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计时,如策马之鞭拍打着每位考上的后脑勺,刺激着他们,劫洗他们的所有脑细胞。可以说这样的快节奏的步伐他们早已经习惯,而如何去应对每天都会突然起来的晴天霹雳或者说出其不意的惊喜,偌大的压力有时也会使他们麻木。
分分秒秒,日复一日,对于他们真的除了学习就是学习,全部紧绷了头脑自习看书,而把所有的希望寄托到高考完后。
只剩下10天的时间就要面临黑色高考的磨练了,学校会提前一个星期放假让同学们回家调养身心。其实该看的书大家也该掌握的掌握了,临时抱佛脚这一个星期也起不了太大的作用。最重要的还是调整好心态,纵观历史,很多原本清华北大的料最后还是未能如愿以偿,往往是心理压力过大导致考试失利。虽然之前大大小小的考试都经历过,但是毕竟都是初出茅庐的小青年,谁能承受的了这般压力。
最后一个晚上,英伦来约许茹雪一起出来散步。许茹雪已无心看书,复杂的心情让她和大部分同学一样在班上分享着大家给彼此写的同学录,回忆、享受、怅惘、展望未来。
许茹雪拿出放了N天的大头贴,离开了座位。
久违的见面,似乎气氛有些凝重。这次的见面在他们看来或许是最后一次这样自由自在的散步了。
“给,其他人都没给呢。”许茹雪递给英伦一张大头贴。
黑暗中,英伦还是努力地看着大头贴里笑的很甜的许茹雪,英伦也笑了。
“嘻嘻,真傻。”英伦自言道。
“什么哦,不要算了。”许茹雪故意加快了口吻,似乎想掩盖自己害羞的表情。
“要啊,干嘛不要啊,要不以后看不到你了怎么办。”英伦开心的将许茹雪的大头贴放在外套的口袋里。但随即而来的一种忧愁都云绕在他们两个心头。又是一段时间的沉默,大家都有话要说,只是不知从何说起。珍惜,彼此的珍惜,让一切都凝重在这一刻。
明明还不太害羞的许茹雪,脸都通红,黑夜中英伦看不清许茹雪的脸,但分明他们却一直在沉默。
他们很默契地按照以往的路线一直走着,似乎对方平时都有练过那样,一步一拍,他们开始朝篮球场走去。
“你……”
“你……”沉寂中他们突然齐声发出同样的字节,树纷纷摇曳着枝条,落叶也不尽人意的掉在了地上。
“你说,你准备说什么?”英伦和许茹雪并排走着。一直向前。
“你们也快考试了吧?学习还行吧?跟的上去吧?”许茹雪没有停顿一连问了好几个问题。其实在在许茹雪看来,她的心理一直关心的还真的是英伦的成绩,只是一直没有机会能和他谈到这个话题。而今晚就是她们这样肆无忌惮的聊天的最后一个晚上。许茹雪第一个想关切的就是英伦的成绩。
“额,呵呵,压力还是有的,虽然我留级了,但是底子不够,理科方面还是题目做少了。”英伦不敢去看许茹雪一直低着头就这么走着。
无形的压力让他们今天的整个谈话都笼罩着一层烟云浓雾。黑压压的一片似乎瞬间都会带来一场倾盆大雨一样的闷。
“哦,那你还不看书,你都留级了,明年你也就要高考了。”许茹雪放低语气,或许不想再去数落英伦了。
“呵呵,你们马上就要考了呢,我还早。”英伦立刻俏皮地解围。但想到了一个星期后的高考。
“你呢,准备的怎么样了?”英伦关切地问起来。
“别问我考试啦,我也不知道,几次模拟考试不太稳定。”许茹雪焦急的表情英伦分明看的出。
“那如果哦,我是说如果,你准备复读么?”英伦很小心地说着一字一句。
“复读啊,我真的不想在上一年了,好想解放啊,离开这个鬼地方。不过也还得看成绩吧。”许茹雪抬头看着校园周围的这一切。
“什么?鬼地方啊。”英伦着急了,似乎很在乎许茹雪说的每一个字。
“不过也不能这么说,只是考试太让人难受,其他的也还好,毕竟高中三年过的还是不错的。”许茹雪有些领会英伦的意思,解释道。
“呵呵,也许吧。”英伦似乎不知道说什么,感叹着。
“不过如果你复读,我们就又是一届了。”英伦还是把想说的话说出来。
“呵呵,一起到时候让你考大学去。”许茹雪不知不觉说了出来,但说的让他们俩都很是回味。
“你好好考,上大学了还会联系我么?”英伦转移了话题。
“恩,会啊,到时候会给你打电话的。”许茹雪笑着说。
“就怕到时候你忘了我。”英伦有些腼腆了。
“不会的,放心,只是也许会联系少,我希望你能把学习搞好,这个才是最重要的。一定要听父母的话哈。我们现在最重要的就是考大学,父母为我们付出那么多,我们能为他们做的少之又少。”许茹雪一口气说出了这么多,但是真真切切是她一直想对英伦说的话。
“一定要好好学习,不要贪玩啦,要不我真不理你了。”许茹雪接着说。
“恩,好啦,会的。放心。”英伦回答,虽然很不耐烦这些谆谆教诲,但是对于许茹雪他明白那是为他好。
寂寞,沉寂,死一般的安静。大家都这么有节奏的走着,似乎很多掏心窝子的话但是都不知道从何说起。很多的祝福,很多的留恋,很多的没有说过的话一切都停止在这个晚上。
直到现在,英伦还没有对许茹雪表白。或者说在许茹雪的心理还没有听到英伦的表白。他们没有手牵手,他们只是肩并肩。他们没有那么煽情着离别,他们只是相互的嘘寒问暖。
他们即将离别,未知的未来让他们说话走路乃至分离都是那么的小心翼翼。
最后,他还是没有说出那句话。
分别了。在熟悉的路口,英伦看着远去的许茹雪的背影,心情复杂。
放假的这七天里,许茹雪心情很复杂,不知是否是激动紧张还是这离别的愁苦总是萦绕在心头挥之不去。她无处解闷,但是因为她的家人已经陪伴在她的左右和她一起迎接黑色高考的挑战。从这一天起,她得冻结一个心结,高考后去打开。
许茹雪在日记中留下了高考前的最后一行字:“我不会后悔我的决定,希望我可以考个好成绩,至少我真的努力过。如果可以,我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