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不见,对阿,就是好久不见,否则我实在不知该用什么形容词来表达我们之间想要说的话。
可是,也因如此,讲完这句话之后,我们就没有下句话可说。
感觉有点奇怪,我不过是见过她几次面,讲了一些话而已,但自己却有种冲动很想再见见她;我不能说自己是喜欢她,但就是很想她,这种感觉我从小到大所没有过的。
我甚至于会想天真问我妈妈,说着…”妈,我有种感觉,那好像是喜欢上一个人,有时候洗澡时,睡觉时,发呆时,她的模样都会死板板刻在我脑海中,那是不是暗恋阿。”,但别傻了,一个18岁的成年人,还会蠢蠢的问这种蠢问题。
我想,等过点时间,再次与她交谈之后,我想自己会比较了解那是什么样的感觉。
就这样,我们互看许久,有些事情实在很难一次说完,我正在想着不知该如何收场,那眼前的她应该也是这么想吧。
“喂,年轻人,你们两个认识喔。”
老伯,喔,不现在应该说是绿子的老爸,他突然插入话题,才好不容易才解决这个尴尬场面。
“喔,对阿,老伯,我跟你女儿之前就在她上班地点见过面,但是认识还不是很深就是了,呵呵。”
我试着先把事情说清楚,竟可能不把那段过去看小说而做的蠢事告诉给老伯听,免的让他认为我也是怪胎。
但仔细想想我本来不就是个怪胎嘛?不然会有多少人喜欢看那种冷门小说呢?呵呵。
这时的绿子听完后,也急忙回道…
“对阿,对阿,我们只是普通朋友,不是男女朋友阿,爸妈别想歪喔。”
别想歪才怪,绿子小姐你不讲还没事,一讲完,看看你父母那怀疑的眼神,我想他们一定…想歪了。
“是喔”
绿子的双亲拖着很长的语气,两人四眼对望着我们,表现出极不认同的样子,不太相信我们只是普通的好友。
这时为了能够避开她父母的追问,说也奇怪,我跟绿子两人居然同时看着自己手上的手表,且不约而同的说着。
“阿”
“阿”
“我要去考试,来不及了。”
“我要送报纸,来不及了。”
“掰掰,爸妈。”
“掰掰,伯父伯母。”(默契真好呢)
不用多说,这是个很烂的借口,绿子的仪容都尚未用好,我的早餐连动都还没动,就一起往外跑掉。
为什么她跟我都是那么紧张,又不是做什么坏事,也不是男女朋友,应该不用跑掉,应该吧…。
虽然离去时是那样草率,但想想这也真是好笑,没想到我跟她是在这种场合见面,这真是一种缘份嘛?
接连几天,我跟她,其实也没怎样,见到面的机会也不多,她要上课,我要上班,就这样而已。
只是她父母亲态度不知为何,却对我这位只见过她几次面的不算好友的好友,抱以一种特别亲切的态度。
虽说以前他们对我的态度就很好,可是阿,从那天起,就特别接近我,象是在仔细确认一个货物,看看它有没有通过认证,质量好不好,换句话说…就象是在看绿子的男朋友一样。
可是先说好,本人跟她没有什么瓜葛,连想好好说句话的机会都没有。
“绿子下来了喔,你看那位子文又过来了,打声招呼吧。”
天阿最近绿子的老妈是越来越鸡婆,连这种话都说的出口,刚下楼的绿子感觉也是很不自在,只匆匆地回了几句话
“早安鸟窝文,我…要去上课了。再见。”
“ㄜ再见……”
就是这样,每次见面都是如此简单,连想坐下来好好吃顿早餐都没空。
我无法说出自己的内心话,只好让她走,这是种逃避,但是绿子不也是如此,每次见面也是匆忙离开,她不也是逃避嘛?
