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雯一听,脸色更红,反而一副惧怕青岚修士察觉那人是谁的神情,忙不迭地说道:“没有谁了!师叔不要乱猜!”
青岚修士一看,心中微微觉得不对劲,微微沉下语气说道:“不会是前日子来的那个连飞剑都不能驾驭的废柴吧!”说到这里,青岚修士看紫雯索性不再言语,虽然没有点头承认也没有过多辩解,当下也猜出了七八分。叹了一口气青岚修士慢慢说:“紫丫头,不是老身不心疼你,青岩师兄一脉,只有你一人修为最高,也是最得老身喜欢的一个,但是那人虽然废柴无比,但是背后却不知道为什么牵扯着莫大势力,老身有心想算出两者关系都不得而知,看来非敌非友之间真的难以下定结论。”
紫雯听完,索性抬头直接问道:“什么势力,比玉寰宫还大吗?师叔您忘记了,我们清羽宗在数千年间可是一直是幽州修真界的二流门派。”
青岚修士无奈地摇了摇头,继续说:“呵呵,清羽宗,恐怕和一宗的全力,也难以抗拒那份势力的分毫,想当年老身见到那个女子时,一身虚环期冲虚境界的实力,竟然在对方一个眼神间被制,连动一下手指都做不到。”
紫雯歪着头想了想,问了句:“难道师叔收姜占千收徒就是因为此人的嘱托?还有一年前将幽虚耀真宝镜扔给对方?”
青岚修士叹了口气刚想点头,就听后面的茅草屋中传出一声清脆的鸣响,听声音非金非铁,却极为突兀刺耳。紫雯闻听只是神情一愣,显然不知道这声音是什么物品发出的,而青岚修士就不同了,一张老脸上猛地变色,完全顾不着刚才说到一半的事情,身体两个晃动间,直接没入茅屋之中,半晌之后才从茅屋中走出,一脸难以置信的神情捧着一个由六个金属环组成的器物走出。紫雯看到那件器物,美目中闪过一丝惊讶,用几不可闻的低语自顾自地说道:
“占千那里不是同样有一件这种东西吗?记得数百年前看到时,他那件足足有九个圆环,怎么师叔的只有六个?这又是怎么一回事,什么时候流行徒弟高过师父了?”
青岚修士心神震荡之余,显然没有听到紫雯的自语声。一张布满皱纹的脸上满是惶恐和惊惧,喃喃说道:“地环加速转动,这预示着将有一波灵潮袭过,这事大家都已经知道了,可是这人环竟然带动天环,剩下的妖环、冥环、福祸之环也跟着牵扯进来,方才竟然是地环停止转动的声音……”
听到耳旁有着这么深奥的话不断袭来,紫雯没办法也停止了内心的想法,走过来轻声问道:“师叔,出了什么事?”
“幽州的某处地方可能要出大事了!”
青岚修士喃喃地回答,看样子心里依然在苦思冥想应对的方法。
紫雯依旧快人快语:“师叔!什么时候学得说话只说一半了!幽州这么大,出事的地方是哪里呢?方才不是还鼓吹自己擅长什么罗庚定位吗?现在就“定”上一“定”呗!嘻嘻!”听说话声,紫雯这个神经大条的女修明显没有将这件事放在心上。
青岚修士一听,慌忙从储物手镯中拿出一面巴掌大的罗盘,放在手中喷出一口精血,罗盘竟然蓦然变大,直到变得犹如一面磨盘大小,罗盘上面的七八圈字符闪闪发光,照得青岚修士的一张老脸越发诡异。
少顷,青岚修士在罗盘上点出数指,最外面的一道圆环自动流转半圈,停在了某个方位,紧接着下面一道圆环开始慢慢转动。一番繁琐的正转和倒转把旁边观看的紫雯整得七荤八素满眼冒星星之后,罗盘才算完全停止转动。
“罗庚上面显示,此次出事的地方是木延城北面五百里的百邙山!”青岚修士迅速说道。
“百邙山,那里不是一直时不时地出现一些妖物,闹出一丁点儿响动吗?不出事才真叫怪了!”紫雯微微摇晃着身体说道。
“死丫头,老身所说的这次是出大事!”青岚修士看情形有些急了。
“多大的大事?”可惜紫雯依然是没清醒。
“大到能颠覆了整个中原大地凡人世界的事!处理不好,四大绝地的妖族和另一界面的幽冥界,就将中原大地的凡人世界整个抹杀了!”
