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不明白,为什么钟爱那天晚上会找我喝酒,却又什么都不说,只是单纯的喝酒,并且是看着她喝,钟爱自从那晚后,已经有好几周不出现了,唐颂急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也不敢去问老师,我也好奇,钟爱几周不出现,难道老师不着急吗?为什么钟爱的家长没有出现呢?
但这些只是好奇,我也不敢把那晚和钟爱喝酒的事情告诉唐颂,怕他一急一下去找老师,我只是告诉唐颂,钟爱没事,让他别担心。
陆机和戚女也不咸不淡的继续着,看着他们两个出现在校园里的各种身影,我居然发现戚女和陆机还挺像那么一对儿的,陆机对戚女不太怎么上心,傻子也看的出来,他经常放戚女的鸽子,戚女发给他短信他也不回,反正就和戚女保持着若即若离的距离,在这种形式下,戚女开始变得患得患失,一点也不像以前我认识她那会儿洒脱。
在这种各方面的折磨以及等待下,终于放署假了,放暑假的前一晚,戚女约陆机吃饭,戚女认真的打扮了一翻,可戚女在学校寝室下的那颗大树下坐了很久,从晚上七点到十点,整整三个小时,她坐在那里,姿势一点都没有变化,但却从满脸的微笑等到一脸的落寞。
我出去把饭吃了,顺便看了个电影,回来时发现戚女还一动不动的坐在那里,偶尔掏出手机看一下,夜里的风是凉的,吹在她的身上,把她乌黑的头发轻轻的吹起,那颗树下坐了好几对情侣,戚女显得有些形影单只。
我有些生气,以戚女的容貌,在学校想要什么样的男朋友没有?她偏偏要掉死在陆机那颗花心树上,真是让人琢磨不透,我拿出手机玩了会儿,寝室里只有我一个人,其余的全出去疯狂去了,我叹了口气,认命的下楼去了,这孩子,真不让人省心咯。
“小七”,我喊了她一声,惊起了周围几对情侣,我抱歉的冲他们笑了笑,坐到了戚女的旁边,想了一下说:“唉,你看今晚的月亮真圆。”
戚女的眉头挑了一下,往月亮处看了看,我再看一眼那似是被人咬了一口的月亮,发现自己好像找错了话题,戚女忽然笑了一下,问我:“我是不是很傻”?我羞涩的说:“还好啦,反正我已经习惯了”?
“你要死是不是”?她捏禁拳头作打我状,我抱头反抗:“喂,你这人怎么这样,还不让人说实话了是不”?戚女冷哼一声,不说话了,我想起陆机,他这时一定是在和钟爱约会,想到他的种种劣迹,我就不满的说:“你说你脑袋里面装的都是些什么?我想不明白,你一看就知道陆机那人不老实,还喜欢他”?
戚女说:“笑笑,你没恋爱过是不会明白的,爱情就是这样,即使知道前进是死路,却还是飞蛾扑火。”
说来也惭愧,我除了小时候暗恋过李白杨外,到现在,都快十八岁了,的确还没喜欢过谁,但即使这样,我还是相信,爱情应该是让人感觉很幸福的,美好的,让人这么痛苦的恋爱为什么还要继续下去呢?
我想了想,还是决定问她:“那文姜呢”?
戚女惊讶的转头看我:“你怎么知道文姜”?我老实的回答:“你别误会,是你做梦的时候自己喊出来的。”
戚女听到他的名字,看着残月,眼神就迷离起来,隔了好久她才说:“我和他,是最没有可能的,他现在也有了他的生活,我也不例外,有了自己喜欢的人,而且我和他根本不是一条路上的人。”
我反驳她:“那你和陆机就是一条路上的人啦,他过的是扑朔迷离的生活,而我们的生活却是清清白白的,以后的路还很长,反正毕业后大家都是要分开的。”
戚女又开始发挥她的恋爱精神说:“你不懂,你不懂”,我很想告诉她,你不和我说,我怎么会懂,可她最终说:“一见君子误终生”,让我还是闭了口。
那天晚上,我们都没有等到陆机,第二天,我兴奋的很早就起床了,辛苦了一学期,忙碌了一学期,终于有时间好好休息,放松一下啦,虽然作业还很多,不过不影响我心情,我心情不错时,就想大嚎“山丹丹那个红艳艳”,结果才一开口,就被几个枕头砸中。
得,这群小姑娘惹不起,我老老实实的从被窝里爬出来,洗脸,刷牙,收拾一翻后,把昨晚收拾好的东西往背上一跨,豪迈的说:“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返,姐妹们,我走啦。”
结果收到齐声声的声音:“不送”!我无奈的吐了吐舌头,这些家伙真是太无情了,好歹我们也是要分开一个月的,她们都不来送送我,我刚出寝室就听到声音:“等等”,我乐了,一转身就看到戚女从寝室里出来,我上前一步搂着她说:“小七七,还是你对我最好。”
戚女把手里的一袋子零食塞给我说:“一路顺风,我不送了哈。”
“喂,你有没有良心啊”,我怒,可是她拖着人字拖,打着呵欠,走到寝室门口才舍得回头看我一眼说:“路上小心点,祝你一路顺风,半路失踪,哈哈哈哈”,她鬼叫几声,进了寝室。
这个时候,我只有认命,谁让我回家心切呢?我给唐颂打电话,谁知到厮居然瓮沉沉的问我干什么,一听都是还没睡醒的样子,我吼他:“你怎么还没有起床,都赶不上早班车了。”
唐颂没了声音几秒钟,忽然惊叫:“姐姐,这才六点呀,车要八点才走,你确定外面亮了吗”?
