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阳宫,百花盛开,彩蝶翩翩,竽声震天。
凤阳宫是皇后苏欣欣的寝宫,今天是皇帝伏云峰特意为自己的皇后苏欣欣准备的宴会,苏欣欣是一个貌美如花的女子,皇帝对她十分的宠爱。
可是在苏欣欣的心中却有很多的顾忌,比如说与自己同为皇帝的妃子的同父异母的姐姐周春华,还有周夫人,周夫人和周春华这两个心如蛇蝎的女人对待自己的态度简直可以用令人发指来形容,如今,她也一定要让所有之前伤害过自己的人得到应有的报应。
“好听吗?”伏云峰温柔地抚摸着她那一头乌黑柔软的长发,温柔地问,“如果你喜欢听的话,以后朕上朝的时候,你也可以传他们啊!”
乐师,依旧是三百人。东方雄死了,可是并不妨碍队伍的完整性。
“我不要!”苏欣欣嫣然一笑,犹如一只小鸟般,轻轻偎依在他的怀中,“其实听不听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大王陪在我的身边。我并不大在乎这些的,可是既然大王喜欢听,那么我就一起陪着听了。”
伏云峰听了,温柔地笑了笑,用力将她拥在怀中。她好瘦,瘦的似乎一用力,就可以将她的身体给折断。
“对了,以前魂狱有个狱卒,叫什么东方雄的,我记得后来他也当了乐师。”苏欣欣偎依在他的怀抱中,一脸甜蜜,“看来我真的是小瞧了他,以前以为他只不过是个蛮夫罢了,想不到还会这些。要不,让他单独吹一曲给我们听听,好不好啊?”
她笑的非常灿烂,犹如三春最温柔的那一缕阳光。
一听这话,伏云峰的脸顿时黑了。
虽然他不喜欢周爱春,可是那毕竞也是他的女人,她怎么可以背着自己和那么一个不成体统的家伙来往呢?那个东方雄,不管从长相还是地位来说,哪一点能和自己相提并论呢?
“他死了。”伏云峰脸一沉,冷冷地说。
其实这件事情的前因后果,苏欣欣早就调查清楚了。不过,她仍然装作一副茫然不知的模样,一脸疑惑。
“可惜了,怎么会死了呢?”她有些惋惜地摇摇头,“我才几日不曾回来呢,结果宫里就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西风死了,惜妃死了,如今连东方雄也死了。”
伏云峰轻轻地拍了拍苏欣欣那瘦弱的肩膀,并不说话。天底下哪个男人,被人戴了绿帽子的滋味都不会好受的,他也不例外。
“停一下!”苏欣欣一挥手,对那些乐师们说。
那些乐师们一听这话,连忙停了下来。
“怎么了?”伏云峰见状,冰冷的脸上,勉强挤出一缕笑容,“不好听?如果你不喜欢的话,可以让他们再换一曲。”
虽然苏欣欣的话让他有些不大高兴,可是他还是不忍心让她受到一丁点儿的委屈。昔日她受的苦已经很多了,如今,他想加倍地偿还她,虽然这偿还的动机有些不大纯。
苏欣欣听了,笑道:“我想听单独演奏的呢。你们这些人中,谁和东方雄关系最为密切呢?他最擅长哪首曲子,吹来给我听听!”
众乐师听了,面面相觑。
周春华的额头,如新出锅的馒头被冷风吹了一样,顿时布满了密密麻麻的汗珠。一开始,她的的确确不知道东方雄是否会吹竽,不过后来时间长了,她也看出了端倪。不过,她并没有因此而将东方雄逐出,因为她早已经深深地迷上了他。有时候她甚至觉得,伏云峰都不如那个东方雄可爱。
伏云峰一把握住她的玉腕,深邃的眸子里,闪烁着异样的光芒。
“你不知道?”他冷笑着,声音无比冰冷,“好,很好!”
他突然一转身,冲外面大声吼道:“来人!所有人都在院内等候,朕有话要问!”
一听这话,外面的那些宫女大监们连忙在院中汇合,跪成两排,深深地低着头。
冰冷的雨点,从空中不分排行落了下来,打在了他们的身上,浸透了那薄薄的衣衫。可是,他们依旧静静地跪着,一动不动。气氛此时有些诡异起来,阴霾的天空中,隐隐夹杂着一股血腥的味道。
伏云峰静静地站在台阶上,屋檐的雨水,汇成一条条清澈的小溪,哗哗流了下来。他的脸色无比苍白,苍白的近乎没有一丝丝血色。
周春华战战兢兢地站在他的身后,一脸焦虑。面对着盛怒的伏云峰,她并没有把握能够完全搞定。毕竞,今时不同往日。
“如果娘在就好了!”她心中暗暗地想,“她肯定会有办法的。”
一时间,周春华慌了神儿,只能听天由命了。
“朕今天问你们,你们必须如实回答。”伏云峰的声音无比冰冷,“如果你们敢隐瞒半个字的话,朕定当将你们五马分尸,满门抄斩!”
