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陈掌门提议了,这种不顾师徒间的情分,已经违反了伦理当然要惩罚,所以我也觉得可行,就不知其他人的意见了。’静玄附和道,看了各派众掌门一眼。
‘阿弥陀佛,善哉!’少林派领头苦无说道,显然他也没意见,为了保存住正道间辈分高低这道不可跨越的鸿沟,就连武林第一大派少林也不得不向它低头。
见得少林派的人都没意见了,其余各派只好答应,点了头。
‘哈哈,大家都没意见的话,那我张狂只好充当指挥人好了!’张狂笑着说。
如此一来,正道人士就要对玄玄子下手了,一旁偷听他们说话的小若骇然,赶紧跑到一动也不动的玄玄子身旁。
‘小玄,你师父他们要对你下手了,快走啊!’小若叫着,而玄玄子却不动,显然是没在听她的话。
‘小玄,你有没有听我的话?’小若摇了他一下,却见玄玄子对着师母的尸身叩了三个响头后,霍然站起,转身看着混元子,而他的双目欲喷火似的。
‘我要杀了你!’玄玄子吼道,掠了出去。
听了玄玄子的话后,混元子故作痛心道:‘你这又是何苦呢?’
‘别管了,大伙上!’胡宏拳凛然道,正派众人围住了玄玄子。
看着正派人士围杀玄玄子,邪教等人自然是乐观其成,全在一旁看好戏。
只见玄玄子闭目,尽力的将伤人的思绪抛在脑后,将真气绕了经脉一周天后,人也已经清醒许多,遂藉着思感去判断周遭的事物,思感瞬间锁定了几个较为高强的人,这让他省去了很多时间。
玄玄子笑了,因为他看到了混元子,他心里笑道:‘看这次还有谁能保护你!’
‘上!’一声高喊后,所有人围杀玄玄子,揭开正道悲惨的一面。
‘啊……’惨叫声此起彼落,玄玄子左突右冲,尽力的保住他周围的气场流顺,但是八大派中的人却不那么简单放过他。
‘让我来会会你!’胡宏拳跃过众人,从高而下的飞掠过来,一招七伤拳轰然而出,声势骇人。
‘哈哈,这就是所谓的伤人七分,自损三分的七伤拳啊,笑死人!’玄玄子笑着说,看都不看一眼,一把长刀飘然而至,而胡宏拳竟然不惧,悍然直前,似是不怕被长刀所伤。
就在玄玄子要砍下胡宏拳的拳头时,一把长剑及时荡开了他的刀,玄玄子讶异来人是罗本,那松风剑法果然精妙,竟让玄玄子无力阻挡。
而罗本自然也讶道:‘不错,只可惜你已坠落邪道了!’
‘哈哈,是邪是正,自有人评论,只需问心无愧!’玄玄子一招希夷剑法还没使出前,嗤的一声,身后传来强大的剑气,让玄玄子迅速转身,只见苦无手握长剑,一路‘韦陀伏魔剑’杀的玄玄子只能后退,因为他已经失去了先机了。
‘差太多了,只差在剑法上,论功力,我绝对不比他差,太冤枉了。’玄玄子暗道,一直避开苦无的追击。
看了玄玄子的危急后,小若再也不犹豫了,唰的一声,长剑出鞘,掠向苦无。
‘这?’苦无骇然,放弃击杀玄玄子的机会,转身面对小若,而他的心里满是惊讶。
‘你是忘忧林的传人?’苦无对着一直接近的小若说。
小若并没给他一个确定的答案,一照面就是一阵狂攻,迫得苦无必须出手。
而玄玄子这一边因为少了苦无这个对手,所以他对付其他人就不至于落败,至少还能撑下去,但还能撑多久?
‘呀!’玄玄子并不知道,所以他决定再用一次剑法,所以他让剩余不多的真气迅速集中于右手,左手长刀一挥,呈回旋的方式抛飞出去,目标就是混元子。
‘去死,太岳三青峰!’玄玄子几近疯狂的大喊,长剑往周围一转,真气立即从右手而出,变成一道强大的真气,迅速扩散出去。
那道无形的剑气迅速放射出去,所有的人全被剑气所伤,相继倒下,最后只剩功力较为深厚的人可以站起来。
‘呜……’玄玄子单手扶剑跪下,鲜血不住流出,以致于胸前被污湿一大片。
‘看来是,看来是……用气过度,受……内伤了……’玄玄子转头看了还有上百人可以站起,不禁笑道:‘没想到我竟然让一千多人倒下,哈哈……’
其实,玄玄子可以让这么多人倒下的因素很多,第一,连续不断的与邪教打斗,早已经有些弟子吃不消;第二,虽然有过短暂的休息,但与玄玄子一战后,还是会体力不支;第三,玄玄子虽然已是强弓之末,但使出的太岳三青峰还是不可小藐,这就是造成正派只剩百多人的原因。
‘哈哈,你还是杀不了我的!’混元子笑着,走了近玄玄子。
当混元子避开玄玄子那声势骇人的一刀之时,卧倒在地之际,上千人就在他周围倒下,惊得他不敢抬起头,直到他听见玄玄子说话后,他才敢起身说话。
‘呵呵……’玄玄子笑着,艰难的站起身,一步一步的走向混元子;而混元子随手从地上捡起一把长剑,微笑的面对他。
‘不要了,小玄,你伤的很重!’小若扶住玄玄子的手,但他却甩开她的手说道:‘不要妨碍我!’却没看见她掉落的泪水。
‘嘻嘻!’混元子慢慢的走向玄玄子,直到距离只剩三公尺时,两人很有默契的停下,象是排演许久的演员。
现在整个正道局势已经非常恶劣,四大高手只剩张狂还在一旁看热闹,与他的四百多名丐帮弟子,都不知道在等待什么;而其余没死的各派人士,全都盘腿曲膝,正治疗玄玄子带给他们的伤势。
‘大好机会,我们上!’邪教看见了正道只剩下残弱的几百人后,便指挥着四千多名的弟子冲向前。
数百名受伤的各派掌门,全都看向张狂,希望他与他的丐帮弟子能救他们。
正当他们在高兴时,光明顶的四周竟传来隐隐的杀声,整个黄山都为之一动,当邪教众人看清楚时,他们已经被近万人的人群包围。
这些人衣衫破烂,蓬头垢面的,一手拿着海碗,一手持着木棍,模样就像乞丐一般,竟是丐帮的弟子。
‘张长老!’一名丐帮人士向张狂问好,语气卑谦。
‘嗯。’张狂指着被包围的邪教众人,说道:‘全杀了!’