“六点怎么了”,我说:“反正我不管,给你十分钟的时间,如果你六点十分还没有出现的话,我就到你们男生宿舍来要人”,说完,我挂了电话。
不知怎么地,打完这通电话我心情居然更加好起来,戚女不送我时的失望一扫而光,出了宿舍不门,发现天已经半亮了,天边虽然还有残夜的迹象,但却泛起了猪肚白,早上的空气是非常清新的,我坐在大树下,闻着淡淡的清香,鸟儿在树上叽叽喳喳的叫个不停,我的心渐渐安定下来。
可十分钟后,我不那么淡定了,唐颂居然还没有出现,我背着包,怒气冲冲的往男生宿舍走,刚走到楼下,就看到唐颂顶着个黑眼圈出现了,他两手空空,很是休闲的样子,我背了个大包,手里还提着两包,都快把我压趴了,我看到他下来,把背包放下来,往他怀里一塞,算完了事。
唐颂一边背包一边说:“你当是搬家呢,拿这么多东西。”
我倒是想搬家,也有好东西让我搬才行啊,没有和唐颂走在街上,街道上闪烁着霓虹灯,给人一种奢糜的美,偶尔才看到来回的出租车,路过一个小巷子时,忽然从巷子里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而且听起来不止是一个人,这种情况,用脚指头都想得出来,在电影电视里出现过无数次的情况,无非是一群人在追一个人罢了,我不想管也管不了。
往往这种情况下,总会冒出一两个英雄把强盗打的满地找牙的,所以我和唐颂都选择了识实物者为俊节,看了巷子一眼,准备离开,可这一看,却是非同凡响。
因为那巷子里正拔腿飞奔的,不是别人,正是我们消失已久的钟爱,钟爱同学穿着特别时髦,头发换成了酒红热,在风中飞舞着,戴着耳朵估计有我拳头大,最让人瞠目结舌的是她穿着七八厘米的高跟鞋,居然还能跑的这么快。
高跟鞋发出清脆的响声与这宁静的早晨形成鲜明的对此,我正考虑着要不要打个招呼报警,但鉴于这么早,不好扰人清梦的原则,我纠结了,正在此时,有人站了出来,路见不平一声狂吼:“你们想干什么”!
哦不,这人居然是唐颂,就趁着后面两人停下片刻的空子,钟爱贸足了力,冲着我们飞奔而来,躲在了我们的身后气喘吁吁,后面的两个尖嘴胡腮的人也反应过来,跑过来冲着我们就喊:“把她交出来,否则要你们两个好看”!
他们说这话的时候,还配合着挽起了袖子,换上了一幅凶神恶煞的表情,哦,不,我实在想不到,拯救清纯少女的英雄居然是我和唐颂。
英雄!
hero!
这是多么神圣的词语,我脑袋立即冒出个我拿着奖杯站在光荣台上的身影,于是我体内的雷锋血液在上涌,我立即把脑袋里闪过的那退缩的念头给鄙弃了,一个崭新的我复活了。
我把手上的两个包往地下一放,又插在腰间哈哈大笑两声,也照着他们的模样,把我两条光溜溜的手臂抹了两下说:“来吧,来吧,都来吧,我就是圣斗士星失,哈哈哈哈……”
唐颂:“……”
钟爱在我身后拉了拉我的衣角,我迷茫的转头看她,她怯怯的说:“包笑,这两人都是散打王,很厉害的,你确定你真的打的过吗”?
