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太后一个人,面对千军万马为自己的儿子挡风遮雨,雨浣眼中隐隐泛着泪花,于心不忍,已是风烛残年,风吹过的发髻已经鬓鬓白发。想起曾将的相拥无间,曾经可以撒娇耍赖的老人,雨浣心中忽然有些质疑今日之举,是不是有些过分了,即使她的儿子再无用,再没出息,自己是母亲,她都要为儿子来拼尽力气,最后一搏。
“老祖宗,您就听凌哥哥一句劝,回宫歇息吧,凌哥哥与大哥毕竟一起长大,凌哥哥不会赶尽杀绝的,浣儿向你保证,有我在一天,就不许凌哥哥动他。”雨浣感激太后这么多年的养育和爱护。
“浣儿,想想你们小时候,想想你们平定西北,咱们一家人是多么融洽,可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我们成了如此呢?”太后落下了眼泪。泪眼婆娑的老太后,说着以前相处的开心和幸福,希望凌澈和雨浣能够有一丝恻隐之心。
“皇嫂,如果你们不伤及先皇子嗣,本王从未想过要跟你争夺这天下,先皇做了一辈子皇帝,看尽了权谋,算尽了机关,他其实并不想凌澈再走这条路,所以你推波助澜的幼子误国,先皇就随你去了。澈儿的母亲,清心寡欲,不争不抢,临走跟先皇说,澈儿像极了先皇,恳求先皇不要让澈儿做大位,希望他开心轻松逍遥自在的过完一生,自始至终要立凌澈的心思就是先皇的心思,凌澈的母亲是竭力发对的。但是如今你们已经杀了靖安,靖安自己不争气,杀了就杀了,但是凌澈忠心耿耿,他甚至为了皇兄的江山不顾安危,多次以身犯险,但是你们还是要赶尽杀绝,他根本就不知道身世,他尊母敬兄,你们却想让先皇连这一点点香火和骨血都不留下。皇嫂,凌澈的身份你不知道吗?你还是要除掉他,你就这么在先皇跟前保证的?你大位做就坐了,这点香火你应该手下留情。你是自己把自己逼上了这条路。”靖烨拆穿太后的虚情假意。
“靖烨,如果你十二岁进宫,就守着一个男人,这个男人曾经山盟海誓,你为了他算尽天下,算尽青春芳华,算尽年少无知,算尽青春烂漫,算的精明狠毒,算的心狠手辣,到头来,他为了一个婢女就废了你,你甘心吗?我一生大芳华,我也曾想要跟他白头到老,相濡以沫,可是这个男人从来不属于我一个人,山盟海誓不过是过眼云烟,该忘了就忘了,靖烨换做是你,你会甘心吗?你甘心吗?”太后凄厉的问道。
“不甘心,但是事已至此,只能愿你嫁作天子妇,这便是命,你若嫁的一个平常人家,也未必不能夫妻和睦,相夫教子。”靖烨说道。如果不是他们要动凌澈,这江山根本就没打算要要回,只能叹息人心不足蛇吞象吧。
太后听的这话身体一晃,本来就抱恙的身体,受了这几番的打击,早就已经摇摇欲坠。眼看着太后心力已竭,就在太后晕倒的一刻,雨浣飞身上前去扶太后。
“浣儿回来,小心有诈。”凌澈着急的喊道,但是一切都为时已晚,在雨浣扶住太后的那刻,雨浣忽然发现太后的神色有异,身边立即围拢的士兵,让雨浣确定了这一判断。
“老祖宗,你是早就等着浣儿呢吧?”雨浣失望的看着太后。
“别怪老祖宗,怪只怪凌澈太聪明了,他没有弱点,唯一的软肋就是你,你的软肋是亲情,哀家也是没办法,如老王爷所说,两国交战,各为其主。”老太后从容的说道。”来人,关宫门。”
看着太后得意的关上宫门,凌澈的心再也淡定不了了,从容不了了,雨浣是自己的心,失去了心的人即使再聪明也没用了。
“老皇叔,我要保证雨浣的安全。退兵。”凌澈忍着剧痛说道。
靖烨什么也没说,凌澈唯一的缺陷就是对雨浣用情至深,他可以为了雨浣放弃到手的皇位。自己也喜欢雨浣,更喜欢凌澈,当年先皇也是为了一个心爱的女子,凌澈的母亲,甘愿将这天下让与他人之子,只是因为凌澈的母亲希望儿子自在的长大,父子两个都是情种,痴情的人,自己最钦佩的也是这一点,当年自己若是也能像先皇,像凌澈一样为了她放弃这满身虚名,也不会如此抱憾终身。
唐煜和南宫阳看着这皇宫的争斗,庆幸自己生在民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