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这次直接将车开到了那片平房,下了车带上工具,直奔老头家而去,来到大门前,么远示意我不要敲门,要翻墙进入院中,然后顺着墙根摸索到床根底下,打算从窗户看看里面是什么情况,可由于屋里没开灯,什么也看不到,于是便问么远:
“现在怎么办?是闯进去还是守株待兔?”
“先听听动静再说,我觉得现在离天亮还很早,以今天晚上的情况来看,他们还会在这个时候争分夺秒干点什么的。”
我和么远都蹲靠在床根底下,都朝着一个方向,这时么远回过头来问我,
“东西带……”
么远的话还没说完,便愣住了?我疑惑的看着他,难道我有什么不对吗?仔细一看,发现他并不是看我,而是在看我的身后,于是我转过头慢慢的看去,NM!是人头!哦,不对,那叫丝罗瓶,就是我刚才看到的那个,此时,丝罗瓶离我只有一米远,它什么时候飞过来的?会想起刚才的画面,我在么远的后面,而丝罗瓶在我的后面,而且是露出诡异的微笑一直看着我!这次终于没忍住,喊了一声我C,便坐在了地上,这时,丝罗瓶直奔着我冲了过来,就在距离我还有30厘米的时候,么远用手挡住了丝罗瓶,只见那丝罗瓶,拼命向空中打转,将玻璃撞碎,冲进了屋里。不一会,那个老头将门打开,走到了院子里,此时,就站在院子里与我和么远对峙。而还在刚才那一幕惊魂未定的我,立刻坐了起来,虽然眼前这个老头长得没有丝罗瓶吓人,但是远比丝罗瓶难对付。
老头先开口说道:“小伙子,白天的问题还没问完?没关系,反正我也睡不着,你继续问就是了,干嘛不敲门呢?而且你带来的帮手,还把我的宝贝打伤了。”
我回应道:“你今天是睡不着,如果没猜错的话,屋里面还有一个人了吧?”
“屋子里有没有人,这不用你管吧?不过今天你来我家里捣乱,至少要给我个说法。”
这时么远说道:“老人家,实不相瞒,我们刚才潜伏在您家的院子附近,然后看到一个黑衣服的年轻男子从您家院子里出来,于是我跟踪了他,发现他在医院后方的空地上,做了法阵,而且再招阴魂,目标就是针对那家医院,我是受人之托,来查清此事,希望您见谅。”
“哦,原来是他们的爪牙,既然如此,我没必要跟你们废话了,看你刚才的身手似乎是道家中人,我这把老骨头倒想会会。”
言罢,老头向后纵身一跳,摆出了过招的架势,刚才那种老人的迟缓动作全然不见。而么远也摆出招式准备回应,老头先是飞起一脚朝么远的头部踢了过去,而么远用左手一挡,右手边抓住老头的衣袖,将老头扔在空中,老头的空中平衡技术倒是很好,甩出去后,在空中停留片刻,便借用惯性,一掌向么远劈来!而么远并没有任何动作,眼看老头的掌马上就要劈刀么远的头部,此是么远周围狂风四起,而老头在半空中停住了,么远大喊了一声:退!将老头弹出数米远,此时,老头已经口吐鲜血,但还可以站起来,对么远说:
“你为何不伤我性命?”
“为何要伤害您性命呢?我的目的只是避免无辜的生命再遭杀害,而我则不能再进行一场杀戮了。”
“无辜?哈哈,倘若你要是知道你们那个院长所犯下的滔天罪行,恐怕你就说不出这两个字了。”
“老人家,首先先声明,原先我们是被他雇佣来调查这个案子的,可是现在我们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我现在所做的事,确实是为了挽救无辜的生灵。其二,就算院长做了多么罪大恶极之事,到时,自有因果报应,这也不是您杀害医院里那些人的理由啊。”
“老夫从没加还过任何一个无辜的人,之前所死的那个医生和护士,都是罪有应得。”
“那些患者不也都是你杀的吗?”我插嘴道。
“我从没有杀害过什么患者,那些人都是大部分都是宋院长所杀,跟我没有半点关系。”
么远便接着说:“老人家,那您否能详细说一下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也好为那些冤死的死者主持一下公道。”
“这些事你们不知道也罢,反正我没什么可说的了,要杀要刮,悉听尊便!”
