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没想到居然惊动岳城主亲自出马,这小子何德何能。”一阵大笑自街头传来,瞬息之间有两人便已来到近前。
与刘迪还有岳城主站成三足之势。
那大笑之人络腮大胡,五短身材,咋看之下极为粗豪。
旁边那人却是白面书生,长袍大袖,文质彬彬。
刘迪心道这个胖子原来就是这座城的主事者。
怪不得这么快就锁定自己与铁匠叔的踪迹,这也只有地头蛇才能做到。
那岳城主拱手道:“原来是神王府的刘供奉与乔供奉驾到,岳某失礼了。”
刘迪心中一惊。
神王府便是首相张夜庭的府邸,据说府内共有八大供奉,个个修为超绝。
刘迪混迹江湖的时间也不算短了,此类小道消息知道的也不少了。
那书生模样的拱手道:“刘某今日来到贵地,只为两件物事,还请岳城主便宜行事。”
随即又望向刘迪淡淡道:“这位本家小弟,本人神王府供奉刘雨书。今日前来找小兄弟索取两件物事,只要你将那物事交出,我们就不为难你了。”
他这话说的那叫一个理所当然,不容置疑。
刘迪顿时大感意外,没想到这文质彬彬的书生的口气如此霸道,反倒旁边那粗豪汉子显得极为内敛。
那岳城主一愣,随即哈哈笑道:“两位供奉也太直接了吧。两位驾临我这陋地,我应当礼数周到,略尽地主之谊才是,不如先……”
那刘供奉断然道:“不必了。我们来此做甚,谁又不知了,又何必浪费时间啰嗦,速速处理了。”
随即盯着刘迪,淡淡道:“跟我走罢。”
刘迪面现愁容,委屈的看了一眼刘供奉。弱弱道:“不是我不愿跟刘供奉走,实在是岳城主他抓了我叔叔,我……”
刘供奉看向岳城主,拱手道:“劳烦岳城主放人,成全张相交代下来的事儿。”
那胖子岳城主心中暗骂不已,可也无计可施。
对方抬出了张夜庭,自己区区一城之主哪能抵挡得住。再说自己有重责在身,岂能以小失大。
他也知道,神王府这两人只所以如此直接了当,可不是因为嚣张跋扈。
实在是消息传开已久,不知道有多少人在赶来的路上了,当然要速战速决以免夜长梦多。
岳城主沉吟不语的当口。
刘迪耳旁却传来了这岳城主的神识传音:“石头先生,你冲进客栈,顺带解救你叔叔一起带进客栈。然后你自己再想办法逃走,这二人我可以抵挡数息。”
刘迪虽然不知道这岳城主为何如此,但如此恶劣的态势之下,他也没有其他办法了,只能一搏。
于是毫不迟疑,一个神行便已到了铁匠叔身边,一手抓住手臂便带着一起冲进了客栈之内!
那挟持铁匠叔的四人显然也得了指示,在刘迪的突然发难之下目瞪口呆,手足无措。
其中一个更是身躯摇晃,随即瘫倒在地。
两大供奉虽然也是呆了一呆,可随即便反应过来,齐齐冲了过来。
刚冲到客栈大门前,一堵肉墙横在前方,正是那岳城主!
岳城主扶起那瘫倒在地的手下,口中大呼:“小李子,醒醒,醒醒!”
全然没注意到自己蹲下的庞大身躯将客栈大门堵个严严实实。
那刘供奉怒喝道:“让开!”
岳城主浑身的肥肉一抖,突然醒悟过来,赶紧拖着那瘫倒在地的小李子挪开地儿。
刘乔二位供奉随即冲进客栈,正待上楼而去。却听得轰隆一声,客栈屋顶破了一个大洞。
随即一道白光穿出大洞而去,瞬息便消逝在天际。
刘乔二人抬头望着那客栈屋顶的大洞,沉默不语。
过了片刻,那刘供奉道:“你怎么看?”
