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不准再咬嘴唇,那是我的专利。”润成一看到她咬着唇另样的风情,眼眸一暗,道。
幼美根本未注意到润成从哪里冒出来的,不由啊了一声,看着他,心里微泛紧张,不过好在润成并没有笑话自己,只是过来坐到自己身后,一手半搂着自己,一手则轻抚着嘴唇,随低头吻过。
幼美没有给润成深吻的机会,猛然推开他,便跑进了卫生间,站在镜中看着里面红光满面倍显女人娇媚的自己,有些怀疑是不是在做梦,不然怎么会才一个晚上,就这么大的区别呢?难道女子在经历过某事后就不觉间觉醒了某些形态吗?“幼美,你的电话,芯爱的。”
幼美也不及多想,立即从卫生间出来,拿过润成手上的电话,隔得润成远远的,这一行为让润成心里很不爽。
“幼美姐,你在哪里?”芯爱的声音显得有些焦急。
“可是公司发生了什么事?”也许该来的还是要来,幼美以为自己暂时不去公司,低调做事会逃过一劫,所以这一段时间她以最快的速度把名下股份全转移到芯爱名下,再则就是公司的业务她也由明面转为邮件指挥。而终究她不该抱着侥幸的心理的,朴政弘那样的一个人怎么会允许她翻身呢?
芯爱恩了声,道:“正如你所说,朴政弘已经开始处处打压公司了,甚至要收购,我实在有些不明,公司才开业不到半年,他就不怕收购之后损亏吗?”
“如果我是他,我也会这么做的,我想他是不会给我任何机会翻身的。”幼美并不认为他收购了公司她就没有活路了。
“那现在怎么办?”芯爱有些六神无主,毕竟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
幼美笑道:“他既然那么想要,就给他吧,芯爱,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极力挽救自身利益,至少不能亏了去,毕竟有本钱在手,是可以重新站起来的。”
“我知道该怎么做了。”芯爱一点即通。
“正雨那边怎么说?”幼美心里多少是有些愧对这两个合伙人的。如果不是她的原因,只有他俩人的话,公司也不会走到如此地步,甚至它还没有大放光彩就要沦为朴政弘的工具了。
“我已经有好些天没看到他了,可能回韩国了吧。”芯爱一顿,道。
“你和正雨究竟怎么回事,三天小吵五天大闹,不以为的人还以为你们是恋人呢?”幼美也没指望能从芯爱口中听到有关徐正雨的正面回答了,她觉得这两只很有问题,指不定以后会成为一对欢喜冤家呢?
芯爱在电话那头的脸一红,立即反驳道:“跟他,我最不耻的就是他这种花花公子了,就算全世界的男人都死光了,我也不可能选他的。”
“话不要说太绝哦。”幼美有心逗芯爱。
“不跟你说了,有文件要处理,先挂了。”
芯爱的有意躲避反倒助长了幼美心里的某些想法,也许真有戏呢?
