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大燕的君王就得到了消息,他最宝贝的涑玉公主,竟然穿过了沙漠跑去了夏朝。这也就算了,最让他头疼不已,气得几日吃不下饭的是,他的宝贝女儿竟然还嫁人了!嫁给了一个夏朝人!
婚姻大事,他这个做父皇的竟是一点都不知道。
勃然大怒之后,他立马就写了书信找来了使臣。几日之后,使臣带着燕王亲手写的书信来到了夏安,觐见了帝。
帝打开书信之后,上面的燕文看得他头疼,招来大燕使臣翻译。皇宫朝堂上一片安静,所有人都屏息听着燕国使臣翻译出的话语。
紫衣的容潋站在前列,神色平静,目光落在使臣身上,静听他念出的每一个字。他念完之后,整个朝堂都炸开了锅,他们确实见到过涑玉公主,谁能想到公主来夏安是来找情郎的,而且还背着燕王嫁给了情郎,真是大胆至极。
帝的眉头点了点,神色表情与容潋无比相似。
这么多日难怪找不到涑玉公主,原来是进入了别人的后院,嫁人为妻了。但这么多日过去,涑玉公主嫁人怎么会听不到一点风声,反而是燕王先得到了消息呢?
看来是有人故意拐走了涑玉公主,与她成亲之后再将这事告诉了燕王,还真是狂妄大胆,他这么做又是为了什么?
不过这一切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五日之后燕王将会来到夏安,亲自见一见自己的女儿,还要再看看他的“女婿”,到底是怎样一个俊美的儿郎,将他的心头爱给拐走了。
帝在朝堂上什么也没有表示,只让人将燕国使臣带下去好好休息。群臣们也是有苦难言,五日后燕王要来,他们到现在还不知道涑玉公主到底是和谁成亲了。
常寿也得到了这个消息,在东宫里急得团团转。这几日,天气转冷,太子的身子越发是不好了,涑玉公主嫁人的事情,他知道也不敢告诉太子。
奢华空旷的大殿中传来轻微的咳嗽声,苍白如玉的人坐在床榻上看着殿外,一双浅澈的眸子看上去有些空洞。
常寿听见他咳嗽之后,就慌忙跑了进去,给容珏倒了温热的水。
“殿下喝点水,润润嗓子。”
纤瘦的手指拿过水杯,苍白的骨节似乎一碰就会折断。他喝了一口,就捧着杯子望着常寿,温和的声音有些低沉,“你是不是有事情在瞒着我?”
常寿连连摇头,跪在地上,“奴才哪敢。”
他迟疑了一会,才决定将事情隐去一半告诉容珏,“五日之后燕王就要来夏安了,涑玉公主也已经被找到了,五日之后殿下在皇宫里就能看见涑玉公主还有燕王。”
“当真?”他捂着自己的胸口有些不敢相信,喘息的神色也不再那么痛苦了,“那她现在在哪,可还安好?”
常寿悔得想要咬了自己的舌头,他哪里能知道涑玉公主现在在哪,好不好!只能硬着头皮继续编下去,“这个奴才也不知道,这些事情都是奴才从朝堂上听来的,听说这次涑玉公主是来找人的。”
容珏点点头,苍白的脸上有了笑容,淡淡的像是水墨勾出的花。
他当然知道,她千里迢迢而来就是为了来找她的。等五日之后相见,他一定要向父皇说,他想娶赫连涑为妻,让她留在夏安,陪他度过他生命中仅有的十年。
常寿见太子露出了笑容,整个人也安心下来。他不知道,他这句谎话险些要了容珏的性命。
五日的时间很短,转眼间就过去了。容珏坐在皇宫中发呆的次数也多了起来,常寿不敢打扰只在远处看着。
他时而会笑,时而又是苦恼不堪的模样。待到晚上常寿给他送来药汤的时候,他才开了口,苍白的脸上笑意浅淡。
他问:“常寿,我的模样可还算好看?”
常寿头点得跟啄米似的,“好看,太子殿下是奴才见过的最好看的人,当年您的生母可是艳冠后宫的艳皇后,那美貌真是世间少有!”
容珏眼睛越发清亮起来,端过汤药,他大口地喝完,也不嫌药味苦涩了。常寿看着太子肯喝药,精神也比往日好了许多,他也笑得眯起了眼睛。
“殿下好好修养,以后定能好起来。”常寿顺水推舟道,只盼着每日殿下都能按时喝药。
他望着飘动的幔帐,目光有些幽深。是啊,他一定要好起来,这样才能照顾她。想到五日后就能相见,说不定可以娶她为妻,容珏的心脏砰砰跳得厉害,期待中又有些不安。
燕王到来,高头大马缓缓驶入繁华的夏安。百姓们早已得到了消息,燕国的马车才进入皇后,两边的街道已经聚满了百姓,他们踮起脚,伸长脖子,想要看清塞外的蛮族到底长什么模样。
两边道路的人群中不时发出少女的尖叫声,这些燕国的男子长得真是高大威武,身上穿着的衣服很奇怪,能看见他们黝黑粗壮的臂膀和坚硬的胸膛。和他们相比,夏朝的男儿都显得太弱不禁风了。
燕国的车队刚刚入城,帝就亲自率领人马来迎接,看到燕国这些骁勇善战的壮士之后,所有人都不由有了一丝畏惧和警惕。
若是两国真的开战,只怕夏朝真难以讨到什么好处,这些燕国人一个人就能轻易捏碎两个夏朝士兵的喉咙,不愧是塞外野狼,令滇疆和夏朝都畏惧不安的民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