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东方天际稍有些发白,但因谷内一片空荡,到是不难看的清晰。
一个土包懒散地趴在此片土地上。土包前面立着一块简单的石碑,正面刻着“无名氏之墓”的字样,而看其土包其色仍还存有些许潮意,显然是刚刚落成。
叶秋一袭白衣,静静地望着土包,而思绪却是不知飞到了何处。
“这就是修界吗?修界修士到底为什么而活?只是追求更为强大的力量吗?难道这就是修士的追求吗?”
“可是又有多少修士的事实让人徒生悲伤。终其一生追求,却落得尸骨抛荒于野外,无人拾、无人殓,最终尸骨无存。这不让人觉得可悲吗?可为什么又有更多之人即使知道也许自己会有这么一天,但仍是争先恐后步入其中。”
叶秋心中感叹,却不得其解。“也许,以后会知道的。”抬起头注视无名之墓。
“不知这位道兄如何称呼,叶某得你相助,终免失礼之为,此事叶某不盛感激。见道友死于荒野之中,于心不忍,便将你尸身下葬于此,也算是有了落脚之处,以免无家可归,孤魂游荡于四野。此事,你我两清,还望这位道兄安息。”
叶秋一礼,向谷外缓缓走去。
“此地已不安全,妖兽弄出的巨大动静必然已被一些人氏知晓。后面定然还会有一些修士来此查探情况。”
“断骨已经自行愈合,不可思意的是比之前更为坚硬,不知为何?”
“真元此时比之以往更为凝炼,不知为何?”
“经脉之上存有一层淡蓝之色,不知为何物?”
“自己的纳灵炼体诀,不知为何较之前有了更大进步,隐隐有感觉到四层的边缘。四层之上就是淬骨期,能以身抗法器而不伤,堪比筑基修为,如果到了四层,自己的实力会有很大层次的提高。”
“而这一切,都是在自己未知的情况下发生,自己根本不知。自己在昏迷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
“那几人的储物袋之中,尽是一些灵符和一些散乱灵石。没有什么特别之物。到是史落山给自己那个铁片研究不透,换了多种方法也不能祭炼成功,断刀斩在其上却不曾留下任何痕迹,不知是为何物。”
“当务之急,是找个静地,吸收灵气淬炼皮肉,尽快提升炼体境界。那样,也许在上旦之日,能够赶回与家人团聚,而自己也不用在怕灭音来扰。”
纷杂的思绪远远抛离,叶秋眼中一片坚定。“赶在上旦之日回家!”
…………
清水城,一处幽静之地。
于天脸上一片安详,在假山之上面东而席。
此时,他已在此处席坐了一月有余,明显感觉到已经到了突破的边缘。得他口喻,此地没有任何人出入。
时间不长,空中灵气变得犹为活跃,把于天紧紧包围在其内,而这种情况一直在持续。
直到日落星出,月色直照之际,一股强大的威压从于天身体透体而出。
“—哈—哈—,老天待我不薄,终于炼气十层了!”于天欣喜万分,声音徐徐在城中回荡,直让远临此地的县主从梦中惊醒。
“怎么了?”县主从卧榻之上坐起。
由于他的动静较大,而他的夫人也因此而惊醒。
“怎么了?大半里不睡觉……”还未说完就被县主打断,“嘘!不要说话!”
直到声音停止,县主脸上一阵古怪,“听声音好像是于供奉传出的,怎么在深夜之中…”还未说完脸上挂在了惊讶。
“难道于供奉突破了?”县主疑惑之色还未显未迅速展开的笑颜,欣喜万分。“我得去看看!”边笑边起身穿衣。
“突破就突破呗,有什么好看的,又不是什么大事,大半夜里不睡觉,有病啊。”夫人的声音很是不满。
县主一听,脸色迅速沉了下来,“妇人之见!你可知,为何我清水县城之所以在这十年中安居乐业,从未有大的动荡之乱。”
“那是老爷英明呗!”县主夫人毫不理会其脸色,白着眼说了一声。
县主被其夫人的语态直弄的一呛,干笑一声,“你可知,清水临县青月城是什么状况?”