散打王???我嘴角不合时宜的[m.kanbaapp.com]抽蹙了一下,但我很淡定的弯下腰,开始翻我的包,翻啊翻啊翻,终于找到了手机,我按出了录像的样子,又拍了拍唐颂的肩膀,慎重的说:“唐颂,他们就交给你了,这个时候就是你展现男子气概的时候了,你边打我边给你录像,等你挂了,我把录像刻成光碟,让大家见证这历史性的一刻”!
“咚”,那两人光荣的倒了下去,等他们爬起来的时候又换上了一副很凶恶的表情说:“你这个死丫头,居然敢耍我们”,我一看他们这架式就知道大事不妙,于是识趣的拿起我的包,拉着唐颂准备开溜,谁知唐颂却站在那儿,一动不动了。
他该不会是吓傻了吧,我急了:“唐颂,你是傻子呀,还不跑站在这里等死是不是”?
唐颂扭头看了我一眼,把我一推,把背包解了下来。
天,他这是要做甚?难不成他真的想做英雄?眼看着那两个人冲过来,我只想着,糟了,这下惨了。
可一旁的钟爱却像一股风从我身边刮过,“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一把抱住了唐颂的大腿,哭的惊天动地,“哥啊,你不要打架啊,难道你忘记了吗?隔壁家大雄他就因为打架活生生的把她妈给呕死了,难道……难道……”,
她含泪欲泣:“难道你也要把给气死吗?你死了我可怎么办啊……”
“啊…啊…啊…”空气中就回旋着她那几声“啊”,那两个散打王估计被这忽如其来的状况给震惊了,举起的手生生的没落下来,就那么卡到那里了,而钟爱也完全不顾自己的美女形象,抱着唐颂的大腿就哭的稀里哗啦,她的脸也绯红绯红的,哦,倒不是因为她哭红的,而是她根本挤不出眼泪来,只好扯着嗓子干吼,这么一顿狂吼下来,脸这才泛红。
钟爱趁机在唐颂的大腿上掐了一把,唐颂这才如缇壶灌顶,如梦初醒,唐颂悲愤的说:“妹子,哥哥去了,你回去告诉咱妈,说儿子我对不起她,我就算死了也会长伴在她左右,你让她不要为我难过,妹子,你也赶紧就找个好人就嫁了吧,千万别在招惹这事儿了”!
他们这配合的……我感慨万千,而这时街上也有人发现了这条不寻常的巷子,已经有人往这边过来了,那两个散打王估计是怕招惹不必要的麻烦,匆匆的离开了,那个往这边走的人过来,惊讶的问:“你们这是怎么了”?
我脑袋在这一大早就受了这么多惊心动魄的刺激,于是神经错乱的回答:“没事儿,孩子他妈正挽留孩子他爸去寻花问柳呢。”
说完刚刚那人就换上一副鄙视加怀疑的眼神看着我们,你想啊,一个打扮的那么火辣的女人抱着一学生打扮的人,还说怀孕了,不得不让人联想翩翩,他大概也是受了打击,赶紧离开了。
看那人离开后,钟爱这才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朝巷子里张望了一翻说:“那俩男人不会再吃回头草了吧”!
唐颂说:“应该不会了”,说着他又扭头对我苦笑一声:“包笑,你下次能不能别这么毁人清白,你看刚刚那个男人看我们的眼神,真是…唉”,我反问:“他眼神怎么了?抽筋了?再说你看孩子他妈都没说什么,你一大男人婆婆妈妈马的做什么。”
唐颂唯有苦笑,我又问钟爱:“你怎么惹了这种麻烦”?
她略作一思考状说:“人在江湖飘啊,谁能不挨刀啊,出来混,迟早是要还的,对了…”,她跳了一下,抓住我的手,含情脉脉,我别她的眼神吓了一跳,惊恐的抽出手说:“别呀,我可不好那一口,你找别人去。”
她哈哈一笑,搂着我的脖子说:“亲爱的,你别怕我,我只是在想”,我立即打断她:“不准想”!
她瘪了瘪嘴,说:“你想哪儿去了,自己思想不纯洁还怨我了不是,再说,我钟爱的性取向可是很明确的好不好,我还是喜欢男人的,女人嘛,看看就算了。”
她把那个“性”字说的特别重,听得我小脸蛋儿一红,再一看唐颂,居然发现他忽然对巷子的墙壁产生了浓重的兴趣,我暗自呸了他一口,色狼!他一定是想歪了,钟爱说:“不开玩笑了,我只是在想,他们虽然这会儿走了,但终会找我麻烦是不是,所以,我刚刚下了一个决定,我要跟你们一起回家”!
“跟我们回去”?我和唐颂异口同声的惊叫。
钟爱点头,于是我们由两人行变成了三个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