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之后,李渊下旨封李世民为太子,所有国家政事无论大小,皆由太子定夺,而另外长孙无忌,房玄龄,杜如晦,高士廉,尉迟敬德,程知节等秦王麾下将来谋士皆被封为军政大臣。
“恭喜太子。”接到圣旨这一日,几位侧妃和全府的下人便是来行礼道贺,因为事急匆忙,此时他们却是还未入住东宫。
“都免礼吧,赏!”李世民便是看了看站在身边未曾说话的长孙无垢,厅堂人多,却也不好多问,所幸便也不曾问道。
“恭喜姐姐由秦王妃升为太子妃。”如妃便是也朝着长孙无垢行礼贺道。
“妹妹此话怎讲,皇上和太子并未说我便是太子妃,我怎好受这个礼?”长孙无垢却是不曾想到如妃今日会来这么一手。
“姐姐过谦了,素日里太子最疼爱姐姐,想必这太子妃必定为姐姐囊中之物了。”如妃却是抿嘴笑了笑说道,今日这般倒是平日里没有见过的。
“姐姐可不这么认为,素来有德者与有能者居之,难道仅仅是因为我进门比各位妹妹早么?”长孙无垢却也是一脸嬉笑盈盈。
“姐姐贤德,自是不必说了,有姐姐当上太子妃,今后母仪天下,妹妹几个信服。”另外一位侧妃阴氏却也开口说道。
“是啊,是啊,姐姐素来贤德,我等皆信服。”其余几位便是看了看如妃,都如是说道。
“今日初当上太子,竟看到府内和睦,如此,便是我最大的安心了,也不必说了,既然大家都没有异议,我心中也是属定无垢为太子妃的不二人选,今日便也定下,无垢为太子妃,其余各妃待来日封赏。”李世民见几个妃子如此齐心,便是心中一阵高兴。
“无垢谢太子。”她却也依旧是不温不火的道谢。
“妹妹见过太子妃。”于是几个侧妃便又是行了礼。
这晚在房中,李世民开口问道:“无垢今日似乎是有些不开心,究竟所谓何事?”
“能当上太子妃,今后便能母仪天下,我又怎会不开心呢?”她却是笑了笑。
“你我夫妻多年,又岂能轻易瞒骗得了我?究竟何事,说与我听听可好。”他却靠近些问道。
“我是见二哥不高兴,却是不知道是为何?”长孙无垢此时却是转口反问道。
“我只是觉着这皇位…”便是久久不再说话。
“二哥,我知你本无害兄之心,亦无杀弟之意,只是大哥与四弟步步紧逼,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了,既然现在已经坐上了这个位置,况且你有雄才大略,有治国经世之才,定能扬名天下,令万国臣服。”她却是看穿了他的心思。
“可是我却更愿与你守着孩子们。”他柔情的对她说道。
“二哥,日后你继承大统,定然是三宫六院,妃嫔妻妾成群,又怎能只守着我们。”她却是然然的说出这些,她不知道自己为何心中竟是如此的平静,不知道是因为自己知道自己是未来的长孙贤后,所以才如此,还是因为自己如此,才成了未来的长孙后,一切,她或者都不计较了,也不便计较了,这便是她的命了。
这一夜,两人便是静静的坐着,偏院里的如妃却也是久久不得安眠,若是论身份地位,这秦王府里有资格做这太子妃的当属她了,她有北周独孤氏的血统,有大隋杨氏的血统,如此贵气之人却依旧只是个偏妃,而那长孙无垢只因着早些嫁入王府,便是定了她太子妃,将来母仪天下的命格,这命运,何其不公。
还有,最令他接受不了的是,她一直一直以为着他是深恋着她的,只是因着之前朝政的缘故,而后来因为婚约,他才会娶她,可是后来,她却是发现她真的错了,李世民是真的深爱着长孙无垢,其他人不及分毫,当日玄武门便能看出所有的一切来。
她当真就这样认输了,也不得不认输了,以后,皇后是她,而她依旧只能是个妃子,所幸,早已经没有泪流了,早前便已经认清的事实,她又怎会那么轻易就忘记?
两个月之后,李渊禅让,皇位由李世民继承,李渊为太上皇,太上皇与万贵妃倒也乐得清闲,依旧住得仁寿宫里,而李世民却是登基为帝,手下各个将领人才皆得以重用。
“无垢,现下我已经登基为皇上,而你为帝后,我知你与无忌兄妹情深,况且今日之功无忌当记首功,所以,我想封…”李世民便是转过身来看着立在自己身后的人儿说道。
“皇上万万不可。”她却是早早的便开口说道。
“有何不可?”他倒是有些诧异了,若换得旁人,知道要封赏自己的兄弟,定然是欣喜若狂,可是这无垢却是这模样,他倒真是想不明白了。
“皇上,无垢已经贵为皇后,对于长孙氏而言,已经是很大的一件喜事了,请皇上勿立兄长太大的官职,若是兄长官职过大,而我身居中宫,岂非来日有外戚专权之嫌?”长孙无垢却是盈盈说来。
“无垢,他人都知,无忌学识才干,谅也不敢多说什么,况且,我知道你兄妹心思即可,又何必去管其它人如何来说?”他笑了笑揽过她的肩。
她不知如何以对,他相信他们,相信她,她又如何来拒绝,只能看蓝染是否能阻止得了兄长,若是阻止不了,那么所有的一切,便都是空话,那么,以后便如同史记中记载的一般了,而她便是成为了这历史年轮中的一个匆匆过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