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源一边举起了手中的匕首自保,一边探着头向门道的另一端望去。借着强光探照灯的照明简单的打量了一番后,他冲张老七摆摆手,示意门道的另一端暂时还尚属安全,然后缓步走进了门道。尽管这个门道处还没有任何可预见到的危险发生,但他仍然不敢掉以轻心,每前进一步便会不住的四处打量探察,唯恐漏掉任何一处安葬的凶险。
走进了门道后张老七一眼望去,不禁暗自吐了吐舌头。原来这是一间略微有些空旷的墓穴,但又同以往探察过的墓穴完全不同。在这个墓穴的左侧墙壁上依旧是一幅大型的浮雕壁画,这幅浮雕壁画的尺寸与墓穴墙壁的尺寸完全相同,不但对角处严丝合缝,没有任何的凹凸点,就连墓穴墙壁的四个棱角处都被做过特殊的艺术处理。如果不是仔细观察,这幅浮雕壁画简直就如同镶嵌在墓穴墙壁上的一幅天然作品,让人不禁赞叹连连。
听过方玲的话后张老七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然后又有些疑惑地问道:“这对侏儒生前是一对双胞胎吗?”
老杨仔细地看了看浮雕壁画中的侏儒描绘,然后又瞧了瞧岩壁凹槽内的两具尸身,很是不屑的冲着张老七说道:“双胞胎个屁!你没瞧见这两个侏儒的形态和动作都很亲密吗!要张老七说,这就是古埃及时期的同性恋!NND,没想到几千年前的古埃及人就玩过这种调调儿,真是够新潮的!”
“这两个侏儒脸贴脸、鼻对鼻,手握手,很显然是在行古埃及常用的吻鼻礼,应该是暗示着一种情爱以及性关系。告诉你们,侏儒在古埃及人眼里是神奇的人物,他们甚至还被当做神灵一样受人崇拜!”见张老七和老杨有了不同的意见,大皮阿斯特也忍不住的插起了话来。虽然他不是历史专业的学者,但却是土生土长的埃及人。对于老祖宗的人文历史,他还是比较熟知的。
张老七哼了一声没有去理会大皮阿斯特,心想这古埃及人简直就是愚昧,说到底这侏儒也不过只是一种身体发育不全、有极度缺陷的另类人。虽然模样有些奇特,但也绝不至于被人去崇拜。特别是这个插话的大皮阿斯特最为讨厌,居然还帮着老杨来否定张老七的猜测,真是让人不爽。MD,等以后废掉这胖货兄弟手中的火枪,张老七一准要练上一通拳脚把这个矮胖子彻底地修理上一番。
老杨冲张老七得意地甩了甩头做了个鬼脸,又冲大皮阿斯特示好地笑了笑,然后冲着岩壁凹槽内两具侏儒的尸身鞠起了躬,嘴巴里还不住的低声嘀咕着。他早已暗自打定了主意,甭管这两个鬼东西是什么,只要礼数尽到了,料想也不会来为难与他。大不了就是冲着这些死人尸身鞠几个躬磕几个头,反正也不会掉下块肉,他倒也乐得去费这番力气,就权当是一种自张老七的心理安慰吧。
瞧着老杨一副恭顺的瘪孙样,张老七飞起一脚便踢向了他的屁股,心中暗骂这个小四眼就是狗改不了吃屎,浑身都是贱骨头。先是跟这两个卑鄙的埃及胖货示好,然后又给古埃及侏儒的尸身鞠躬,简直就是丢光了中国人的脸面。此时要是不好好的教训一番,保不齐以后就得投敌叛变当了汉奸。
老杨龇牙咧嘴地揉了揉被张老七踢疼的屁股,显得有些委屈。见张老七真的动了怒,便连忙的走到张老七的身旁低声解释了起来,说他这只是一时的忍辱负重,目的是为了迷惑敌人好准备将来的曲线救国。唯恐张老七不相信,他还信誓旦旦的将小胸脯拍的啪啪作响,连连向张老七保证绝对会坚定立场,不会做那种缺了大德的龟孙子。
