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业拔出黑龙枪,兀古奇脖子露出一个三指宽的血洞,鲜血如井喷,尸体伏在马上,被兀古挝救回。
再次看向凌业,兀古挝的神色中没有一丝之前的轻蔑了,甚至产生了恐惧。
兀古挝将尸体带回胡人阵中,与几个领头的将领低声交谈些什么。
其中有两人从军中又找了三名将领出来,一共五个人,御马上前。
安宁读取到凌业的记忆,明白这两人在胡人中是挺有名气的将领,一个叫哈图鲁,另一个是他的胞弟哈图赤,其余三人的信息应该是不被凌业重视,并没有了解。
两人都是一副尖嘴猴腮的样,可身上各处肌肉一点都不少,善使两板斧,八十斤的板斧一手一个可挥舞如风,是胡人中两员虎将。
“凌业,今日我俩兄弟对你的功夫佩服至极,你原在大周东疆落月关镇守。以十万人击退燕国六十万大军,我们首领敬佩,也需要你这样的人才,大周能给你的,我们也能,还能给你更多!不知意下如何?”哈图鲁拱手,恭敬道。
“落月寒天山关冻,燕人浴血城未破。今教愚业弃关降,我笑胡虏痴人梦!”凌业枪指哈图鲁,大笑道。
“好!将军壮哉我大周!”许方向大军招呼道。
“将军壮哉我大周!”三十万大周军队擂起战鼓,齐声道。
凌业就这么静静地笑看哈图鲁和哈图赤两人,他们对这意外的场面有些下不来台,面露难堪。
“车轮战,还是群战?给你们机会,可要好好把握。”依旧是那副和煦的笑容,在胡人眼中却成为轻蔑与不屑。
哈图赤面露怒色,正欲出战,哈图鲁将他拦下,从抽出腰间别着的双板斧,拍马上前。
凌业左手握枪二分之一处,横于身后,与哈图鲁对峙。
哈图鲁御马上前,挥舞着巨大的斧头向凌业劈来,那种狂暴的气势和眼中的暴戾让安宁都暗暗心惊。
左手提枪上挑,哈图鲁早有准备,双斧架于胸前,铛的一声碰撞,一枪未果,抽枪右手背于身后握住枪尾,扭身一枪向哈图抽去!
哈图鲁大惊,双斧为盾,一枪抽在上面,连人带马被抽得后退几步,本以为能缓口气来,凌业更猛地攻势又来了。
左手轻握枪杆,右手发力,唰唰唰三枪呈品字状刺出,一枪比一枪更快,外人眼中竟似同时刺出一般,直指天灵盖左胸和右胸。
哈图鲁惊出一身冷汗,双斧挡在面前,三声碰撞声,再次被凌业逼退,不由得大喊:“赤弟,快来助我!”
趁哈图鲁的视线被自己的板斧遮住,凌业左手心向上,右手心向下握住枪杆,向哈图鲁腹间空隙刺出,然后上挑!
哈图鲁有所应对,身体后仰,不过腹间也出现一道淡淡的血痕,避免了开膛破肚的危险。
哈图赤也在这时候赶到了,两人包夹凌业,一人招架凌业的攻势,一人找机会将凌业斩杀或者援助另一人。
凌业的枪法却如暴风一般猛烈,又稳如泰山,毫无死角,有攻有守,安宁暗暗称赞,并且在心中将这套枪法默默记下。
安图鲁挡下了凌业一枪,安图赤却从另一侧向凌业举斧劈来。
凌业如同身后长了眼睛一般,附身躲过一式拦腰横劈,扭身就回敬了安图赤一式回马枪。
以二对一,还处于下风,对于胡人士兵来说,这无疑是巨大的阴影,胡人的东征前途一片黑暗。
“驾!两位将军,奥古路来助你!”观战的三个胡人将领中其中一人手持九环大刀杀了过来。
杜元培正欲将其拦下,凌业却大喝:“来得好!杜元培,把他们都放过来,不碍事,你们看着就成!”
许方见凌业如此威武,喝道:“三军,为我们凌将军助威!”
后方大军士气昂然,战鼓声,欢呼声汇聚在一起,所有人都已经迫不及待想冲进胡人大军中厮杀一番,以壮大周之名!
“还有谁不服!一起上吧!哈哈哈!”凌业也是兴奋异常,架开哈图赤的板斧,又将哈图鲁和奥古路逼退,大笑道。
“阿褚打来也!”“我呼庭也来会会你!”剩下的两个胡将也看不下去了,阿褚打舞着铁棍,呼庭舞着蛇矛向凌业冲杀而来。
力敌五将,凌业不仅没有丝毫压力,反而哈哈大笑,打得酣畅淋漓,胡人大军中的士兵不禁暗暗心惊,如此人物,杀入军中,任何人的首级都将如探囊取物!
