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周显圣十年,即武则天为帝十年,徐州境内。此处一坐山岭,怪石嶙峋,本来人迹罕至,但是不知何时起,一群强人在此占山为王,将此地改名为“黑龙山”,从此安营扎寨,在此干起了无本买卖,但是不伤周围百姓,跟当地官府倒也相安无事。
大清早,黑龙山后山,拔开稀松的杂草,只听到隐约的传来一个中气十足但是略带稚气的声音,道:“大哥,我们这大清早的去,能感得上大蛇出来吗?”
“没问题,我在家里看了一点典籍,上面说这大蛇要化蛟的时候,每天必需在日朋交替之时,出来呼吸天地灵气,所以我们现在去刚刚地可以赶上它出来活动,只要抓住它,用它的骨头给姨娘入药,治好她的腰伤。”随着话间渐渐靠近。才看清原来是两个小孩子,一个十来岁左右,黑黑壮壮的,长得虎头虎脑,看上去非常憨厚,而另一个则应该在十四五岁年纪,长得高高的,非常白净帅气,身材非常匀称,虽然没有发育完全,但是随着甩手的姿势,可以隐隐看到有股肉在鼓动,明显是经过长期锻练的。
刚才的问话是由黑小孩问的,而回答他的则是那个比他大的男孩,两人手中分别拿着棒子,腰上还别着小刀,看样子是要去抓一条蛇。
此地人烟稀少,偏僻异常,所以经常会有一些猛兽出没,而这个“黑龙山”的由来,则是因为在此地安营的土匪们,曾经看到过一条全身透黑,身长体粗的巨蟒,当时该蟒头上已经微微长角,而身上也隐隐长出四只脚来,这黑龙山的第一任山主,也是一位有见识的人,知道此蟒已经吞吐天地灵气,快要化龙而去,故而将此地名为黑龙山,并将后山划为禁地,严禁手下进入。果然过不二十年,某天阴云密布,电闪雷鸣,在一条条粗壮的闪电之中,一条粗黑的烟雾在黑夜中慢慢向天上盘旋,最终越升越高,里面隐隐传来咆哮之声。
山寨主知道黑蛟已经化龙而去,便开放后山禁令,让人随便出入,不想又有人在此看到一条小黑蛇出没,便又将此地禁住,山上众人将此蛇当作神兽。
事隔二十来年,怎么会有两个半大孩子来到这里?先不说他们是如何通过前面戒备森严的黑龙寨,而且听他们的声音,好象是来抓蛇的,两个小孩子抓一条传说中的神蟒,能行吗?
天空依然是半明半暗,地上路难走,不过隐隐约约地,二人鼻中已经可以闻到丝丝腥味。转过一个弯,隐隐可以看到一个腰粗的洞穴,在一个全是岩石的山壁的中央,矇胧中象一张欲夺人而噬的大口。
二人趴在草后,盯着石壁上的洞猛瞧,不一会儿,里面传来呼啸的风声,隐约听到有悉悉唆唆的声音,二小更是紧张地趴在地上一动不动。很突兀地,洞口出现了一个黑色的蛇头,呈棱形,左右摇晃,并且吐着信子。在外面探了探,那蛇慢慢悠地从石壁上凸出的缝隙往外面游去。看来长期的安逸生活降低了它对周围事物的警惕性。
在一块单独突起顶部平缓的石头上,黑蛇才停了下来,这时才看出它的身型,大概有五六米长,全身最粗的地方大概有半径15公分。就连颈脖处,也有成人手腕粗细,全身油黑,而最神奇的就是它的头上有一个小小的包状物,更增加了它的威势。
天慢慢地开始亮了,太阳光已经出来,但是月亮还没有落山,黑蛇在石头上面默默地呆了一会,慢慢地,从嘴里面吐出一颗珠子,把它放到石头中间,对着太阳升起的方向,长吸一口气,然后对着珠子,吐出一口白气。又对着月亮的方向,吸口气,吐一口白气。紧接着,奇妙的事情发生了。随着黑蛇不停地吐气,那气凝而不散,居然慢慢地把那颗珠子托了起来。珠子升到半空中,对着天地日月,仿佛吸收了黑蛇吐出的雾气,那珠子开始旋转,随着阳光的出现,珠子转得越来越快,而且发出璀灿的光芒,黑蛇似乎特别开心,白烟吐得越来越快,蛇尾打在地上啪啪作响。
地上的两少年看到这一幕,都呆住了,过了一会,还是较大的白脸少年先回过神来。他推推黑脸少年道:“小弟,快,据书上说,这时候是这小龙了弱的时候,我们把它弄下来。”黑脸少年应声说是。