一听这话,众人吓的魂飞魄散。原以为在水月宫当差,可算是攀了高枝了。想不到如今,却大难临头。
“东方先生,以前可否经常出入水月宫?”伏云峰的眸子里,掠过了一道骇人的寒光。
“你们可不许乱说!”周春华心中一紧,连忙大声说,“如果你们敢乱说的话,本宫割了你们的舌头!”
以前东方雄经常单独出入水月宫,这些宫女太监们可都看见的。周春华生怕他们说了些什么不该说的,那么自己可就是死路一条了。就算是伏云峰再宠爱她,他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接受一顶绿帽子啊!
伏云峰并没有回头,尼手一个耳光,重重地落在了周春华的脸上。
“朕在问话,何曾轮到你来插嘴!”他厉声喝道。
这一个耳光下手有些重,一股殷红的鲜血,顺着周春华的嘴角,缓缓流下。
“你打我……”她有些委屈,美丽的眸子里,噙满了晶莹的泪花,“你怎么可以打我?”
她觉得自己最近可真的是走了狗屎运,先是周夫人打她,如今连伏云峰也动起手来了。难道,自己的好运果真尽了不成?
“你如果再敢罗嗦的话,朕就将你打进冷宫!”伏云峰果真怒了,他并没有回头看一眼,冷冷地说。
听了这话,周春华只能紧紧捂着脸,不敢再出声。
众人都不敢吱声,生怕说错了半个字,会遭到周春华的毒手。那个女人的残忍,他们可是有目共睹的。
伏云峰见状,缓缓走下了汉白玉砌成的台阶。
冰冷的雨水,落在了他那身华美的长袍上,那条用金色丝线绣成的龙,栩栩如生,似乎马上就要飞升。
他一把揪起一个大监,目光无比冰冷。
“说,东方雄可否经常单独出入水月宫?”伏云峰的眸子里,闪烁着奇冷的寒光,似乎能将这漫天的大雨,瞬间凝结成冰。
“这……这……”那太监战战兢兢,有些恐惧地看着周春华。
伏云峰知道,这水月宫里的人,还是和以前一样,对周春华极为敬畏。他脸一沉,突然间伸出手,死死地掐住了那大监的脖子,一用力,只听到骨骼断裂的声音。
顿时,鲜血,雨水,混合在一起。
那太监的尸体重重地倒在了冰冷的地面上,眼睛瞪的大大的,似乎死不瞑目。也许,在生命的最后一刻,他在后悔,后悔跟错了主人,才惹来这杀身之祸。
“啊……”一胆子极小的宫女见状,吓的失声尖叫起来。
“说!”伏云峰厉声喝道,“你们再不说的话,这就是你们的下场!”
他指着那个小大监的尸体,厉声喝道。
众人见状,连忙磕头,争先恐后地说:“他经常出入水月宫的……”
“是的,有时候他晚上还来呢……”
“他在这水月宫很神气呢,还经常打骂我们呢……”
“还有,我亲眼看到,周夫人偷了抱着一个鸳鸯枕悄悄出去的!”一小宫女连忙说,“后来我听说,东方先生那里搜出了一鸳鸯枕,恰巧惜妃处又丢了一个。当时我就猜测,这件事情是不是周夫人故意嫁祸给惜妃的啊!
他们唯恐落了后,也落了个那小大监的下场。
东方雄刚开始和周春华偷情的时候,还极为隐蔽。只不过后来,他的气焰渐渐有些嚣张了。对于他和周春华的事情,这些宫女大监们也不是没有怀疑,只不过谁肯将这层窗户纸捅破?万一弄不好的话,可是掉脑袋的事情啊。
一听那小宫女的话,伏云峰的眉毛微微一动。
“此话当真?”他冷冷地问。
那小宫女连忙说:“千真万确!奴婢清楚的记得,那个鸳鸯枕的背面,绣了一朵小小的桃花。后来我听永宁宫的宫女说过,惜妃的鸳鸯枕曾经被烛火烧破了个洞,特意找了织工给缝补上的。那鸳鸯枕是惜妃的无疑,可是却是周夫人给偷走的!”
这件事情,她的确亲眼看到的。只不过,她不敢说。更何况,周爱春死了对她又没有什么损失,而如果周春华死了,伏云峰要追究起红杏出墙的事情来,难免会连累到这些在水月宫伺候的人。
“你们胡说……”周春华听了,连忙辩解道,“东方雄只不过和众乐师们一起进入水月宫罢了,何曾单独来过?而且,我娘又怎么会偷东西?她可是名门闺秀,又如何会做这种见不得人的事情?你们这群贱人,居然敢诬蔑本宫,本宫要将你们全部砍头!”
伏云峰听了,一把揪住了周春华的衣服,重重地推倒在冰冷的地面上。
她那漂亮的额头,撞到了那青石铺成的地面。顿时,一股殷红的鲜血,顺着那光洁的额头,缓缓流下。一滴,又一滴,和那冰冷的雨水混合在一起,那触目惊心的鲜血,宛若一朵朵血莲花,怒放在这冰冷的雨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