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在我即将出去时,李碧忽然大喊一声,我转过身,见她站起来,带着绝望的声音说:“其实我早就看不惯戚女了她那个高贵的大小姐,凭什么对我们指手画脚,凭什么能得到你这么好的朋友,又凭什么让杜延年爱上她?就凭她那长相,太不公平了,我那么喜欢杜延年,他却正眼都不愿意看我一眼,我就是看不惯她不喜欢杜延年还对他那么吆五喝六的,我就是看不惯她每次和陆机成双成对的样子,我就是不想看到杜延年难过的样子?但我没办法,可后来我却发现你和陆机有关系,我看到你们从肯德基里出来,于是那天你出去我就跟着你去了,对,照片是我发的,曾经偷偷告诉戚女陆机和你纠缠的也是我,不过我这都是为了爱情,我做错了吗?错了吗”!李碧已经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了,这些话,也许她是憋的太久,没人倾诉。
原来这一切都是她做的,戚女曾一度时期对我不理不睬,原来也是因为她,如果我早点发现李碧的心思,是不是就可以避免这些悲剧?只是没想到李碧一直暗恋的是杜延年,我忽然感觉有些讽刺,为了自己的爱情而诽谤他人,这样的理由,未免也太牵强了,以伤害他人得到自己想要的,不是爱情,而且自私。
我不想再说什么摇了摇头说:“我走了,你自己好自为之”,李碧却像发了疯似的向我扑过来,拉住我的手臂说:“对不起对不起,你原谅我吧,即使戚女离开了,你还有我这个好朋友啊,你就当从来没认识过戚女…。”
“啪”!我一巴掌打在她的脸上,明明是她的错,她却可以推的这么一干二净,李碧捂着脸,眼泪哗哗的往下掉,这时,厕所外忽然进来一个人,放在了李碧的面前说:“包笑,你这是在干什么”!
那个人,居然是杜延年,李碧躲在他身后说:“杜延年,你不要生气,我说错了话,活该受这一巴掌”,她这话无非是火上浇油,杜延年会固执的认为,是我没事找事,他看着我,表情有些愤愤:“包笑,你别太过份了!同学间有什么事说不清楚,非要这么暴力,而且李碧对你这么好,一直把你当成朋友,你现在的成绩,一半都是她的功劳”!
不知为什么,这个时候我居然很想大笑,我说:“是啊,李碧,这一巴掌,这好抵消了我们三年的情谊,从此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我们老死不相往来”!
说着我就大步的离开了,李碧想追我,却被杜延年拦住了,我听到杜延年说:“她今晚可能喝醉了,你别生她的气,对了,我们去向老板要个热鸡蛋,你看你的脸,都肿了。”
听到这话,我飞奔回寝室,今晚大家都在月亮弯,寝室里根本没人,看着空荡荡的寝室和走廊,心里的惆怅更甚,我躺在床上,回忆着我们刚上高中时,大家都不太熟悉,说话行事都小心翼翼的,可等熟悉了之后,勾肩搭背,亲密的像情人。
一千多个日日夜夜,不是没有感情的,想着这些,我用被子捂着头,也不管热不热,大声的哭起来,这是手机却响了,是李白杨打来的,他好像听出了我不对劲,问我怎么了?我告诉他是我忽然太想念高一的生活。
李白杨给我讲了一些大学里的趣事,听着他遥远的声音,虽然朦胧,但却觉得很开心,今晚的不愉快也忘了一些,不知道我们说了多久,反正我一觉睡醒,天已经微亮了,我居然接电话接睡着了,电话已经挂了,有一条短信,上面写着,好好休息,不要想太多,人生就是这样。
我拿着手机有一瞬间发呆,然后给唐颂打电话,唐颂显然也是喝醉了的,为了不见到李碧,我把东西收拾好,然后寄存在车站才回到学校。
这时天已经完全亮了,远处的太阳已经冒出半个头,高一高二的也在正式的上课了,
我在学校下的树下坐了一会儿,唐颂给我打电话,告诉我他快回来了,然后又在树下坐了一会儿,这其中,陆机给我打过电话,但是被我给拒接了,杜延年的也给我打过电话,我直接把他拖到了黑名单,这些人,我现在是一个也不想见,也不敢面对他们,看到他们就让我想起戚女。
我在学校里转了一圈,怀念我的高中生活,学校后面那个葡萄架上的葡萄冒出一个个头,我在葡萄架下的石桌上坐着,想起那次我和戚女在这下面乘凉,两个小一点儿的男生跑过来摘青色的葡萄。
戚女当时很愤愤,指责那两个男生说:“喂,你们能不能让葡萄成熟了再摘啊,这么青,你们不怕酸”!