取下背在身上的弓,张弓搭箭,对着那个发光的珠子,仰手一射……,箭枝的破空之声惊动了黑蟒蛇,只见它眼对着箭支一扫,因为嘴里一口气还未吐完,所以当箭射到珠子之后,它只得用身体挡住珠子,避免它往那边的悬崖摔去。不过由于用力有点过猛,珠子被蛇的身体弹了回来,在石台上弹了一下,骨碌碌地往两少年那边滚过去。黑蟒大惊,嘶哑地叫着,向那珠子扑过去。
“快,杀了它。”两少年年纪虽幼,出手却狠辣,一边往蛇冲去,一边扔出飞刀等舞器,并且握刀在手,只等扑到巨蟒面前,对它发出致命一击。
却说那巨蟒为了追上它的珠子,从高高的巨石上摔落下来,虽然又把珠了吞落肚子,不过已经摔得有点七晕八素,但是两少年对它射出的飞刀等物,发出的疼痛,却让它清醒了过来。竖起上身,对着两少年吐着信子,嘶嘶地响。
二人夷然不惧,高大少年腿脚灵活,率先冲到巨蟒跟前,双手握刀,照着它的头就是狠狠一刀。巨蛇一扭头,刀偏了,只劈在蛇身处,蛇身上鳞片很滑,着不上力,那少年全力向前冲的势子止不住,便向一旁滑去。这个结果,人蛇都没有料到,由于第一个少年被滑开,所以那蛇的反击:一口白色烟雾,便只能由跑得慢的黑少年承担,黑少年本来想跟在后面给蛇来个阴的,没想到正好遇到这烟雾,他顿时只觉得头晕目眩,手中的刀一个把持不住,“铛”地掉到地上。巨蛇曲身一卷,便把黑少年缠在身上。
旁边白脸少年只是滑个身,没有想到转过来看到情况变得如此复杂,赶紧大声叫道:“小弟……”
众所周之,越是巨大的蛇,越是用身体来缠死对手,据说非洲的森林巨蟒,能把大象给活活缠死。虽然这蛇不是很大,但是就看其用刀都不大砍得动的身体,就知道力量绝对不小。
那黑少年虽然身被缠,却奋力地从蛇身上伸出一只手护住头,叫道:“大哥,不着急,我还撑得住。”
原来这少年二人,从小习武,大的是个练武奇材,小小年纪,已经十般兵器样样精通,家传内功心法也颇有火候,而小的却是天生神力,所以兄弟二人才敢单独上山找这巨蟒的麻烦。
大哥趁弟弟在跟巨蟒纠缠之际,围着巨蟒一刀紧似一刀地猛砍,而且非常准确地砍在几个相同的点上。那巨蟒皮再厚,也经不住这样的折腾,于是对它越来越用力地缠着身体,希望把里面的人杀死。
那黑少年虽然天生神力,但是毕竟年幼,被这蛇缠着的时间一缠,力气很快耗尽,眼看便要不支。外面的少年看到这里,心中着急,突然猛地一扔下刀,对着黑少年说:“二弟莫急,哥哥来救你。”说完,一个纵身扑到纠缠着的一人一蛇身上,用力掰开蛇头,对着它喉咙七寸部位狠狠咬去。
俗话说打蛇打七寸,这七寸之处,就是蛇的要害,只是刚才蛇一直缠着黑少年,白少年没有办法砍中它,并且他在书中看到的记载,说这蛇巨毒无比,所以一直没能敢对蛇下口,这时一见弟弟有难,也就置生死于渡外,直接扑了上去。
七寸被咬,黑蟒明显着急起来,拼命地扭动身子,摇着脖子,想把它七寸上的人甩开,但是哪有这么容易!白少年好不容易找准部位,想都不想对着七寸就是狠狠一口。入口很猩,热热的,但是又略带一丝香甜。来不及吐,但放开喉咙喝了起来。过了很久,白衣少年觉得蛇不动了,才慢慢坐起。
蛇血很燥,白衣少觉得可能自己中素了,但是看弟弟因为自己刚才保护不周,被蛇毒一口喷到脸上,现在已经毒发。比自己严重,所以强撑起身体,来到蛇的尸体前,通过自己刚才咬的洞,伸手往里面一掏,沾呼呼的,不一会儿,摸出一个血淋淋的肉球,白衣少年自言自语地道:“这个就是蛇胆了,把它给弟弟吃了,让他把蛇带回去。”
说完强撑身体,来到已经昏迷的黑少年身旁,刚刚把珠子往嘴里一放,那肉球象是有灵性一样,一下就滚到喉咙里面去了。白衣少年见自己弟弟眼睛已经在动,终于放下心来,只觉得自己身体越来越热,头也越来越晕。便再也忍不住,松手往下倒去。
这时,远方隐约传来一个年青女子焦急的呼喊声:“思孝,葵儿……思孝,葵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