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中。
“额娘,怎么办,凌澈将紫禁城包围了,水路,密道都走不通,王师傅进不来,右卫将军也进不来,再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他们不会轻易撤兵的,恐怕很快就要进宫了,额娘快想想办法啊,当年您能让先皇将皇位传给我,今日一定能够将皇位夺回来的,您想想先皇有没有留下什么密旨,信物之类的。”皇上已经如热锅上的蚂蚁。
“皇儿,别急,让哀家出门先会会凌澈,老王爷这么多年与我交手多次,有胜有负,哀家总是不能伤害到凌澈,今日他要让领车窗登大位,哀家倒要看看,凌澈有没有这个胆子,有没有这个能耐。”太后站起身,为了儿子,为了太后至尊,“来人,为哀家更衣着凤仪,哀家要出门迎三军。”
皇上忽然发现其实自己还不如母后一介女流,在这种局势下,太后能稳如泰山,而自己却紧张的坐立难安。
宫门口。
“凌哥哥,宫门开了。”一直盯着宫门的雨浣见宫门开了,赶紧喊凌澈。
门开了,老太后一身凤撵,傲然而立,所有的人都很吃惊,来的不应该是皇帝吗?怎么会是老太后,皇上竟然连面都不敢出。
唯独,老皇叔面不改色,这是自己早就料到的,皇上好对付,即使心眼再多也不敌太后三朝的风雨历练,从宫女到太后,太后的脚下踩着的是无数人的尸体。
“靖烨,你这是何意啊,哀家看来是不能号令你了?”太后并没有着急的讨伐,而是不温不火的明知故问。
凌澈终于知道为什么老皇叔说,皇上容易对付,而太后不容易对付了,太后的气度不逊色于男儿,只不过是一副女人的身子,若是个男子恐怕也早坐了江山吧。轻轻的一开口,气势就压人,而且并没有直接发问凌澈。
这就是太后聪明的地方,凌澈起兵,老王爷拥戴的也是凌澈,而她一开口却是绕过凌澈直接发问老皇叔,不仅将矛盾的性质变成了老皇叔为难孤儿寡母,而且无视凌澈的地位,很明显不承认凌澈的地位。同时将老皇叔推到了高于凌澈的地方,这样如果凌澈心胸不够大,就会认为老皇叔功高盖主,对于他的话就会质疑。这样就能轻松的瓦解掉凌澈的阵营。
这时候,老皇叔没说话,但是汗珠却开始落下,就在老皇叔准备出言的时候。
“皇额娘。”凌澈开口,“怎么没见假太子出来啊,怎么说您也是父皇的皇后,我都该喊您一声额娘,只是这样的情势下,后宫不得干政,怎么在您这就不是规矩了,难道这假太子十载天下是白坐,连这份胆识都没有,让您老一介女流出来应战三军。按理说您要护着儿子也无可厚非,不过我手上的龙佩,不是你有资格来应对的,这是先皇信物,是你先夫的东西,你不该下撵跪拜吗?”凌澈从容不迫的回答,出乎太后和老王爷的意料。
太后没想到凌澈有这样的心智,看来果真是真龙不俗,也足见靖烨费了多少心血,太后迟疑着,那是先皇的东西,自己必须要行礼,但是行礼也就是承认了凌澈的真龙身份,入宫不行礼,那就是对先皇不敬,对先夫不敬,那这天下恐怕也容不下自己,没想到凌澈能想到这里,本来想要跟凌澈过过招,压根儿没将一个毛孩子放在心上,可是仅仅一招,自己就无招可对了。
老王爷欣慰,当年先皇也是这样聪明睿智,气度不凡,自己还在想着该怎样去应对太后这个难题,就怕凌澈不明白他现在是要做皇上的人,所有的人都要听他号令,如果自己开口就是功高盖主,看来自己这些年的心血没白费。
“先皇之物,本该下撵行礼,只是哀家最近身体抱恙,先皇在时即对哀家怜爱有加,若哀家抱恙从来不许行礼,先皇虽然西去,但是却总是像还在哀家身边,所以哀家不想让先皇不高兴,更不敢抗旨,所以只好将心中的伤悲深深的放在心中了。”太后不愧是太后,这样的难题竟然能气定神闲的四两拨千斤。
“哈哈哈,皇额娘,我现在一点都不奇怪为什么父皇要让假太子登打位了,高明,儿臣佩服,不过儿臣也很认同要服从先皇旨意,父皇将祖宗遗物从小就赠与我,甚至在他在位时就给我了,我想这其中的意思,太后冰雪聪明,应该也明白吧。”凌澈丝毫不逊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