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妹妹出来,江水蓝立刻附在她耳边悄悄问道:“刚才那人在看什么东西?一看到我们就那么激动地立刻关了电脑。”
江水涵笑嘻嘻地说:“知道饭岛爱吗?”
“不知道。”江水蓝装清纯,装无知,装樱桃小丸子。
“知道小泽源吗?”
“也不知道。”
“知道武藤兰吗?”
“没听说过。”
“那你知道贾静文吧?”
“天哪,贾静文也拍那种片?”
江水蓝捂着嘴巴忍不住小声惊呼,不过马上就发现自己被耍了,于是使劲在妹妹的屁股上掐了几下作为报复。
几分钟后,当两人再次推门进去的时候,Clark和张硕已经穿戴整齐,Clark正在倒水,不过看样子似乎只是打算倒给自己喝而已。
“我靠!你个死胖子!”江水涵夺回那只原本属于自己的水杯看了看,皱着眉头跑进了卫生间。
“臭丫头,我可跟你说,别以为我怕你啊,要不是你是那个谁谁谁……”Clark追进了卫生间,却又马上被里面的女孩一脚踹飞出来。
不过江水涵马上又好奇地探出脑袋问道:“你知道我是谁?”
“你不就是江水寒的女朋友吗?就算该叫你一声嫂子也用不着这么横吧……”Clark一句话没说完,便被卫生间里飞出的暗器击中面部,当场昏迷不醒。
江水蓝定睛一看,原来是一只长了白毛的袜子,顿时一阵恶心。
“谁他妈说我是……张硕,你跟他说什么了?”卫生间里伴随着水声传来一声怒吼。
“我只说了我认识江水蓝,其他我可什么都没说啊!”张硕虽然疑惑对方的身份,却知道这时候不赶紧撇清关系的话,很可能会立刻陪着Clark一起睡在冰凉的地板上。嗯,附赠一只不明飞行物。
“哼!”
听到里面不说话了,张硕这才松了口气:被美女干掉可是完全没有保险赔付的意外伤害啊!
“我冒昧地问一句,她是不是你妹妹啊?怎么性格差异那么大?”张硕小心地回头望了望,悄声问道。
“怎么,不像吗?”江水蓝笑着反问。
“我以前听江水寒说他就只有你一个姐姐,没听说有妹妹啊……”张硕忍不住表达了自己的疑惑。
江水蓝抬起手背掩口浅笑:“这个啊,呵呵,如果她自己愿意说,你们自然会知道的吧。”
说话间,江水涵已经从卫生间洗好杯子出来,在自己的柜子里翻腾了一会,摸出一只黑色的罐子,上下摇了摇,发现重量不对,然后一言不发地瞪着两个男生。
“是他!”
张硕和刚刚复活的Clark异口同声地指着对方叫道。
“算了算了,反正一点咖啡也没什么要紧的。我们今天要把东西全部收拾走呢,先把电脑……”江水蓝拦住即将使用暴力的妹妹,示意男生们赶紧帮忙干活。
“是可可。”江水涵气呼呼地冲了一杯喝掉,随便抹了下嘴巴也开始忙活。
“张硕,其他人呢?”江水涵在Clark的惨叫声中把一条已经变了色的内裤扔进了垃圾袋。
“你怎么知道……”张硕刚才就开始奇怪了,他可不认为自己的大名是因为人长得够帅才被美女知晓的。
“别废话,回答问题。”
“今天有个答疑课,其他人都跑去划重点了。”
“那你怎么没去?”
“我……我的几双袜子已经半个月没洗了,今天没袜子穿,只好在寝室呆着。”张硕老老实实地回答了问题。毕竟强势又漂亮的MM是得罪不起的——无论从哪一方面来说。
“可以理解,但无法忍受。”江水涵把大拇指朝下比了比。
经过一番筛选筛选再筛选,最后江水涵留下的东西只有电脑和几个塑料袋的杂物,好一点的衣服基本上都留给宿舍那两只牲口了。
“诶?为虾米是我搬显示器?”Clark不满地指着张硕面前的主机箱。
“少废话,快点搬,最多请你吃饭好了。”江水涵一脚踢飞这个连色狼潜质都没有的家伙。
果然,吃饭就是Clark的源动力,四个人只一趟就把所有东西都搬到了楼下。
“诶?你请吃饭就请的这个啊!”Clark不满地指着张硕手里的肉夹馍。
“不想吃就算了。今天还有事,不奉陪了,小伙子们……”
江水涵姐妹乘坐的计程车一转眼就逃离了Clark的视线追踪,两个男生只好悻悻地上楼回宿舍去了。
“……张硕,你正在喝水的那个杯子,是疯丫头刚才用过的,小心被传染。”Clark觉得自己有必要提醒一下舍友。
“我知道,我正在间接性的夺走她的初吻……”
“噢,你喜欢这种类型的?我觉得还是另外那个比较适合我的口味。”
“这你就不懂了吧!姜还是老的辣,美女还是年轻的好。”
“……”
张硕举着水杯,想了一会问道:“你有没有发觉,那个疯丫头似乎格外的熟悉我们?简直……像是跟我们一起生活过很长时间一样。”
“你是说……”
“谁知道呢?也许真是他亲戚也说不定……”张硕随口嘟囔着,又喝了口带着淡淡可可味道的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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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痴!”江水涵突然把正在接电话的手机摔在计程车的地板上。
“怎么了?”坐在后排的江水蓝问道。妹妹新办的手机卡,知道号码的人绝对不会达到两位数。
“没什么。”江水涵又从地板上捡起手机擦了擦,“司机师傅,停下车。”
江水涵随便敷衍姐姐几句,便急匆匆地登上了另外一辆计程车。
“松南大学附属医院。”江水涵报出一个地址,便又拨通了薛暮云的电话。
当江水涵快步走进病房区的时候,一切平静如常。中午时分正是亲友探访送饭的高峰期,电梯门前人潮汹涌好不热闹。江水涵只瞥了一眼便转向安全通道,一口气爬上十二楼,找到了薛暮云告知的病房号。
推门进去,一眼就看到了倚在病床边聊得兴高采烈的薛家姐妹,而江水涵此行的目的——马伊莎,正完好无损地被薛暮云拉在怀里尝试一只女士香烟,呛得连连咳嗽。
江水涵冷哼一声,立刻转身就要离开,薛家姐妹赶紧起身往里拉。
“你们有钱没地方花了,是吧?”江水涵冷冷的目光在三人身上巡视,手指点着薛家姐妹,“谁的主意?你?还是你?”