青岚修士刚刚说完,突然从遥远的天际边缘爆发出一个刺目的光点,灼目的亮度让看到它的人们瞬间失明,饶是紫雯两人见机得快依然感觉双目一阵刺痛,紧接着一道纤细地白芒从天边一个闪动直接出现在清羽宗外界的防护禁制附近,视那层禁制犹如无物一般穿透光罩射在罗庚的正中心处,一阵地动山摇的晃动之后,石磨大小的罗庚轻微一颤之后就化成点点飞灰消散开来,仿佛从来都没存在过一般。下一刻,青岚修士是遭受到了天谴一般,无故吐出一口鲜血,身体摇摇晃晃几欲倒地。这阵吓人的巨变吓得紫雯彻底清醒,赶紧扶住了青岚修士,惶急间赶紧问及应对之法以及师叔身体的情况。
青岚修士强忍着身体的伤势,有些虚弱地回答:
“传我手谕,让掌门直接派出法宗和剑宗两系弟子,去阻止此地的变故。”
当天晚上,木延城谭家的后院一处隐秘的密室中,一名身材微胖的员外模样男子端坐在主位的正中,正是谭家这一任的家主谭柏砚。左右两旁不远的地方还摆放着两把相同的椅子,但是椅子上却空无一人。
谭柏砚的下首分列两排椅子,每排十把,尽管没有主位的三把椅子的外形嚣张霸气,可是依然也是用广延木精雕细刻一番做成,这时的椅子上面也只是稀稀落落地做了四个人,四人两男两女,其中就有白日里在小型药铺里故弄玄虚的谭柏吉,其他三人也一声不吭地坐在那里,像是静等家主说话的意思。
谭柏砚清清嗓子,朝众人微微点了一下头说道:“柏吉,柏祥,柏如,柏意。此事经历至今已经有一百五十名外界修士愿意参加,你们四位功不可没,只等此事一了,就可在祠堂内将列位先祖列入谭家内室,永享谭家子孙后代供奉之香火!”谭柏砚说着话,大袖一挥颇有一代家主的风范。
四人闻听面容激动,要知道这内室嫡系和外室旁系虽然只有两字之差,但是在日常待遇和修仙之物供给上面的差异无疑于是天壤之别。谭柏茹和谭柏怡因为年纪尚轻,涉世不深还好一些,谭柏吉和谭柏祥两人已经年逾数百,按照现在修为已经到了行将就木的时候,只是在城内摆摊算命或者忽悠拐骗,就能得到这等光耀祖先又福荫后代的待遇,当下差点激动地老泪纵横。
“此次计划虽然百舒待密,但是事出有因,不得不勉力为之了,其中缘故,稍后一些时刻等卫萧两家的修士到场,你们四人就明白了!”谭柏砚继续利用家主的威严朝四人讲解几句。
四人看到家主脸上闪过一缕愁容,马上表示此次行动一定竭尽心虑,虽百死一定要完成家主的愿望。
正当五人在密室中的闲聊接近尾声时,从这片宅院的东北方传来一阵密集的修士御剑飞遁之声,飞剑破空的尖厉之声在宁静的夜里无比刺耳,让人一听就知道前来的这伙人嚣张至极。
谭柏吉不由狠狠皱了皱眉,挥手示意四人噤声,随后从椅子上站起,慢步走到厅门之处,袍袖一挥间一个发光的白色手印打在大厅前面的小型院落中央,说来奇怪,整个院落的中央竟然冒起一个数丈大的古朴“谭”字,字体忽明忽暗间极为显眼。
谭柏砚运起真气,朝着头顶的夜空高喊一声:“谭家谭柏吉,携柏吉、柏祥、柏茹、柏怡四人,恭候卫萧两家家主多时!还请速来此处一聊!”
话音刚落,一队身穿白袍的修士围着一名红衣女子落在院落之中,正好将那发着荧光的谭字踩了个严严实实,看到这幅情景,家主谭柏砚的眉头又是微微一皱,不过转瞬间恢复了正常。朝着众人拱了拱手,朗声说道:“列位远道而来,还请到厅堂议事,劳顿之余,老朽深感惶惶。”
这时所有白衣人都已经收起飞剑,一名最前面的白衣修士走出队列,约莫四十来岁,白皙的脸庞晶莹如玉,三道黑须间却有一股仙风道骨的味道,可是就是眼中的目光过于高傲,这时也是拿两只鼻孔朝着谭家众人的神情。让人看到了不免觉得可惜了他那副仙风道骨的好皮囊。“呵呵,柏砚兄,谁不知道我们木延城三仙嗣同出一脉,你整这么多客套事干嘛!议事?好,当该如此!卫虎,我们进去吧!”
说着话,朝身后的人一摆手,一伙人鱼贯而入,各找座位坐下。
少顷,坐于正中主位的依然是谭柏砚,但是坐于两侧的却是两名身穿白衣的修士。谭柏吉脸上惊讶,眼睛看向那名孤身前来的红衣女子,只见对方竟坐到了下面的家臣之列。
谭柏吉还没开口询问,旁边没有搭话的白衣修士开口了。“谭家主,萧家被不知名势力灭门的事情已经过去了五六年,谭家主不会不知道吧!”
谭柏吉叹了口气,只点点头,并没有说太多话,只轻描淡写地说了句:
“这事也不是什么秘密了,萧家事宜,一切全由卫龙、卫虎两位兄弟做主了!”
后一步开口的卫虎接着说:“本来卫、谭、萧共同执掌木延城也算是一件美事,这里虽然没有地处偏远的那些修仙门派风景幽静,灵脉充足,但是我们这里临靠凡人城镇,拥有修仙天赋的凡人招募起来非常容易,物产丰富简直是一朝王皇!可是纰漏就出在这个萧家,开枝散叶过于急躁,一支旁系血缘的家族支流中竟然出了一名生性狂妄的女修,惹来比较大的祸事,甚至连累整个宗室被灭,卫某听说时,内心依然无比震惊,多方打听后,才知道这名延误萧家的千古罪人名叫萧诛,你们说一个女修士叫什么诛!这不是摆明了要和我们这代卫龙,卫虎,对着干吗?!”说话时完全不顾萧家还有一名红衣女子在场,话语间极具嘲讽笑弄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