感情这东西很奇怪,它会慌慌张张告诉你……你很想她;可是它却又畏畏缩缩地躲在一旁,轻轻指向那个你所思念的人,你却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有时我实在会很好笑是不是世界上所有的男人跟女人都一样,想说却又不敢说,想爱却不敢爱。
本来送报到她家中,这只是种巧合,遇到她时,也是巧合,完全没有事先套好。
不管我是刻意或是不小心,为了工作还是为了见她,我想…来到此地,总会有个契机,让我跟她有个能真正能聊天的机会。
星期五早上,7点钟,今天的阳光很是灿烂,甜甜地,相当温暖,可是绿子的心情却显的阴暗许多也不知为何。
那天我还是送了份报纸去她家,今天的她,特别早出门,她就一个人站在早餐店门口,发呆着。
不像平常的她,脸色是苦闷且忧郁,见过她几次面,虽然不能说有多了解她,但那绝对不是她本来的脸色。
我不敢亲自问她,便转身偷偷问着她的父母想问说怎么了。只是得到答案却都是不知道,从昨天一回来就是这样。
我想,第一次看她这样,自己也是不忍心,站在好友的立场,说什么也要询问一下。
走到她身旁,我也不知道该用什么态度跟她说明,试想装着自然些,用最轻松的语气对她说
“ㄜ那个…绿子”
“那个……”
“那……”
“…”
天阿,这时候的我居然词穷,讲不出话来,声音由大逐渐变小,真不知刚刚那个想要表现自然的我跑那去了。
一旁的绿子看我这样支支吾吾,实在看不过去,反而反过来大声问我…
“那个,是那个阿?鸟窝文你怎么了有话就说阿,别摆着那种奇怪的表情对我说阿。”
没想到应该要说这句话是我,却反被她说走,不得已…
“好吧,那我问你,你今天怎么了,脸色臭臭的,都不说话,能告诉我好嘛?”
“……”
绿子没有回答,我还是追问她…
“别这样好不好,绿子,我们不是好朋友嘛?有心事就告诉我吧。”
“好朋友……。”
绿子的表情似乎变的有些犹豫,她就象是在思考问题,对我刚刚所说的话感到有点迟疑。她那双大眼睛是不断对我张望着,像要吐出她的秘密,这让我感到有些不好意思。
不久,她终于给了我一种算是肯定的答案,表示相信。
“好吧,我告诉你,但我不要在这里,你那天有空,再出来告诉你。”
“我星期天有放假,星期一至六都要上班,还有上班时间……。”
“好了这就够了,星期天有空是嘛?”不等我话说完,绿子就急忙打断,她便接着说…
“那好,星期日晚上8点,就papaPUB见面吧。”
“ㄜpapaPUB在那阿,还有那是间什么店面阿。”
不是我乱说,自己是真的没去过,从我出生至今,唯一真正去过的娱乐场所,也只有学生时候所去过的撞球间而已,且自己对撞球是连碰都没碰过,连规则都搞不太清楚。
绿子象是对我感到有些不可思议,好像就是两个不同世界的人,长这样大,居然连那种场所都没去过,连听都没听过,但她也懒的问,挺着身子直接对我说…
“好了,不管了,反正你就是要陪我去就是,对了我忘了告诉你,那间店位在……。”(好强硬的口气)
“ㄜ。”(正在考虑)
她马上告诉我那间店的地址,那是间位于市区的店面,我虽常逛市区,但倒没仔细注意那间店的位置,对这间店也不熟,我实在不知道该不该轻易答应。
“怎么不答应嘛…”
她无意间握紧了自己的拳头,我也不知道那是不是她的习惯动作,但为了自个生命,不得已…
“好吧,我答应吧。”(又想到过去的漫画书店里她的英姿?
“呵呵,谢谢你鸟窝文,我就知道你一定答应就是了,”
绿子开心的笑着,一旁的我也替她开心,就这是我最想见她的理由嘛?那就是看到她那轻松自在的表情,一种让我朝朝暮暮所牵挂的表情。
其实不管她要我叫我去那,最后我仍是会答应,因为这也是种契机,我跟她间也许只有这次机会能好好与她交流。
在早餐店遇见她至今已有个把月,总是会笑说自己没有勇气跟她说话,每一次见面机会,都是匆促带过。这个星期天,或许是个不错开端。
虽说如此,我还是很好奇,papaPUB到底是什么地方?
这个星期天晚上7点,我提早一个小时来到夏目市区。
夏目市区位在第四大道跟第五大道间,有着名的商店街,酒吧,等游乐场所。
虽然没有什么大型的百货公司跟游乐园,可是夜生活的这里其实也别有一番风味,没有大城市纷扰拥塞,只有小城市的亲切朴实。
我在附近的街头,反覆寻找她所说的店面,可能是自己的目光实在太差,穿过数个红绿灯都遍寻不到。
不是在这里嘛?她说位置不是在这里嘛?
