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骂人的这个女生,她姓杜名淼,号三水,江湖人称三水姐,她曾是大一中的奇葩,学生暗自崇拜,老师望而却步。
杜淼她爸杜峰是做建筑生意的,这几年赶上房地产迅猛发展,随便盖了几个楼就赚得腰缠万贯。
身为典型的中国人!钱一多自然就开始忧心下一代。为了给杜淼创造个美好的未来,杜峰不惜孟母三迁,愣是将杜淼弄到了我们这所小重点。
当然,最开始,杜淼并没有落到我们班,她比我大一岁,自然年级也高一层,只可惜,她天生不是学习的料,她的总分常年徘徊在200左右,而转学对她来说,除了换个班级,换个座位,换个平均分来拉低外,毫无变化。
不过,杜峰这人韧劲够足,想象一下,他能在每年数以万计背井离乡的农民工中脱颖而出,并且创业成功成为容江市数一数二建筑公司的老板。这坚持绝非常人。只可惜,就像我前面提到的,儿女跟父母是上辈的冤家,所以再一世英名的杜峰,最终还是栽在了儿女债上。
正所谓,皇上不急太监急,眼见着要高考了,杜淼依旧游手好闲,浑浑噩噩,无奈之下。杜峰私通了校方。于是,那一年的阳春三月,即将高考的杜淼摇身一变,竟然成了高二的学生,随即她掉到我们班,并且不偏不倚落在了我的附近。
——
有人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这句话我不喜欢,相对比较,我更喜欢“异性相吸”,当然此性非彼性。
汪峰有首歌曲叫怒放的生命,我觉的用来形容杜淼再好不过,她的生命着实热血,甚至她还能带动周围人的细胞,三天两头为我们上演一出名为“杜三水智斗班主任”的动作大片。
“我要是全会还用你教我?”
“等等!你最好往后退两步,否则碰到我,告你个体罚学生可就不好喽!”
“不就是放个P吗?上课不许上厕所还不需人家放个P?”
没错,看起来,杜淼幼稚,可笑又粗俗,但她说着别人不敢说的,做着别人不敢做的。却在被老师视为“害群之马”的同时,迅速吸收掉周围一众崇拜的目光。
而这其中,包括我。
“咳。”
“咳咳。”
“咳咳咳。”
……
我跟杜淼第一次交流,没有语言,有的只是一连咳嗽。随着这些咳嗽声,杜淼迅速将自己袖子里的小抄扯出来,然后,当着监考老师的面,从容不迫的擤出了一行鼻涕。
“哈哈!看不出来,你平时一副生人勿进的样子,没想到还挺热心的嘛!来来来!以后跟姐混,姐罩着你。”
那次考试之后,杜淼便将我归顺旗下,只是,更多的情况则是……
“肖茉,考卷往这移一下。”
“再移一下,看不到。”
“行了行了,能看到了。”
“哎呀,下次你能不能把字写大一点,那么远根本看不到。”
再或者……
“亲爱的肖茉,作业拿来参考一下。”
“我去,这么多。那个……要不然你帮我抄一下,就当巩固练习了……”
“我去,不是吧!写得这么好,一看就不是我做。喂!一会老师问我,我该怎么说?要不然就说我昨晚被闪电击中,灵光一现?”
如你所见,替写作业,考试作弊……看起来,我们的关系存在与黑暗之中,见不得天日。
直到那一天……
那天发生的一切,除了“哭笑不得”,我实在找不出其他的形容词。
那是高二的下学期,恰逢学校翻新,我们年级被分到旧楼上课。
那栋旧楼建在后山的半山腰上,去往那里一般要绕路走很远。不过,聪明的理科生自然明白“两点之间直线最短”的道理,很快,便有人找到一条小路,它就隐没在小树林内,泥泞却是如假包换的捷径。
“学校声明,小路危险,请同学们绕行。学校会在放学时间加强巡查,再次广播一遍……”
自从小路出现,如是的广播也多了起来,可即便如此仍有许多学生为了图省事,非要冒险,而我也包括在内。
正所谓,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
那天的背景就跟电影里的特效一样,漫天的乌云,倾泻的暴雨,顺带着,两道闪电,三声雷鸣,反正,就是四个字,恐怖至极。我办完板报,学校内的人已经走得差不多了,打着伞停在小路前,我原本有些犹豫,但最终还是受到了懒虫的威逼利诱,打着伞上了小路。
然后,就跟你们想的一样,我在半路被人从后面扯住了胳膊。
“叔叔,我还是个孩子,我这有钱,我都给你。”我惊声尖叫,
身后的人不说话,(后来我知道是雷声将他的声音盖了过去,不过,说多无用,反正我是没听到)他扯住我就往回拽,
“你别抓我阿!”
“啊啊啊!”
“救命阿。”
发挥奇思妙想,我及哇乱叫。随即,当我挣扎着,并在“抗争恶势力”还是“咬舌自尽”两个命题中艰难选择时,我身旁传来一阵哗哗作响的树叶声,接着,绝对不是胡扯!我看到一道闪亮的光影,而杜淼就在下一秒显现身影二话扬起了书包。
那一刻,我意识到,原来,还是皮质的书包质量好……
当然,这事的结果不重要……不过你非要知道,我就悄悄告诉你,被我们打到鼻青脸肿的是我们学校的保卫科主任。
不过,这并不是重点。重点在于,经过一场生死搏斗,我同杜淼的关系迅速见了光,而很快的,我们便并肩而行,四处相伴,甚至上个厕所都要躲进一个洞眼。于是,渐渐地,学校内流传起一段谣言,它说我们俩是百合,日久生情就在某个四目相对的瞬间擦出了爱的火花,从此相爱相杀。对此,身为当事人的我只想“呵呵”两声随即附送一句,“兄台,您想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