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她的神情有些慌乱起来,拼命地摇着头,“你这个女人是嫉妒我,嫉妒我才是大王最爱的女人……你是故意想挑拨我们的关系,你不会得逞的!”
“就凭你红杏出墙这一点,你觉得大王还会爱你吗?”苏欣欣听了,冷笑道,“我现在挑拨你们的关系,对我来说,还有什么用处?”
周春华跌跌撞撞地扑到桌上,美丽的眸子里,噙满了晶莹的泪珠。
“不不……”她流着泪,用力地摇着头,“大王不会害我的……”
其实此时,她早已经相信了苏欣欣的话,相信这一切,都只不过是伏云峰的阴谋罢了。什么最爱的女人,自己也只不过是他棋盘上的一颗棋子,比起苏欣欣来,她又能好得了多少?只不过,那可是她从小就深爱着的男人,她一直都想嫁给他,做他的王后。如今,什么交颈鸳鸯,什么夫妻情深,原来只不过是个笑话罢了。
“所以说,周春华,你和我之间,根本就没有真正的胜利者!”苏欣欣冷笑着,目光里却隐隐透着几分忧伤。
她的心里,并不比周春华好过多少。眼前的这个女人,只不过和她一样,都试图走进伏云峰的心里。可是到头来,却只不过是一场春梦罢了。他的心,冰冷似铁,又怎么会真正爱上一个人呢?能记着周春华的那点恩情,已经是万分难得了。
周春华大声地哭泣着,冰冷的泪水,浸湿了大红的锦衣。她所有的梦,都在一刹那化为了一个个美丽的肥皂泡,这让她又如何能不伤心?她一厢情愿的以为,自己才是他的最爱,谁知道,原来自己什么都没有得到。若没有那份恩情,在他心中,自己和别的女人恐怕也没有什么分别了。
“我走了。”苏欣欣看着痛哭流涕的周春华,微微叹了口气,“你也多保重。你做了那么多的错事,也该好好反省一下了。其实当初不管你怎么对我,我现在都可以不怪你。只不过,你实在不应该杀秋月。你也不必怨恨任何人,种什么因,得什么果。所有这一切,都只不过是你应得的罢了!”
她缓缓转过身去,看着外面那风情的风雨。
其实,在来这里之前,苏欣欣觉得自己肯定会杀了周春华的,以泄心头之恨。毕竞那个女人做了太多的恶事,她是死有余辜。可是看着周春华那痛苦的泪水,苏欣欣的心软了。不管怎么样,这个女人和自己流着一样的血液,而且同样深爱着一个人。如果没有爱的话,也许她们就不会如此痛苦了。
“带我走!”周春华突然间抬起了头,痛哭流涕地说,“带我去找我娘!我不要一个人留在这空荡荡的宫殿里,我不要!”
一想到她最爱的人在背后算计自己,她那颗激情澎湃的心,突然间跌落了谷底,顿时心如死水。她知道,无论自己抱有多少希望,在后宫之中,自己永远不会有出头之日了。想要走出这座冰冷的宫殿,几率为零。
周春华是个天生就怕寂寞的人,她不想老死宫中。她想离开这里,外面的世界那么精彩,凭着自己的美貌和傲人的身份,想要过着精彩的日子,那又有何难呢?
苏欣欣并没有回头,她知道,自己走到哪里,都可以生存,而且生活的有滋有味。而周春华不行,她只能生活在王宫。离了这里,她什么都不是。外面的人们,又怎么能受得了她的残忍和自私呢?只要她一走出这王宫,不知道会有多少人前来寻仇,她连自己是怎么死的恐怕都不知道。
“我不会的。”苏欣欣淡淡一笑,并没有回头看她一眼,“这里才是你最好的归宿。”
她并没有再说什么,缓缓走进了茫茫风雨之中。
此时,伏云峰正派人掘地三尺,誓死要将她找到。可是,这美丽寂寞的宫殿,又怎么能够困的住她的脚步?她就是一只雄鹰,蔚蓝色的天空,那才是她的故乡。什么王后,什么周家二小姐,那些身份只不过都是些虚名罢了。
看着苏欣欣那如百合花般的身影,周春华愤然追去。可是,她刚跑到院中,却重重地摔倒在了冰冷的地面上。泪水,雨水,在她那张苍白的脸上汇成小溪,缓缓流下。
“带我走……带我走……”周春华无助地哭泣着。
此时,她是那么的想离开这里,离开这座冰冷的宫殿。她实在受不了这种煎熬,她觉得自己再这样下去,肯定会疯掉的!没了孩子,没了爱情,没了希望,周春华不知道自己在这里,到底还有什么可留恋的呢?
可是,苏欣欣犹如一朵洁白的云,悄然飘走了,不带走任何东西。唯有冰冷的空气中,尚且萦绕着淡淡的清香。
“别了,王宫!”苏欣欣毅然向前走去,并不回头。
这次离,她决定永远也不回来了。她再也不要回到这座冰冷的宫殿,再也不要看到这里的每一个人。当然,离开京城前,她必须还要见一个人。
大雨,下个不停。
周夫人蜷缩在床上,静静地坐在那里,一言不发。
屋内非常暗,她并没有点燃蜡烛。因为现在每一个铜板,她都要精打细算。虽然现在所有事情都由老管家打理,可是周夫人清楚地知道,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老管家的口袋里,已经所剩无几了。这段日子的花费,用的是老管家昔日抄家时他悄悄藏在衣服夹层中的体己钱。如果不是这点钱的话,这段日子,他们可就要喝西北风去了,连换个口味的资格都没有。
从小就养尊处优的周夫人做梦也没有想到,自己也会有今天!从小到大,她从来没有为钱发过愁。即使是周家被抄家的时候,她也可以拆了几座亭子,卖了几根上等的木料用来度日。可是现在,她连可拆的东西都没有了,用来祭祀的那祠堂倒有几根不错的木头,可是周夫人再缺钱,也不敢拆了那祠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