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绝有些不以为然,直接转换话题,说道:“那你觉得我三叔这一计作用到底有多大呢?”
李崇亮从手中取出茶叶,说道:“何不明这一计,首先所造成的当然是你肉眼所能看见的,太子明面上的实力被削弱不少,直接损失了一个把握在手中的吏部,失去了人才的来源,也失去了对底层职位的把控,而三皇子则是引起丁飞众学子的不满,只要是丁飞提拔起来的人如今都不会与三皇子站在一边。而且这件事情还使得太子和三皇子的斗争浮上台面,让太子和三皇子关系更加差的同时,还能引起陛下对于太子和三皇子的不满。”
剑绝打了个哈欠,说道:“你说的这些话连我都能推断的出来,这些并不能算什么。”
李崇亮依旧面无表情的说道:“我刚才说的是第一点,接着才是重点。”
“是吗?那你继续。”剑绝笑着看着李崇亮。
李崇亮不急不缓的接着说道:“这件事情同样暴露出了一件事情,让陛下与太后不合。”
李崇亮暂时停声,剑绝思虑片刻,问道:“莫不是西部谋反之事,太后莫非一早便得知,却对我那父皇隐而不报?”
李崇亮点了点头,算是默认了此事,说道:“我在德惠宫外亲耳所听,的确如此,看来何不明从一开始就知道国犬并没有把这件事情报告给陛下,你们影杀或者猎杀之中必然有沙子藏在国犬之中,不然何不明决计是无法得知此事。”
剑绝拔了拔胡子,说道:“看来老头子应该没有吧所有的情报力量交给我,所以我没有得到任何消息。”
李崇亮听了,回答道:“不一定,林战的性格我清楚,他说交给你就一定会完全毫无保留的交给你,这件事情恐怕是林战从东大陆虚无国度选派来的影杀之中的高手或者猎杀之中的高手探知的,这些人一向只对林战和何不明负责,你不知道很正常。”
剑绝听了还是有些不爽,但是脸上却是让人看不出来,一如既往的保持着微笑。
李崇亮心中知道剑绝还是埋怨林战不把信息透露给他,但剑绝是个倔脾气,劝他是没有用的,只好接着说道:“何不明的计策还远远不止如此,他还将钉子扎进了这玄国的朝堂,扎进了你敌人的心腹。也让你成为了你父皇调停你两个弟弟明争暗斗的工具,这样会让你进入到你父皇的眼中,也让你进入朝堂大臣的眼中。”
剑绝听了,心中惊讶,他虽然想到了这件事情会引起他昏庸的父皇对于他两个争斗不休的弟弟的不满,却未曾想到如此深的一面。他未曾想到三叔这人居然如此深谋远虑,这让他下了一个决心,千万别得罪三叔,免得被三叔整死都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剑绝正想喝杯茶压压惊呢,大门忽然打开,差点没把剑绝噎着。
“小绝,给老娘过来。”这进来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剑绝的大姐,林战的女儿,怀着林怒孩子的林梦平。
剑绝急忙起身,稍稍微有些颤抖的说道:“大姐啊,没事别吓弟弟我成不?您这都怀胎的人儿了,还这么一惊一乍的,小心你肚子里的孩子我的侄儿啊。”
林梦平雷厉风行的走到剑绝身前,直接拿手一敲:“你个臭小子,还敢批评你大姐我了是吧,信不信你大姐我找奶奶告状,让奶奶教训你。”
剑绝瞬时间九十度鞠躬,说道:“我美丽动人,天姿国色的大姐,有事您吩咐。”
“这还差不多。”林梦平走到剑绝刚才坐着的位置便坐了下去,对着李崇亮说道:“李叔,你说我这弟弟是不是很欠抽啊。”
李崇亮拿起茶杯,缓缓的喝了一口茶,然后点了点头说道:“的确很欠抽,不过更欠揍。”
剑绝头上三条线,说道:“大姐,有这么说自己弟弟的吗?”
林梦平直接拿起一支没有用过的茶杯,然后倒了杯茶,说道:“你还觉得你是我弟弟哦,结婚不告诉我,那天还把老娘我晾在那儿。”
剑绝急忙解释道:“大姐,这可不能怪我啊,结婚是老头子安排的,我没有话语权,另外那天之所以会把您晾在那儿,是因为信息太让我惊讶了,要知道,老头子半月前才离开我这儿,你和大师哥就跑过来告诉我你怀了大师哥的孩子,这不是跑过来吓人的吗?”
林梦平听完,笑着望着剑绝说道:“行了,我其实都知道,三娘都告诉我了,我不过就是吓吓你而已,看看你会有怎样的反应,没想到你反应还真的是挺大的,哈哈哈哈!”
剑绝头上又是三根线,但是这一回惊吓的人换成了李崇亮,李崇亮说道:“平儿,你有了?是怒儿的孩子?”
林梦平这才觉得坏事儿了,又多了一个人知道了她的秘密,林梦平没有回答,急忙说道:“哪个李叔,我还有些事儿,先走一步咯。”说完就急急忙忙的跑了。只留下两个人呆呆的看着。
龙津城城外一处农宅,一名农民抬着他的锄头缓缓的走进了农宅之中,他卸下锄头,走到灶台前,眼睛朝着四周望了望,确认无人安全后,用脚踩了一下灶台下方的一块松动的砖头。
忽然,他身后的地板忽然打开,出现了一条地道。这名农民缓缓的走下地道,走了大约二百步左右,地道便变得十分宽敞。
这地道与其说是地道,倒不如说是暗房,宽敞,足以容纳数百人在此处,这暗房之中还存放着许许多多的卷轴。这些卷轴全都是密封起来的,看上去似乎十分重要。
这时的地道之中不仅仅只有那名农民,还有衣着光鲜大腹便便的,看起来应该是个富人,还有的人骨瘦如柴,衣着破烂,看起来应该是个乞丐。这暗房之中,数十个形形色色社会各阶层的人都齐聚在这里。
“首领说要有关平王的一切信息,情报,明白了吗?”说这话的正是那农民,但他此刻身上透露出的完完全全不是一个农民应该有的气势,这完全就是一个上位者的气势。
众人齐声喊道:“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