当幼美接完电话回过身时,润成也刚挂完电话,而且脸色还有些不对劲,他走近幼美,道:“幼美,我想我们得快点赶回去,大叔说伯母住院了,而且情绪有些反常。”
幼美心顿时落到了谷底,点了点头,随迅速地收拾着衣物,这也宣告着两人的约会就此将终止。
看着躺在病床上苍白的申母,幼美心里各种悔恨,她怎么就真听了她的话呢?但没有如果,终究还是她的失职,医生说申母患有轻微的忧郁症,幸好发现得早,治疗起来也不很麻烦,但切忌受不得刺激,而从裴大叔那里又得知,申母之所以变成现在这样,是因为朴政弘去找了她。
“这里不欢迎你,你不能进去。”
幼美听到润成微怒的声音,回头一看,竟是朴政弘,她可正想着他呢?他就送上门来了,她冷冷的看着朴政弘,三步并作两步一把把他按到墙上,直到他面色微变,幼美才道:“朴政弘,如果我母亲有个三长两短,你就一命抵一命吧,我说到做到。”这是幼美第一次抑制不住心头的怒火,动了手。
直到幼美放开,朴政弘才站直身体,毫不在意地扯了扯西装,看了看被润成和裴食重拦住的手下,轻笑道:“其实你只要乖乖地答应我的条件,不就什么事都没有了吗?何必跟我对着干呢,明知道没有一点儿好处的,难道就凭他吗?”说时眼神向李润成飘了过去。
“绝无可能,你死了这条心吧。”先不说有没有感情基础,就拿两家之间的恩怨来说幼美也是绝不可能答应他的条件,而他想要的不过就是不想看见自己痛快而已。自己过得越不好,他就越能从中得到快乐,朴政弘就是这样的一个人。
朴政弘胸有成竹,“你会答应的。”完毕便有些嚣张地带着自己的手下离去。
“他提了什么条件?”润成本不想问,可不问他心里实在放心不下。
幼美断不可能告诉润成的,想着方才朴政弘离去的样子,她很担心他会把目标转移到身边亲近的人身上,这次是申母,下次可能就是润成,而现在她根本没有与之抗衡的资本,更何况申母的情况又这样,她一时有些迷茫,不知要如何走出这个低谷。
幼美望向润成,只见其正满怀信任地看着自己,然半响后才道:“润成,请相信我,我会处理好的,好吗?”
都说到这话上了,润成自也不会再继续追问下去,尽管他心里确实很想知道,但他不希望心爱的女人为难,点了点头,道:“好,但如若有任何需要帮助的,请第一时间告诉我,我是你爱人,不是外人。同时你也要坚信一点,就是我会永远站在你身后,你累了伤了的时候都可以让我为你遮风挡雨,而不是让我远远地看着你一个人在原地哭泣。”
幼美点头,她想如若有需要,她会的。
“幼美,我这是怎么了,怎么在医院,还有你不是应该今天回韩国找俊熙的吗?”申母十分迷惑现在的情形。
幼美暗叫不好,但却未表露出半分其他丝绪,道:“你突然晕倒在客厅,爸爸又出差在外,你让我如何放心回韩国呢?你呀就别操那些心,好好养好身体再说。”
“是这样吗?不过我怎么不记得你爸爸要出差了?”申母十分相信女儿,但似乎记忆里没有该有的一切,怎么回事?
“临时决定的,而且出差时间还有些长呢?”幼美不敢说出事情的真相,她怕申母受不了那个打击,唯今之计也只有走一步是步了,但愿能拖一点时间才好。
申母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但又说不出来,只得按捺下自己心里的他绪,选择相信幼美。
而后幼美去了主治医生那里了解病情,医生告诉她可能是选择性失忆,对于这个答案她真不知是该高兴还是该悲伤,其实这样对申母而言真的很好,至少她忘了所有不好的一切,可另一方面,这样的谎言又能隐瞒多久呢?到时她可又该怎么办?
“润成,你觉得我应不应该告诉母亲事实呢?”幼美决定征询一下润成的意见。
润成是个渴望爱的人,尤其是对从未拥有过的母爱更是怀有憧憬,可在憧憬的同时又有些怨恨那个生他的女人,既然不要他,为何又要生下他呢?所以在看到申母现在的情况时,他是打心底不希望她受伤的,当然如果可以永久隐瞒下去,他相信他会义不容辞这么做,可不能的,不是吗?“我想我们应该找个合适的机会告诉她,你说呢?”
幼美表示赞同。
可有些事注定不能一帆风顺的,在她和润成还未找到合适的机会时,朴政弘又一次突击了病房,毫不留情地告诉了申母所有的一切。申母彻底崩溃,上前抓住他不停地捶打着他,尽管身为病人的申母并没有多大力度,但朴政弘还是十分厌恶地挥开了她,把她甩到了地上。
“朴政弘,你干什么。”幼美回到病房,看到这一幕,惊怒道。
朴政弘看着过去搀扶着申母的幼美,不以为然,道:“你说我在干什么就是干什么了,不过我最后警告你一次,下次绝对不只是脱皮这么简单,所以聪明的你知道该怎么做?”