那个男生是怎么说的,我想了想,其中一个男生说:“等成熟了还有我们的份吗”!
他说的是那样的理直气壮,戚女顿时没了语言,现在想起来,还真是觉得他们说的话挺有道理的,青葡萄是个什么滋味呢,我站起来摘了一颗放进嘴里,酸死了,我讨厌离别,就像当年李白杨的离开,我的那种难过伤感的心情有冒了出来。
平时没觉得学校有什么好,甚至还骂学校,现在想想,在学校里,我们却留下那么多的记忆,就像洪水爆发一样,回忆起来就不可收拾,我坐在石桌上,想起寝室的十个人坐在这里一起吃泡面,一起减肥的时候,那个时候,果然还是很开心的。
我来到操场,想起那天晚上戚女,我,唐颂还有杜延年在上面吃烧烤的时候,操场上还有人在上体育课,老师的口哨声,学生们的抱怨声,年轻有活力呀。
我正在感慨中,唐颂就给我打电话过来,他说他已经收拾好了,在车站等我,我犹豫了一下问他:“你难道就不想在临走之前好好看一看学校”?
唐颂好奇的问:“那有什么好看的,看了三年你还没看够啊,而且你的目光要向前看,不要总想着以前的生活,那是不现实的,与其回忆昨天,不如珍惜今天,好了,你快点过来,我们还有事要办。”
想想唐颂说的这话也很有道理,我整理了情绪,到了车站,我们终于回去了,在车上,放着歌:“我被青春撞了一下腰”,我想,我可能真的只是被撞了一下。
后来,我的成绩下来,考的不错,但离A大还是差一些,我有些失落,但还是勇敢的报了A大的会计专业,只能期待被录取了,唐颂知道我这个决定后,把我嘲笑了一翻,还诅咒我录取不上,被我乱棍给打了一通,唐颂还是报了湖南第一师范。
过了几周,我居然收到了通知书,那种激动的心情无法用言语来形容,那天,我正在家里看电视,忽然听到唐颂在那边叫我,本来我是不打算理他的,可唐颂说:“你通知书在我这里,你要不要”?
通知书岂有不要之理,我赶紧屁颠屁颠的跑过去了,看到通知书,我激动的抱住了唐颂,差点在他脸上亲两口,幸好他及时的阻止了我。
之后李白杨给我打电话过来,我兴奋的告诉他,我真的被录取了,李白杨也表扬了我,就这样,在欢乐与悲痛共存的日子里,我们度过了一个快乐的暑假,唐颂比我们早开学,送他离开的那天,天还在下着毛毛雨,看着唐颂走上火车,我居然流眼泪了,唐颂自然又是对我进行一翻嘲笑。
可这个时候,我却觉得他的嘲笑也那么的亲切,于是眼泪流的更凶了,唐颂摸着我的脑袋,轻声安慰我:“好了好了,不哭了,又不是从此不见面了,有什么好哭的”,我才不听他的,唐颂忽然抱着我说:“不哭了啊,大不了以后我经常去学校看你,而且现在交通这么发达。”
我耸着鼻子说:“这是你说的。”
唐颂放开我说:“是我说的,不许再哭了,乖”,我忽然发现,唐颂已经不是那个小毛头了,而长成了此间少年,怪不得会有那么多人迷恋他。
人人都要长大,也许我已经长大了,只是自己还没发觉而已,十八岁的青春,永远是最美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