薛暮云讪笑着摆摆手:“哎呀哎呀,不要在意那些无关紧要的小事啦。要不是我们开导你的小情人,也许她真的会去跳楼的也说不定呢。你应该做的,只是思考如何感谢我们才对哦!”
江水涵哼了一声,盯着一旁垂头不语的马伊莎,上下打量了一番,感觉好像看到一只被人遗弃的……鹌鹑?!
“马伊莎……”江水涵深深吸了口气,却不知该如何继续。俗话有道是“快刀斩乱麻”,要的就是那个“快”,可现在算什么?面对这个小姑娘一而再再而三地纠缠不清,江水涵简直无话可说了。虽然,这次是自己送上门的……嗯,是被骗来的。
“马伊莎,你觉得,这种事情有意思吗?浪费金钱人力,就为了……就为了见我一面?”
“喂喂喂,我先说明,她可没在哭的时候叫你的名字,你可别太自命不凡了……”薛暮雨还没嚷嚷两句,马上就被堂姐扯到门外去了。
“我可没问你那种事情!”
当房间里又只剩下两个人的时候,一米的距离似乎也变成了咫尺天涯。
过了很久,马伊莎才柔柔地说道:“是啊,就为了见你一面……我是不是太傻了?竟然这么容易就喜欢上一个不喜欢我的人,我是不是很笨啊……”
马伊莎说话的时候,眉尖微微蹙起,眼里雾蒙蒙的,忽然让江水涵想起了两个月前的那个深夜,那个时候,马伊莎也是用这种期盼而忧郁的眼神看着自己。
江水涵相信爱是可以一见钟情的,有了感觉就是有了感觉,没必要否认什么。当然,她也知道选择伴侣是需要考虑清楚的。可是爱其实并不需要思考太多,喜欢就是喜欢,根本不需要什么理由。告白只是向对方表达自己的心意,虽然对方并不一定要答应交往,但向对方表达自己的心意,这种行为也是错吗?
所以她只能说:“你也许是个傻丫头,但这也没什么不好的。”
“我想再问你两个问题,如果你都能做出肯定的回答,我就不再来烦你了。”马伊莎定定地望着对面的女孩。
“你问吧。”江水涵点了下头。
“你要答应我,认真回答,说你的真心话,好吗?”马伊莎认真地说道。
江水涵觉得现在的气氛怪怪的,太煽情了,就像俗套的言情片,男主角在女主角的逼迫下都会信誓旦旦的回答:“我答应。”
“我答应。”事实上江水涵也是这么坚定的回答。
“当我挽着一个陌生男人的手臂经过你身边,你能装作没看见吗?”
“……可以。”江水涵抿了一下嘴唇,轻轻吐出两个字。
马伊莎的脸突然变得煞白,身体抖了一抖,半晌才又问道:“你能够像一个普通的女人一样,挽着一个男人的手臂吗?”
如果说第一个问题的答案是江水涵用理性思考得出的结论,那么第二个问题简直是一针见血地点出了她目前身与心最大的矛盾,让她无法回避,又无法面对。
“这个问题不是你问的,所以,我不会回答。”
江水涵突然拉开病房门,一对偷听的姐妹十分不雅观地齐齐仆倒在地。
不过这对姐妹的脸皮真是非比寻常,爬起来拍拍尘土就唱起了双簧。
“姐,你说两个人既没嫁,又没娶,两情相悦,为什么不能在一起啊?”
“大概,是因为两个女人不能去民政办领结婚证吧?”
“相爱不就可以了吗?为什么一定要结婚呢?一纸结婚证能保证什么?什么也保证不了。”
“的确是呢。不过两个女人的话,以后不是会没有后代了么?”
“姐,这都什么年代了,你还这么守旧。如今到处都是丁克家庭,没有孩子不是还能为国家计划生育做份贡献嘛!”
“不过有些人就是喜欢小孩子怎么办啊?”
“那不简单吗?只要有足够的经济能力,到孤儿院领养一个不就行了?”
“不过,邻居同事肯定有喜欢嚼舌根说闲话的吧!小雨,有个成语就叫做‘众口铄金,积毁销骨’,你听过吗?”
薛暮雨笑嘻嘻地反问道:“姐,你介意吗?”
薛暮云笑得花枝乱颤:“我当然不介意,那么多男人做了下流的事情,还常常恬不知耻地引以为豪,这么点点的风言风语又有什么要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