过来,想要助世民一臂之力的,想必世民不会嫌弃无忌吧。”长孙无忌一进营帐便是笑着说道。
“无忌能来,世民求之不得,怎还有嫌弃之理?”李世民走上前去拍了拍他的肩道。
“如此便是最好,我在冥罗山上一听及此事,便是马不停蹄的赶来了,希望有用得上无忌的地方。”他抱了抱拳说道。
“哪里的话,无忌跟随匿逻师父学艺多时,该是学了不少本事,能得到无忌相助,定是我李世民的福气,走,我带你去见一见爹爹,想必他见到你亦是会高兴万分的,蓝染在此和无垢多聊聊吧,你们姑嫂也是多日未见了,哈哈哈。”说着便是拉着长孙无忌往帐外走,长孙无忌看了一眼蓝染,算是交流,提步跟着李世民朝着主帅营走去。
“蓝染。”“无垢。”两人听他二人说了许久,此时又见他二人出去,便才互相唤了名字。
“蓝染,我以为你会劝了哥哥,不会让他前来,你也是清楚的知道,这是一个开始,可是一旦开始了就不会那么轻易的结束,并且就要承受那最终的结果,我从不以为我与你没来这异世之时,哥哥会是在四处游历,可是也正是因为遇见了你,才会如此,可是为何?前面竟然已经改变了,为何还是如何的结果?”她的眼眶又有些红了。
“无垢,冥冥之中有注定,我劝不了,亦只能跟随了。”她头低垂,想必心中亦是不好受的。
“但愿,以后能改变吧,但愿吧。”她喃喃的说道,可是,之后的转折,要在哪里转折呢?她还未曾想到,只是此时此刻,一切都好乱,好乱。
两人站在营帐之中便是都不说话,隔壁营帐中传来了几个人的笑声,似乎是相谈甚欢了,这二人的心中却是无奈得很,可是世事注定,她们两个弱女子又能怎样呢?能做的也只能是陪在自己的丈夫身边,陪伴着这一次的生死大战,虽然,她们自己知道,这一场战争,他们会是最后的胜利者。
随着时间渐渐的推进了他们的阵营里迎来了越来越多的人,而这些人是早在她们在二十一世纪里看隋唐英雄传时候便全都认识的,秦琼,程咬金,罗成…看着现实中的他们的模样,长孙无垢觉得,那些演员纵使演技再好,可是终究是没有这实实在在的气质,她也慢慢的成长了起来,再也不会是那个女伴男装的女子,很多时候只是尽好自己的本分,在他们商讨战事的时候,她便是回了自己的营帐之中。
快了,就快了,李渊的声势越来越盛了,时间也渐渐的推进了来,高士廉和高柄也在某天突然的出现在了营帐之中,长孙无垢喜极而泣,李秀宁亦然,等待了这么久,终于,他们相聚了,可是眼下,却还是处于乱世,舅父做了谋士,而高柄却是披上了战甲上了战场与李秀宁一同作战,他想好好的立了战功,也好等到大局一定,便能向她的父亲提亲。
快了,也快了,只要李世民的战功多了,那么他身边的女子便也是多了,那个她从小便知道的杨帝的女儿,那个后来的杨贵妃就要出现在她与李世民的中间了,之后的路,她不知道会是怎样的,她不敢猜测,亦是不能独自去想象了。
“无垢,你在想些什么呢?我走近你半天了,都没有反应。”一身戎装的李秀宁就这样站在了长孙无垢的面前,她却是半天都没有察觉到。
“秀宁,你来了,我在想些事情,怎么,今日在军中休息,你竟是未与表兄一起?你们分开好些年,我想,也该是你侬我侬才是啊,怎的现下却是你一人?”长孙无垢却是不明了,疑惑的看着她。
“他与二哥他们正在商讨战事,我在里边听得无聊,便来看看你,蓝染因为匿逻师父的缘故已经回了冥罗山了,你一人在营中是否觉着无趣?”李秀宁却是问道。
“原来如此,我之前倒是很羡慕你一直在军中,而现如今,我亦能再军中行走,便也是乐意之至的,倒是你与表兄,这又是三年不曾相见了,这次战事一毕,想必表兄亦是会像爹爹来提亲了,你倒是也先做好准备才是。”长孙无垢却是笑了,谁说她无趣了?倒是有趣得很,心中想着,以后要与许多女子分一个丈夫,现下就算是战火连天,却也是好的。
“你,怎的笑话人家,我不与你说了,我先回去了。”说着便是脸有些微红了,虽说是一身戎装打扮,可是也是个女子,这脸一红,倒又是更显得有些娇媚,长孙无垢看着她离去的背影,便是也独自的笑了,可是她虽是知道些历史,却也不全知道,大件的知道,可小件的,却不是她能说得清道得明的了。
这一日,远处残阳似血,有烽火狼烟袅袅升起,一个妇人立身与军营之中,却是恰显柔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