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王殿下,皇上由万贵妃陪着,说是他知道了,请秦王殿下先行回府便是。”有宫人前来宣谕。
“公公,可否通报一声,就说世民想和父亲说说话。”李世民对着前来宣谕的公公说道。
“这…殿下,皇上知道了武门的事情,怕是心中也是难受万分的,依奴才之间,殿下还是先请回吧,若是有其他的,皇上自然会下圣旨的。”那宫人便是好意的说道。
“谢谢公公,有劳公公了,我们这就走。”长孙无垢却是拉住了正想要说话的李世民:“二哥,想必父皇丧子之痛,眼下你进去必然会引起伤痛,我们还是回府等着宣召吧。”
“无垢说得有礼,也好。”说着两人便是搀扶着起身了。
“皇上,秦王殿下和秦王妃已经回府了。”宫人回到内宫禀报倒李渊。
“哦,可曾说过些什么?”万贵妃便是问道。
“殿下执意要见皇上,还是王妃说皇上丧子之痛,若是见了,怕会引起伤痛,于是劝说秦王殿下回府等候宣召。”那公公便是丝毫不敢隐瞒。
“看来,世上奇人异士还真是不少,这无垢倒是贤良淑德,可见那母仪天下说得不假。”李渊便是幽幽的说出来一句。
“皇上,难道会是因为无垢而…”万贵妃素来与无垢亲厚,却也是不便多说些什么。
“世民有勇有谋,若说膝下三子,也只有他有主天下的智和勇,先前立建成为太子却是循了长幼有序,却万万没有想到建成忌惮世民,而世民也不得不反击…”李渊便是眯了眼的说道,他知道这许多的事情并不是李世民所想所愿,可是,他的两个儿子,是真的说没有,便是没有了。
“看来皇上明察秋毫,世事洞明啊。”万贵妃却是在旁边说道,这几个孩子他是看着长大的,自己的孩子去世的伤痛犹然在身,此时此刻,她亦是有些难受的。
“看来,我要与爱妃一起过不理俗世的生活了。”说话间亦是苍老了许多,看来,他不退亦是不行了,还好世民威望在握,并且麾下能人义士不少,想必,也一定都能好好用到,这样一来,大唐该是在他手上能越来越好了。
“臣妾求之不得。”说话间却是掩不住的喜悦,这么多年了,现今终于能守在他的身边等待终老,这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情呢。
“想必父皇是伤心透了的,竟是连见我都不愿意见了。”在房中李世民回想起玄武门前的一切便是闷闷的问着长孙无垢,心中却是没有想过自己的父亲竟是对自己什么话都没有说,的确,他也不能说出什么来了吧,毕竟,他兄弟几个,最后的最后都只是剩下了他一个人了。
“二哥不必如此担心才是,父皇想必是一时还未曾平复下来才是,他定是没有料到大唐也会是和前朝一样,竟会是有兄弟夺嫡的事情发生了,不过,父皇耳聪目明,必定知道二哥是出于无奈,想必该不会深究的。”她要说的能说的只能是如此,她不是李渊,段不会明白李渊心中所思所想,可是,她却是心中清楚明白得很,不出几日,李世民将会被立为太子,这是他的必经之路了,可是,她却不知道究竟该如何来说眼前这所有的一切了,她是他的妻,所有,她要一路陪着他朝前走。
“无垢,有你和孩子们在我的身边我心中安慰至极了。”他却是轻握她的手。
“小姐,你们可回来了,二公子和大小姐一直哭个不停的要找娘亲,我可是着实的哄不住了的。”平儿这时候却是得知自家主子回府,急忙赶上前来,今日秦王府里守卫森严,舅老爷亲自来了府里守着,王爷和王妃都出去了,她也想着是出了什么大事,便是一直带着几个孩子在屋子里,大公子承乾倒是还好,年岁大些,倒也不像弟妹那般闹,可是二公子和大小姐年岁还小,半天不见娘亲便是哭得厉害,连她都不知道要怎么办了,彩燕却是也从未见出什么时候自家的小姐会这般的就出了府也不做声,就连当初秀宁小姐,现如今的平昭阳公主出走的那趟,却都不及今日这般的要命。
“我这就去看他们,一日不见了,这几个小家伙怕是会闹翻了去。”长孙无垢这才想起来,家里似乎还有几个太上皇在家中等待着她呢。
“无垢,你倒是宠得他们打紧了,看他们只要自己的娘亲,却是忘记了自己的爹爹了。”李世民却是佯装吃味的说道。
“还好意思说我,你自己对他们的宠溺倒是更甚于我呢。”她却是回头冲他笑了笑说道,然后朝着几个孩子的所在而去,李世民却是轻走两步的跟了上去。
此时正好是院子里的如王妃看到了那院子里的一幕,想及自己当年与李世民也算是青梅竹马,可是后来却是因着种种权利的缘故,她与他分隔两地,后来,听说他与那长孙将军家的女儿定下婚约,许久不曾见,她心中有些失落,却是不见得有多么的疼痛,只是一直到了隋灭而唐兴之时,她嫁与了他,做了他的侧妃,小时候的感觉有回来了,只是,陪在他身边最近的人却不是她了,她倒是失落极了,若是当初不是那般的走,或者,一切都不是现今这般。
今日府里戒备森严,就犹如她的父亲被杀时候那般的情形,她去找他,可是他却说让她安心的在府里等,他会回来;她想随他一起去,可是,他却牵着他的正妃长孙无垢的手急急的出了房门,她那一刻便是五内翻腾,不知情的下人以为她与他是青梅竹马,曾有那么一段,以为她是王爷的最爱,只是因为被那长孙无垢抢了先,所以她才沦落为侧妃,曾有那么一段时间,他来陪她的时候她真的以为是这般回事,可是,就在今日,他坚定的牵着她的手从她身边走过,并且眼神坚定的时候,她彻底的伤了,原来不是的,一切都是假的,她却是一直在自欺欺人。
她一听说他们回府了,知道他安全了,她立马就来了,可是,却又是看见他与她的王妃去看望他们的孩子了,她,根本什么都不是,她的儿子李恪,也根本不及他嫡亲的那几个孩子,这一刻,她突然觉得自己似乎有些悲哀了,这么久以来,她一直在为自己嫁给他的事情找借口,她告诉自己是因为他爱她,可是最后的最后,她却是嫁给了灭了她国家的人,而他,或者娶她只是为了巩固这大唐的江山社稷,突然间,有清泪自脸颊缓缓流下。
“母妃,你怎么了?”被一个孩童的声音唤醒,才知道,他们已经离开她的视线好一会儿了。
“母妃没事,只是被风沙眯了眼睛,恪儿怎么来了?”她拭了拭泪,蹲下身子摸了摸儿子的头。
“恪儿听说父王回来了,想来看看父王,恪儿已经好些时候没有见着父王了,本来今日父王要来检查功课的,可是等了一整日他都没有来,听春儿说父王回府了,我来看看。”被承乾小一岁的李恪便是盯着自己的母亲说道。
“你父王今日有重要的事情还没有做完,待明日吧,母妃帮你检查功课好不好。”她儿子的父亲,她的丈夫,现在和另外一个女子另外一群孩子在承欢膝下,她不能不能让她的儿子前去,以免打扰了他们的天伦之乐,还好,幸好,她还有个儿子。
“好,恪儿不找父王了,母妃陪恪儿。”小小的李恪便是乖巧懂事的应道,她的眼里,终于有了一丝丝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