我来到绿子所告诉我的地点,但眼前却是栋高楼大厦,根本找不到绿子所说的babaPUB。
最后在询问路人后,路人却要我往上看,不明所以的我,才斗然发现原来这间店面是在自己头顶上的位置,居然是设在这栋大楼的顶楼。
坐上电梯,设定在15楼,从1楼至15楼的上升途中,自己内心显的有些紧张,到一个自己都没去过的陌生环境里,papaPUB究竟是做什么的……
答案很快揭晓,其实不过是间店面吧,只是…
内部的灯光很是灰暗,中间有座大酒台,后面的玻璃窗摆满了许多陈年老酒。
倒挂在天花板上的水银色玻璃酒杯很是吸引我的注意,配合着摇滚音乐,自己的内心在这也随着音乐澎湃起来。
在左测还有个圆形的红毯地,兀立在地板上,象是可以让人去跳舞。
这里客人不算太多,可能是我太早过来,眼前所见只有几位中年人,坐在酒台前,互吐心声。
这就是papaPUB吗?这就是绿子要我来的地方。
想着想着…这时有位穿着西装笔挺的老伯突然走近我身旁,嘴上留着两撇小胡子,瘦瘦高高的,带着一副金框眼镜,他就一只手按着我的肩膀,微微对我笑着…
“年轻人第一次来嘛?请问你点些什么。”
他突然冒出这一句话,我一时间也不知如何回答,因为我连这里卖些什么都不太清楚,我想还是先等一下再说。
“抱歉,老板,我现在正在等人待会吧。”
那位胡子老爹听到后,也没多说什么,他还很客气带我先去找个位子坐下,并希望我能等到那人到来。
谢谢他的好意,我便坐在酒台上,静静等待绿子的到来。
7点45分,手上的表正指向这个时间,我会不会太早来,坐在这里似乎显的有些不自然,总是会左顾右盼的,离她所说的8点钟还剩15分钟,在这15分钟的空窗期里,自己总觉得过的很久很久。
不多久,那位胡子老爹似乎发现我的不自在,又再度回到我身旁…
“她还没来喔,年轻人你在等谁阿,说不定我认识她喔。”
看到胡子老爹那样客气问着我,虽然我也可以不用多说什么,但礼貌上,我觉得自己应该跟他聊天。
“恩谢谢你,老板,我正在等一个女生。她等下就会来吧。”
“喔那到底是谁。”
胡子老爹很是好奇问着我,绿子的名字,我想若是说出来,他应该也不会知道,于是我便回他…
要等一位名叫绿子的女孩,她等下8点就会过来了。”
应该不会知道吧,我自己是那样觉得,但老板却张大了嘴巴,从他那吃惊的表情,可想而知,绿子在这里是相当有名…
“喔你说的是那个papa公主阿。”
“对阿,就是那个绿子,没想到你居然会认识她,小伙子不简单阿。”
“ㄜ老板你可别误会,只是普通好友,普通好朋友,呵呵。”
唉我想这应该又是一个越描越黑的回答,讲这句话老板会相信嘛?
“呵呵,年轻人我知道我知道,再普通不过的朋友吗,喔。”
“呵呵呵”我好像也只能傻笑。
我不太想多谈那些奇怪的话题,不得已,我便先将话题转回到绿子本身,想清楚知道胡子老爹对她印象是如何
“老板我问你一下,绿子你应该也认识吧,她……。是怎样的人阿。”
老板沉思了一下,便缓缓的道出…
“她阿,算是店里的常客,以前有来这打过工,但做没多久,就说要寻找新的环境,去体验新的人生,事实上她过去在这打工表现还不差呢。”
“喔。”(挺符合她的个性,定不住)”
“打工完后有一段期间她都没有来这里,她算是店里的开心果,很会逗人家开心,她走后其实我们倒还很怀念她。”
“恩。”
“直到最近几个月,她每个星期天都会准时来这里报到,跟大家玩在一起。”
“恩…”
“她算是个异想天开的小女孩,个性直率不做作,每次到来,都会很开心陪着每个人聊天,替人排解忧愁,可是……”
“可是什么呢?”我有点对老板那犹豫不决的讲话感到好奇,便急忙问他
“她阿,其实也是个心事重重的女生,有很多心里的话,都不会轻易表达。但我却很清楚知道,绿子其实也跟其他同年纪的女孩一样,也很……”老板又顿住。
“也很如何阿?”自己实在耐不住性子希望老板尽快解释。
“渴望被人重视,去真心了解她。”
“……”
老板这句话说完后,这时我才感觉到,那平常装做什么都不在乎的绿子,其实也是个很寂寞的女生,也很渴望被爱,渴望被重视。
这时一道轻脆响亮的声音出现,也替这个死寂的现场注入一股活力,我想,应该就是她,她来了。
手表正好指向晚上八点钟,没错,她过来了,绿子,那位人称的papa公主。
怕你不能孤单生活我留下来陪你
怕你不能独自过夜我静下来看你
我彷不是我只想化为你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