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狭窄的隧洞中,屠永生一直无休无止的走着,出口似乎没有在尽头!
“这要走到什么时候啊?急死人!”抱怨了几句,屠永生也开始有些气馁,像这样在黑暗中摸着岩壁,那滋味着实不好受。
也怪这太虚真人当日来无名谷隐居之时,有些囊中羞涩,凡是这里的一切,都是他一人之力所为,所以两个洞子都开凿的十分的狭窄,不为别的,就因为挖着耗时耗力!
而且洞中有些潮湿不堪,还较为缺乏空气,夹在里面是个人都会觉得难受!试想一下,黑了吧唧的,谁会感觉舒服?
“滴答!滴答!”
“嗯?有水声,看来快到出口了!哈哈!”正当屠永生感到郁闷之际,突然听到前方传了一阵水流潺潺的声音,不由兴奋起来。
也不迟疑,顺着隧洞的方向疾步走着。不到一刻钟,前方赫然多了些许的光亮,看样子是出口。
当屠永生顺利爬出洞口时,才发现自己身在一处下水道之中。
“唔!好臭……”屠永生的双手死死捂住自己的口鼻,眉头深皱的四处寻找出去的路子。
也不知道自己上辈子得罪了谁?居然连回家之前都要在下水道来观摩一番,真是倒霉到家了。
下水道的臭水沟是由西向东的流着水,所以屠永生便朝着西面去寻找出路;大约过了几分钟,便发现了排钢铁镶铸的梯子。
“哼哼,就是这儿!”屠永生也顾不上这漫天的刺鼻味,腾出双手抓着铁梯的扶手,利索的向上爬着!
“啊呀!”
快到梯顶时,屠永生发现了下水盖,于是一手抓住扶梯,一手用着劲,将盖子掀翻。
“匡锵!”
当铁盖子响起撞击水泥路面的清脆声时,屠永生一个纵身,跳上了地面!
“咦?这是哪里?怎么看着这么奇怪?”当看仔细地面的环境后,屠永生大吃一惊;眼前的境况,就像是在拍电影。
这里没有该有的高楼大厦,就是常见的出租车、公交车也没有;车辆也有一些,但却是上个世纪的老爷车;周围的行人也是不少,但却穿着民国时期的流行服装,不是中山装,就是旗袍。
“难道在拍电影?这里是拍摄现场?”屠永生一阵狐惑,还觉得有些可笑。
此时他还并没有发现,周围不少人都像他投来了一阵异样的眼神;一个大活人,大白天的居然从下水道里边爬了出来;这还不算,关键是屠永生还穿着一身的道袍,加上故意戴上的银须和银发,还有那一根标志性的拂尘,俨然是一个道士,怎么会从这里面出来?
众人是在疑惑,屠永生又何尝不是?眼前的这一切说熟悉,但完全不是平日的景象;若说不熟悉,这样的境况在电视剧中又没少见。
也不管围观的人群是如何的打量自己,屠永生十分有范儿的一甩拂尘,径直向街道边的一家包子铺走去。
“哟,道长!您要来点什么?小店肉包、糖包、灌汤包,样样齐全!今日庆祝北伐成功,小店还特地打八折,一个肉包也只要4文钱!”包子铺的小二见屠永生大步走来,还以为是要买几个包子果腹,不得不殷勤的说道。
屠永生听到小二的话,仰头笑了一阵,这才说道:“我说兄弟,别演了!老弟我这是迷路了,只是问问路!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你们在拍什么电视剧?”
那小二迟疑了一下,锁着眉头勉强笑道:“哟,道长!您就别拿晓得开心了,小店也就坐点小本买卖,那还能演什么?至于你说那什么电视剧,小的听不懂啊!”
“我说兄弟,这导演也没在这里,你怕什么?不就问个路嘛,我又不耽误你们拍戏!”屠永生有些郁闷,自己也就是打听个出路,谁曾想这跑龙套的还挺入戏。
“道长,您要是买包子,小的那是非常欢迎,您若是寻不自在,那可就别怪我手下无情了!”那小二见屠永生装得B气冲天,有些嚣张,这才警告了一句;说罢,也不看屠永生,兀自叫卖起来。
屠永生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在他看来,按说这些跑龙套的也就是个临时演员,现在居然耍起了大牌,心里窝火不已。
再看了看四周,也没发现剧组的灯光、摄影机,也就是说现在也不是在拍戏,怎么这些人就这么入戏?
“那好,小二哥!你告诉我这是什么地方?现在都什么时候?”屠永生也懒得去跟一些无关紧要的人置气,他现在最想知道的就是身处何地,又是什么时候,自己出来也不知道多久了,家里的父母肯定非常的担心。
“噗!我说这位道长,你没事吧?现在是民国十六年,这儿就是上海;你看看,大家都在庆祝北伐成功呢;这以后啊,就不在打仗了,我们的日子也就好过了!”那小二指了指四周,这才颇为得意地说道。
“民国?上海?兄弟,你是不是说错了?我问的不是电视剧里面的事!”屠永生有些不敢相信,自己明明只是被赵天因和戴杰推下山崖,怎么可能回来到民国的上海?