幼美清清楚楚地看到朴政弘眼里的嗜血,她也相信这次他真的不只说说那么简单。
“妈妈,你怎么样,还有没有哪里伤到。”幼美看到申头手头磨掉皮的伤,关切道。
申母摇了摇头,抬起十分憔悴且泪水未干的脸,问道:“你爸爸呢?他怎么还没来看我啊!”
看到已经混乱的申母,幼美不由暗地握紧拳头,忍着心里的痛,道:“不是告诉过你,他出差了吗?而且你住院这件事,我还没告诉爸爸,因为我不想他在外分心,妈妈,你也这么想对不对。”申母十分爱申父,听即自然没有过多的怀疑什么,理解地点了点头。
如果说之前申母的状态还好的话,现在她的状况相比而言已经有些严重了。于此她坐在病房外的坐椅上不由得想起了之前申母的那个提议:回韩国。其实如果不是到万不得已,她是不会回去的,可现在的情形,似乎已经不允许她执意下去了,而且朴政弘的招数恰恰是她的死穴,除非她真的视申母的安全于不顾。
“润成,我要离开美国一阵子。”
润成被幼美约到一个茶餐厅,刚坐下,就听到了这个震惊的消息,甚至他依希有些猜到幼美口中的一阵子并不是几天那样子而已。“非离开不可吗?”
幼美沉默,她心里的那份不舍其实不亚于润成的。
“你有没有想过让我来帮你,或许事情就不会那么复杂了。”润成在问这话时,同时也在扪心自问着自己能帮她什么,如果动用他身后的资力,这事自然不在话下,但同时风险性也极高,如果让父亲知道有这么个人的话,幼美的处境将更加危险;倘若只自己帮她的话,短时间也不可能成功的。可即使这样,润成还是希望幼美能留在他身边。
幼美看着同样泛着不舍的润成,别开了脸,她怕一旦再看下去,她真的会想留下来。“润成,你明知道答案的,不是吗?当然我也知道如果你想帮我,肯定轻而易举地就能做到。可是我不希望你帮我,相比而言我更想自己动手,而且一个人爬得越高的时候也意味着他摔下来时才更知其中痛苦。”
“什么时候?”润成闷了一会儿,问。
幼美苦笑着回道:“可能今天晚上。”回韩国这事她不能让朴政弘知道,她担心他知道后会使阴招,所以她打算偷偷的走而且越快就意味风险就越小。可笑她纵横商场也有些年头了啊,却没有哪一次像这回这般狼狈,终究人哪还是得有背景和资本才能横着走的。
“你不希望我去送你,对吗?”
“对。”之所以这么决定,她也是情非得已的。
“如果这是你希望的话。”
看着润成起身未丝毫停顿的身影,幼美心里似乎像被捅了一刀似的那般疼痛,也许终究他们还是错过了吧,这一切怪得了谁呢?命运间或者是自己?她想她是应该会大哭一场的,可到这刻却没有了一点泪水,但她却知道自己的心在淌血。
这天晚上,幼美带着申母踏上了回韩国的飞机,本来芯爱要来送的,也被幼美婉拒了,至于徐正雨,一直未联系到,只得让芯爱转告一声。而眼看着马上就要登机,幼美还是忍不住回头打量着大厅,似在盼望着什么,可终究还是苦笑地回过了头,径身登机了。
终究还是走了,不过要放弃吗?当然不。润成隐藏在大厅一角,望着那人的背影暗告诉着自己。
本来两人内心都殷切地盼着重逢那天的,同时也在为此努力着,这谁也没想到这一别竟是五年之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