而这时,屋里又窜出一个人,正是之前所看到的那个黑衣男子,他快步走到老头跟前,搀扶着老头,关切的问:
“爸,你没事吧?”
“无妨,我不想让外人知道你在这里,真出了事我一人承担,为什么你这么沉不住气,非要自己闯出来,哎,不过你不要跟他们过招,尤其是这个文静的年轻人,你不是他的对手。”
这个年轻男子转过头来问我们:“不管你们有多么厉害的身手,就算我死,也不会再让你们伤害我爸。”
当这个男的面朝我们的时候,我看清了他的面容,于是条件反射似的喊出了这个人的名字:“吴峰!”
“你!你是谁?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额…应该是小蕊让我认识你的,其实不是,是小蕊让我认识他然后看见你的,哎,我也不知道了,反正就是我在小蕊的梦境中见过你!”我有点语无伦次了。
“你怎么认识小蕊?你到底是谁?小蕊她怎么可能还活着?你是怎么认识他的?”吴峰问话的语气显得很激动。
“这个,有点一言难尽,但是我觉得小蕊十有八九应该不会是活着的,我看到的只是她的鬼魂而已。”
“那她都跟你说了什么?她有没有提到我?”
“放心,在她的那个梦境中,都是你和她在一起时幸福的回忆,当然还有她被害的那天晚上的回忆,在最后,她只留下了一句话,让我帮帮她,然后我就醒了。但是到底帮她什么,我也不清楚。”
“帮帮她,小蕊她肯定是为了让你帮她报仇,一定是!可你们却助纣为虐!”
这时,么远插话了“这位兄台,想必我的这位朋友梦中所见的人,生前应该是你的女友,能否细说一下详情,也好让我们明白事情的缘由,如果此事真的是那家医院胡作非为,我定会给你一个交代,这样岂不更好?”
“从相貌看你们挺面善的,看来并非恶人,而且小蕊也把你带入到她的梦中,证明她也很信任你,那我就跟你们讲讲我和小蕊在这个医院的经历以及我实施报复的手段吧。”
于是,老头和年轻人将我们让进屋里,屋里的设施显得简单而陈旧,不过倒收拾的很干净,在厅里私人随便找了几个椅子坐下,吴峰开始叙述着他与小蕊的过去。
“我其实算是孤儿,小时候就父母双亡,是爷爷奶奶把我看大的,现在这位老人其实是小蕊的爸爸。”
此话一出,我和么远面面相觑,然后继续听着吴峰的叙述。
“在我小学毕业的时候,爷爷奶奶也相继去世了,而我,也来到了这个城市,投靠了我的老伯,当时老伯就住在这附近,而我也在这一片的一所中学念起了初中,也就是在这所学校,我认识了小蕊。她也是因父母到这里来打工,从家乡搬过来的,上学的时候,由于我不是本地人,加之没有父母,很多同学都欺负我,但是小蕊是个例外,可能我们都是外乡人的缘故吧,每次在别人冷漠的眼神和背后冷嘲热讽后,都是小蕊在用鼓励的眼神看着我,而这也是我能在学校念书的唯一动力。我们两家住得很近,所以每次在上学、放学路上,我都能碰到她,慢慢的,我们开始说话、聊天、一起学习。虽然班里的流言蜚语很多,但是我们俩对这些全然不理。就这样,我和小蕊度过了充实而又甜蜜的中学时光,但是初中毕业后,我老婶反对再攻我上高中了,毕竟他家里还有一个孩子,负担太重,所以我只能选择打工,而小蕊,继续读她的高中,并不影响我们俩在一起,每到周末,无论在多远的城市,我都会赶回来,目的就是想见她一面,而且在打工的时候,一位工友还教会了我二胡,所以以后的日子里,每当见到小蕊,她都要我给她拉一段,她也对我说过,这是她这辈子听到的最美妙的旋律。日子就这样一天天的过着,我拼命地打工挣钱,就是想以后早一点娶到小蕊,当然,要等到她大学毕业以后。其实有时我也担心过,等她以后要是大学毕业了,还会愿意跟我在一起吗?后来我想通了,我只需要爱着她就够了,无论她在哪,选择跟谁在一起,只要她过得幸福我就很开心了。”
听到这里,我的心里非常难过,脑海中不断闪现着他们在医院时温馨的场景,这么恩爱的两个人,此时,一个长眠于地下,一个痛不欲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