见老杨用很积极的态度承认错误,张老七心中的怒火也就消掉了一半儿。其实张老七心里也知道这个小四眼虽然生性怯懦胆小怕死,但还不至于犯一些原则性的错误,只是看着他的这番做作心里很不舒服。自从这对埃及胖货突然出现在墓陵中后尽管心里很不情愿,但老杨仍是举起了强光探照灯走到了郑源的身旁。见老杨突然和张老七调换了位置,大皮阿斯特也显得很是紧张。他先是拽着小皮阿斯特向后退撤了两步,然后握紧了手中的火枪眼睛都不眨的瞧望着张老七们的一举一动,随时都保持着较高的警觉,唯恐张老七们突然发难威胁到他的安危。
瞧着皮阿斯特兄弟的紧张样,张老七很是惬意的笑了笑。心想这两个混球拿着火枪一直在吓唬别人,这回也该轮到你们这对瘪孙紧张了。反正这个阴墓幽陵也是个鸟不拉屎的鬼地方,既然大家有缘都混在了这里,那么谁也别他娘的想好过。你们既然做了初一,那么就别怪老子现在做十五,看熬到了最后到底谁的神经绷不住。
老杨硬着头皮举着强光探照灯跟在郑源的身后缓步地向前走去,不远处的相连门道是一个“厂”字形结构,如果不能临近门道处进行照明,那么强光探照灯的光源将无法照明门道内的角度。缓缓地移动着强光探照灯的角度他不禁在心里暗自祈祷了起来,古埃及的祖宗们,自从进入这个墓陵之后,张老七可是到处鞠躬磕头,半点都没有缺了礼数,可千万别他娘的让张老七出了意外。
正在这时,门道内突然飞出了一个黑色的硬状物。老杨甚至还没有瞧清楚这个黑色的硬状物到底是什么东西,便大叫了一声“妈呀”狼狈地向后跑去。
见老杨大声鬼叫的向后抱头鼠窜,张老七连忙掏出了匕首护在了方玲的身前。由于事发突然,张老七甚至都没有瞧清楚门道处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在队列最末端的皮阿斯特兄弟也都被吓了一跳,连忙向后撤闪了几步。小皮阿斯特更是紧张地端起了火枪瞄准了门道处,与之相比大皮阿斯特更为狡猾。他先是快速的踮着脚瞧了瞧不远处门道的动向,然后连忙将手中的火枪对准了向后狂奔的老杨。他有些怀疑这是张老七们声东击西的计谋,目的是让老杨搅乱他的视线,然后张老七们再趁机向他发难。为了谨慎起见,他牢牢地将手指扣在火枪的扳机上,只要张老七们一有异动,他便会随时痛下杀手进行自保。
老杨一边抱着强光探照灯,一边喘着大口的粗气向后窜逃,奔跑间突然看到大皮阿斯特手中的火枪瞄准了他,便顿时停下了脚步愣在了原地。见大皮阿斯特起了疑心,连忙挥手示意门道处有异动,他也只是急于逃命,并没有其他的坏心。唯恐大皮阿斯特不信,又将手中的强光探照灯对准了门道处照了过去,努嘴示意大皮阿斯特自己去瞧。
顺着强光探照灯的光线张老七一眼望去,原来在门道处的地面上爬有一只巴掌大小的黑色昆虫。这只黑色昆虫背部长有一个椭圆形的硬壳,硬壳下端还长有一双乳白色的透明翅膀。在这个硬壳怪虫的前端长有一对细长的触须,触须下端还有两只爪钳。这两只爪钳呈“V”字形,内有数十个大小不同的豁口,显得很是尖利。此时的它在强光探照灯的照射下一动都不动,只是一对细长的触须在反复摩擦着,触须下端的爪钳也保持着微张向上的姿势,似乎在警醒地进行着自保。
小皮阿斯特见“硬壳钳虫”飞到了自己的面前,便哈哈一笑,然后抬起了大脚便向“硬壳钳虫”踩了上去。这一次“硬壳钳农”并没有沿袭刚刚的幸运,还没来得及有任何的反应,便被突然偷袭的小皮阿斯特的大脚踩了个正着。只听“咔嚓”一声,这只倒霉的“硬壳钳虫”便被彻底的踩扁了身体。