打了一上午,凌业却没有一丝疲惫的迹象,一枪刺出,安图鲁抵挡得极为吃力,显然已经力竭,败退而走。安图赤也好不了多少,抵挡了十多枪,也败走。
剩余三人见那两兄弟都败退了,他们这点实力如何够看,纷纷回马向大军中逃去。
每退一人,大周军中便响起一阵欢呼,士气大涨。
阿褚打最后一个退走,凌业不依了,笑道:“他们可以走,你还是留下来吧。”拍马追上,横枪一拦,将阿褚打杠下战马,撤走的四将带着两千人回援,但人已被孙越和刘景德押回大周阵中。
力敌五将,活捉一人,这等威势,让大周军士气提升至极致,也在胡人将士心中埋下了恐惧的种子,凌业不亡,大周不倒!
安宁也觉得此人功夫之深,令人佩服,若是处于他这个修仙者为尊的时代,也必能成为顶尖高手,或者第一高手都不是没有可能。
撤回军中时,许方低声道:“将军,你看,胡人大军动了。”
胡人分散开阵型,骑兵分兵左右,步兵压上,弓兵在后,数了数旗帜,凌业低声喝道:“情报有误,胡人有大军八十万,不是六十万,命步兵,盾在前,矛在后,呈圆形保护居中弓箭手,骑兵随我等冲杀敌骑兵,不可让敌骑兵对我方阵型产生冲击。”
“是!”许方拿着令旗,和刘景德带着两万骑兵从左杀出,杜元培和孙越带着两万骑兵从右杀出。
凌业坐在将台上,淡漠地看着这片即将血染的战场。
安宁借着凌业的视角,学到了很多招式,而这用兵之计,还是他首次接触,如今各修真势力纷争大起,若能学到一星半点,都将大有用处!
两路骑兵都已交战,胡人骑兵手持弯刀,兵甲虽不如大周骑兵,但胜在数量大,装备轻,速度快,大周骑兵虽在冲杀中占据上风,可陷入阵中被围攻,也产生了许些伤亡,而且伤亡不断增多。
“令,左右骑兵相互交替冲击敌军骑兵,步兵弓兵,阵型不变,后撤三里。”凌业传令旗手,向三军发令。
许方和刘景德率人从敌骑兵阵中杀出,冲向杜元培和孙越的战场。
大周骑兵的突进,让围攻杜元培和孙越的胡人骑兵军心大乱,加上大周骑兵手持长枪,身披盔甲,在冲锋的战斗中占据极大优势,很快杀出一条血路。
杜元培和孙越也得以杀出,冲向原本许方和刘景德的左路战场,两军不停交换战场,如穿针引线一般,借助中间空地的修整阵型,使得大周骑兵的冲刺优势得到了极好的发挥,局势已经开始逆转了。
敌军骑兵数量锐减,并很快败退,左右两路大周骑兵也撤了回来。
“将军,大获全胜啊!”许方等人兴冲冲走到凌业身边,激动说道。
看着胡人军中冒起的炊烟,凌业若有所思。
“吩咐下去,今日他们是不会进攻了,就在嘉南关口安营扎寨。”凌业对这战果也挺满意,笑道。
就在安宁还在读取这份记忆的同时,外界天已大亮。慕芊韵急得都要哭了,申太一无奈之下,打开房门,却见安宁如老僧入定,不论如何呼唤,都没有任何回应,要不是呼吸心跳都正常,他们还以为安宁死了呢。
“长老……宁,他?”慕芊韵问道。
申太一也是急出一头大汗,都不知道如何跟她说,支吾了老半天,很不负责的说了句:“他就这么睡着,老夫如何晓得!”便回房休息去了。
慕芊韵则呆在了安宁房间里,坐在床边,一开始还很调皮的拨弄安宁的头发,戳他的脸颊,但渐渐的困意也袭了上来,趴在安宁胸前睡着了……
军营中,四处篝火通明,到处是巡逻站岗的士兵,即使胜了一仗,大周军队也没有丝毫掉以轻心。
帐篷中,凌业坐与首位,左侧是副将许方,下首则是刘景德,杜元培,孙越等将领;右侧便是各骁骑校,以及各军中重要将领。
“今日,我大周骑兵大显神通,以弱于敌军四万兵力之差还可痛击对手,诸将有功了。”凌业举杯笑道。
“还是将军指挥得好,我们都听将军的,要不是将军足智多谋,我们哪能胜得这么轻松。”一将领笑道。
另一个将领站起来,对大家说道:“今日将军神勇大家也见识到了,先刺一胡将于马下,后力敌五将且生擒一人,将军神武盖世,大周得之,福也!今日虽以茶代酒,但我等都应敬将军一杯!”
众人纷纷起身,凌业也起身,举着酒杯,众人齐声道:“我等祝将军武运昌隆,霸凌沙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