所以一激动,一把就抓住包子铺的小二,有些狠色的说道。
“去你的,小赤佬!我说这道长怎么可能不知道,原来是个闹事的!兄弟们,有人砸场子了!”那小二伸手推开屠永生的双手,狠劲异常的说道。
屠永生有些失神,没有理会小二的举动。他望着明晃晃的天色,还有些炎热的天气,便也有些相信包子铺小二的话。
在摔下山崖之时,那可是深冬;而且莲生明确的告诉自己,当时只是昏迷了几天,虽然不知道具体的时日,但也不至于一下就到了夏天。
反观现在身处的地方,俨然是炎热不堪的夏天,周围的人无不有些大汗连连,身着单薄,哪里还有严冬的半点景象!
“什么人敢来我刀疤脸的地盘闹事?”就在小二一阵历喝之后,从包子铺的后面走出来三人,长得都魁梧高大,特别是为首的一人,身上透着一股子的狠劲,脸上的刀疤就能说明此人定非善类!
“就是他!”那小二指着正在出神的屠永生,毫不留情的说道。
其实也不是这包子铺要寻屠永生的麻烦,而是现在这个地方,确实是民国时期的上海。这个年代,上海注定是个不安稳的地方。就这样一个包子铺,每天不知道有多少人回来寻衅闹事,有混吃混喝的,还有收保护费的,总之,要是没人看着,别说卖包子,就是人都可能呜呼哀哉!
“哦?还TN的是个道士,哼!我说牛鼻子,你不在山上好好的修行,跑到老子的地方闹什么事?活得不耐烦了?”刀疤脸顺着小二指的方向看了去,打量了一番屠永生,这才冷哼着说道。
屠永生现在的心里是百味杂陈,他根本不敢相信这一切;虽然信奉道教,但那只是一种精神信仰,对于现实生活,他还是相信科学!
“我不想跟你们解释什么!”屠永生不想跟这些人废话,他要怎么解释?说自己是从21世纪而来?恐怕没人会相信,最好的方式就是什么都不说!
刀疤脸见屠永生有些不理不睬,还转身想走,心里顿时大火,厉声吼道:“小赤佬,装成道士想来骗吃骗喝,现在还想跑,没那么容易!”
显是见惯了各式各样的人,刀疤脸哪能放过屠永生。边说着,边抡起一根棍子,就直冲屠永生而来。
“啊哼!”
刀疤脸沉闷的叫了一声,抬起拿着木棍的手,便向屠永生挥来。身后的人也只是站着不动,刀疤脸的实力他们也是知道的,多少人来包子铺闹事,都是吃了不小的亏。也就因为这样,刀疤脸才名正言顺的做了老大。
屠永生本来背对着包子铺想要离开,此刻忽然感到了身后一阵凉气袭来,心中大惊!一个闪身,便将木棍的袭击躲了开去。
“咦?”
刀疤脸扑了一个空,不免暗自惊奇。眼前的屠永生怎么看也就是一个弱不禁风的臭道士,或者根本就是个讨饭的乞丐,只不过是装成道士想来混两个包子,怎么可能在毫无防备之下躲过自己的一棒。
屠永生也有些不可思议,换做以前,自己很可能早就被一棒子打得口吐唾沫,现在却在呼吸之间便躲过了这凌厉的一击。
看来自己真的达到了大始三层的境界,否则不可能就这般轻易的躲过危机!
“小赤佬,还知道躲!N的,今天不划出个道,就休想离开!”刀疤脸怔了怔神,这才说道;他也并非浪得虚名,在闸北这地界,自己也是有着一些名气。
虽然不能入那些大帮会和大人物的眼,但在这些平头老百姓的心中,也还算是一尊煞神,没几个人赶去招惹;眼下这屠永生居然轻而易举的躲过了自己的袭击,要是传了出去,自己被一个不知哪里冒出来的臭道士给耍了,以后还怎么混?
“我不想跟你们废话,也根本不是闹事,只不过是问问路!”屠永生冷冷的说了一句。
“啊呀,你还不认了!哥几个,这小子嚣张无比,咱们给他一点教训!”那小二耻笑了一下说道,向身后的两名壮汉挥了挥手。
加上刀疤脸和小二在内,屠永生被四个人死死的围在了当中,气氛异常的紧张,本就炎热的天气现在又充满了火药气,仿佛稍不注意,便会来一场大爆炸!
周围的行人此时也发现了这一情况,有好事的都纷纷围了过来,想要看一场好戏,于是都聚精会神的站立在当场,十分镇静的当上了看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