小皮阿斯特唯恐这只“硬壳钳虫”没有死透,便又用大脚碾了碾,然后抬起了大脚傻呵呵地瞧了起来。此时的“硬壳钳虫”已经被踩成了饼状,腹腔内的血液和肝肠纠缠在一起四处外溢,就连小皮阿斯特的鞋上都粘了很多汁液,显得非常血腥。
大家都被小皮阿斯特的这个残忍的举动吓了一跳,纷纷都流露出不忍的神情。老杨更是掉转了头不敢去瞧,径自在胸前用手指画起了十字架。见张老七们都没有言语,小皮阿斯特变得更加兴高采烈。还冲着张老七们抬起了脚,肆意的炫耀着鞋底上沾满的血汁。
瞧着小皮阿斯特残忍的玩耍,张老七不禁皱了皱眉头。对于这只惨死的“硬壳钳农”张老七并没有任何的好感,自然也不会有任何的同情。但对于小皮阿斯特的做法张老七略微的有些不爽,毕竟在阴墓幽陵中杀生沾血是一件很不吉利的事情。张老七很担心由于小皮阿斯特的野蛮而招惹了晦气,从而连累了大家。
郑源拍了拍老杨的肩膀,示意他举好探照灯继续前行探察。老杨虽然是惊弓之鸟,显得很不情愿,但却也不敢惹恼郑源,只得撅着嘴巴举起了强光探照灯跟在郑源的身后。这一次的他显得异常机警,刻意的同郑源保持一定的安全距离。只要灯光照射的角度和范围能够照明探察的位置,他就坚决不多向前靠近一步。
顺着灯光的照明,郑源先是谨慎地向门道内探头望了望,然后抓紧手中的匕首缓步向前走去。仔细的探察一番后他向张老七们挥了挥手,然后走进了门道内。见郑源有了示意张老七便握紧了手中的匕首快步跟了上去,倘若有任何突发的危险,也好随时可以接应。
走进了门道后张老七不禁瞪大了眼睛四处观瞧了起来,原来这个门道内是一条长方形设计的走廊。这条走廊宽约半米有余,长约十余米,在走廊的两侧各有一侧石壁。这两侧石壁的壁面很是光滑平整,显然是经过人工的打磨抛光后砌筑在走廊的两端。在两侧的石壁上还各自雕刻有两具凸出的岩壁石雕,这四具岩壁石雕的大小尺寸基本相同,比例也与常人无异,处于两侧石壁的正中位置。不但雕刻的线条优美,就连人物的神情都惟妙惟肖,就如同镶嵌在石壁中一般,如果不仔细观察,则很难看出这四尊岩壁石雕与石壁是浑然一体雕刻而成的。看到此处张老七忍不住的暗自赞叹了起来,心想,这古埃及的远古文明的确是有些让人匪夷所思。仅仅这两侧石壁上的岩壁石雕,就不知道耗费了多少古埃及能工巧匠的智慧和心血才能砌筑的这般让人感叹连连。
一番恭顺的叩头作揖后,老杨走到了张老七的身边,偷偷地示意张老七也去参拜一番,免得惹恼了古埃及法老墓陵的守护神。张老七瞧了瞧老杨后,强压住火气没有言语,当着皮阿斯特兄弟的面前张老七还不好发作就忍了下来,免得让这对虎视眈眈的埃及胖货看了笑话。心说张老七拜你奶奶个爪,就这么几块破石头能顶个鸟用,老子要是靠它们保佑着小命,那可真是成了十足的大傻×。
自讨了一番没趣后老杨悻悻地转身离开不再理会张老七,恰好郑源示意他继续前行照明,便又开始了他的战战兢兢的前行探察。此时的他心中满是担忧,前方是未知凶险的玩命探察,后方还顶着一对随时都有可能翻脸的火枪,简直就是前后夹击。不禁让他的一颗心悬在了嗓子眼,七上八下摇摆不停。
很快,十几米的走廊转眼就走到了尽头处,与之相连的是一处“L”形的拐角门道。这个门道与之前所发现的门道都完全不同,不但高度足足的矮上了一截,就连宽度也窄小了许多。远远一眼望去就如同一个镶嵌在岩壁中的狗洞一般,倘若不蜷缩着身体爬入,则根本就没法通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