那粗豪汉子乔供奉沉吟道:“既然确定了灵器飞舟,剩下的事儿也不是我们力所能及的。就此速速禀告张相吧,由他老人家决断。”
那刘供奉轻叹一声:“也只能如此了,唉,赶紧赶慢的赶过来,本想着立个大功的。结果就这样不了了之,大失颜面啊。”
言罢手指轻轻一动,捻碎了一块玉坠似的物事。
那乔供奉微微一笑:“丢点脸面总比丢命强。”
刘供奉一怔,满脸怀疑道:“你不会认为就那区区炼气五阶的小子对我们有威胁吧?”
乔供奉瞟了他一眼,淡淡道:“那些有你这样想法的人,死了不少了。”
刘供奉不以为然道:“我们筑基三阶的修为,你拿来跟那些炼气比较,寒碜人吧你。”
乔供奉沉默片刻,轻轻道:“这小子我看不透,我还真没太大把握。”
随即又道:“就算我有把握,也不想碰这个烫山芋。”
刘供奉呵呵笑道:“就算是烫山芋,那吃的也是张相他老人家,他老人家有什么担不起的事儿。”
乔供奉叹了一口气:“张相也许敢吃,但是我们不见得能活。”
刘供奉一愣:“你也太夸大其词了吧?”
乔供奉肃容道:“你别不以为然,你以为我是怕那五阶的小子?我怕的是他身后的高人。区区炼气五阶如此能耐,又有如此至宝,他身后之人哪是我们能碰的。”
刘供奉心中顿时一惊,无言以对。
这时候那胖子岳城主冲了进来,嘴里嚷道:“如何?可有抓住那小子?”
乔供奉瞟他一眼,淡淡道:“岳城主不错,这事儿我们记下了。告辞!”两人瞬息远去。
留下那胖子岳城主仰头望着客栈屋顶大洞,嘴角带笑。
刘乔行走之间,那刘供奉道:“这岳城主是故意的?”
乔供奉点头道:“应该是的。”
刘供奉疑惑道:“这没道理吧?难道他们是一伙的?”
乔供奉笑道:“一伙的当然不至于,想来无非是看到自己没办法得到想要的,又不想让我们得到罢了。”
刘供奉更迷惑了:“那对他也没好处啊?还要得罪你我二人。”
乔供奉沉吟道:“这人掌控此城已十几年,岂是简单的人物。他这番做作,定有缘由。也许,是想结个善缘吧,免得什么也没得到还惹得那石头对他有恨,毕竟是他先控制那石头的亲人的。他借此事化解这段恩怨,以免这石头的身后之人事后找上他。”
刘供奉点头道:“有这个可能。”
刘迪跟铁匠叔飞舟而走,却也没走多远便降落。
刘迪收好飞舟,跟铁匠叔略作商议,便有了定计。
铁匠叔在此等候,他敛气之后易容改装。便再次进入城中买了架马车,悠悠的赶出城来。
刘迪知道那两位供奉肯定是走了,那岳城主也不会再如临大敌的监控全城了。
谁都知道他们已走远,哪能想到他才过半柱香又再次折返回城买马车。
赶马车来到铁匠叔等候之处,刘迪下了马车与铁匠叔又商量了几句,随即远去。
铁匠叔则上了马车,赶车跟上。
两叔侄就这样相隔五十里一前一后向西而行。刘迪还留了一丝神识在铁匠叔身上以防万一。
这一走,便是一个月!
让刘迪极其迷惑的是这期间居然一路的风平浪静,这事极是诡异。
不过刘迪也没多想,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罢了。
这一日,终于来到了一座山坡之上,远远的能看到此行的目的地陆家庄了。
刘迪坐在山坡上等后面的铁匠叔赶上来。
一个时辰后,铁匠叔赶上,两人便一起往陆家庄而去。
走近陆家庄的城门,刘迪心中一惊。
顿时知道为什么这一路上畅通无阻风平浪静。
原来他们已经提前来到了陆家庄,分明是以逸待劳守株待兔!
刘迪惊过之后便是愤怒,无尽的愤怒!
陆家庄的城墙之上,站了无数的灵师。
他们一点都不避讳。因为他们知道,就算人再多,也不会吓住这个石头,只会让他更快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