‘是!’那人道,指挥着丐帮弟子前进。
‘大家上!’邪教左护法叫道,与右护法率先冲了出去,四大法王紧跟在后,六人一时间竟冲杀了数十人。
‘杀!’五行令主互看后说道,带着众人从其中较为弱的缺口突围。
正邪再度交战。
‘你已经没有任何胜算了……’混元子凝视着玄玄子说。
玄玄子并不答话,艰难的向前,纵然持剑的双手已经不住颤抖,他还是没停下。
‘思感没了……’玄玄子探测不到一丝的画面,‘看来我的身体真的很糟糕……’
混元子摇了一下头,一招养吾剑法袭向玄玄子。
眼看玄玄子就要被混元子诛杀,玄玄子竟然晃动了一下,巧妙的躲开长剑,而这一晃后,他人已到了混元子的眼前。
正举剑刺下时,混元子急速后退,因为混元子虽然有杀死玄玄子的能耐,但玄玄子也同样有杀他的机会,只是混元子不想与他同归于尽,所以他后退。
眼看混元子就要脱离自己的攻击范围,玄玄子立刻加快速度,终于划出一道深深的伤口。
‘啊!’左手臂的剧痛蔓延全身,混元子向后退,脚步踉跄,随即跌倒。
玄玄子看见没杀死混元子后,又再次爬起,走没一步却扑倒在地。
‘呼……’两人喘着气,混元子起身,长剑挥出。
当啷一声后,小若将他的长剑击落,混元子顺势坐倒。
‘不要再打了,我们走好不好。’小若急着说,因为她看见张狂正走向这边来,对于四大高手,她不可能打赢他,所以唯一的办法就是逃。
‘呜……’玄玄子挣扎着站起,但事与愿违,无奈全身虚浮,就是使不上力气。
‘啊?’小若一着急,便搀扶起他,转身要走时,玄玄子抓起长剑,竟不可思议的推开她。
‘小玄你……’小若说道,双眼湿红,欲似要哭。
‘对不起……’玄玄子急促说道,看了远处的小然、玄亦与师母的尸身,和走来的张狂与阴笑的混元子,以及满地的尸体,这些都是他造成的,现在他突然有着满满的罪恶感与厌世的念头。
对于小然,他有着深深的悔恨;而师姊,他很后悔,也对不起她;至于师母,那实在太突然,到现在他还是觉得太突然;想到这里,万念俱灰。
‘我既然杀不死你……’玄玄子手指着混元子,继续说:‘我也无脸跟你走……’
小若赶紧说:‘小玄,没关系……’
‘无愧于小然、师姊……我只好下辈子,再来取你性命了……’说罢后,玄玄子猛然举剑,将长剑往脖子一抹后,鲜血瞬间喷洒在空气中。
‘小玄……’小若应声而动,一张俏脸尽是泪水,她想要抢下他的剑,但是不管她速度多快,还是永远比不上距离,始终慢了一步。
往事漂浮,一一掠过。
痛,渐渐离去。
他说:‘才短短几年就有这样的程度,不错不错!’他抬手摸了摸短短的胡子,那笑容让人感到温暖。
而他顿了一会便说:‘你再照这样下去,差不多再十年……你就可以出山了!’
‘笑你笨。’女孩目光流离道,俏脸满是笑意。
‘我叫小若,为了找一个东西才在华山上,而那个东西现在就在你身上!’女孩缓缓而道,向前走了一步。
‘没想到你们华山还蛮漂亮的。’小若看着淡淡的蓝天说道,忽又转头看着自己。
‘你找到了你的灵狐,那我的圣狐呢?’女孩生气着。
‘你为什么不躲开?’这时,默不作声的小然问道。
‘你为什么不躲开,要不是我那一剑及时避开了,你现在早就死掉了。’小然说道,与之前要杀人的模样截然不同。
‘唰!’小然收剑入鞘,转身离开,说道:‘一剑勾消,这次就原谅你!下次不要让我遇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