“我就是一妇人,平日里就是伺候你的饮食起居,我哪有时间关心这些事情。”县主夫人,把被子卷起,披在身上,以挡冷意。
“呵呵,青月城在地理位置上要比我清水县好的多,按其所在应当比我县发展的好才对。但偏偏一直没有发展上去,甚至还不如我清水县,这是为何?”县主笑呵呵问道。
“少打马虎眼,要说快说,不说我就睡觉。”县主夫人打了个呵欠。
县主有些无奈,“其实青月城要比我清水县城好的多,但自从其青月城供奉战亡之后,便一落千丈。”
“老爷,你的意思是,我们县城是因为于供奉的存在?”县主夫人有些疑惑。
“夫人说得不错,正是此理。想那于供奉任职之前,我清水城也曾有修士,不过凶兽动乱时期死亡了。那段时间是我县城最为难过时间。时刻担心着凶兽的来袭,可谓是寝食不安。而自于供奉来了此地之后,我这才放下心。”
“你这么一说,我才意识到,你以前睡觉都不踏实的,而现在却是安稳了许多。”县主夫人惊讶说道。
“那是自然,有凶兽来临,自然有于供奉出手,因为我也不用担心凶兽逞威。”
“那于供奉在咱们这已有十年了,与我们已经相当熟悉,他此时突破了,难道还能走不成,你非得现在去看望。”
“夫人,你有所不知,于供奉上次出去回来之后,明显受了伤。脸色即为不好,勒令旁人不得打扰他,想来是在外遇到的麻烦不小。
而这几日,我心思也不能安。要知道,我清水县城可离不开个修士的支持,不然必当会破败下去。
而此时已经完全改变,他声音中透露出欣喜之意,想必突破之后完全可以解决麻烦。他越是强大,我心越是安平,甚至如果哪一天我往上进一步,凭咱们与他之间的关系,想必他不会推脱与我共行之事。”
“原来是因为这个啊,那也不必现在去探望啊—”
“那怎么能行,于供奉保了我县城十年的太平,此时不去,怎能显示出我之诚意。今晚去与明日完全是两个概念。”
“行吧,那你便去吧,早去早回,明天还有那么多事要处理呢,不要累着—”
县主听着其夫人的关心,十分的高兴,狠狠的亲了一口其夫人脑门。
“哎呀!你干什么呀!都老夫老妻了,让别人看见!”县主夫人一躲笑个不停。
“看见又如何,你是我娘子,又不是旁人!”
“傻样!”县主夫人笑骂了一声。
县主呵呵一笑,也不反驳,穿好衣服,勿勿而去。不过他却不知,今夜注定让他无眠。
清水县城供奉处,县主与于天供奉分座于方桌两旁。
“于供奉,深夜来此打扰,还望勿怪啊!”县主拱手而道。
“岂敢,岂敢,县主大人光临寒舍,到真是让人惊喜万分。”于天笑言。
“于供奉,修为再度提升,真是可喜可贺啊!”县主恭贺。
“原来县主大人是因此事而来,这让于某有些受宠若惊啊!”于天一礼。
“这么晚还来此探望于供奉,怕是打扰了于供奉静修,还望莫怪!”县主深深深一礼。
于天急忙相扶,“县主大人如此,不是折煞于某吗!”
“于供奉于我清水县任职十余年,可谓是鞠躬尽瘁,这让我心敢甚慰,而于供奉此时修为有所提升,我要是不来恭贺一番,那于供奉岂不寒心!”
“县方大人言重了,于某修为之上略有所获,也不算什么大事,不值得县主大人如此。”于天一礼,脸色极为真诚。
“于供奉怎能说出此言,想我二人,在一起共事已经十年有余,感情不同往人。于供奉修为提升,这可是天大的好事,我自然要来。
本想明日在来,但想我那居住之地离你这也不算远,择日不如撞日,索性今日便过来探望一下。”县主轻笑。
于天自然知道,县主所居住之地,离此地还甚远。看县主衣衫并不整齐,想来是已经熟睡,却被自己吵醒,心中有些愧疚,呵呵一笑,“县主大人来此,想必是有些口渴,还请尝尝这碧螺茶。”说完,给县主沏了一杯。
待县主喝完一杯,闭目好半晌,才缓缓睁开,眼前一亮,赞道:“好茶!想来这也不是凡物!只是喝了一杯,确让人有返春之感,差实不错!”
“呵呵,既然县主大人喜欢,我这里还有一些,那便送于大人吧。”
“这如何是好!”县主自然知道于天这里没有凡物,惊喜之下语不能言。
“县主大人客气了,些许小物。”于天很是平静。
“那我就却之不恭了!”
“县主大人言重了!”
“于供奉,上次见你回来之时,身体略有不适,可是有些麻烦缠身?”
“谢县主大人关心,前些日了出去了一番,确曾有些麻烦,遇到一个比较厉害的人物。”于天平静回道。
“那如何是好,不知于供奉需要什么帮助,尽管说出,只要于供奉说出口,定当举全清水县之力助于供奉完成。”
“多谢县主大人不敢劳县主大人挂心,此事乃是此许小事。如果此时再次遇到他,定让他有来无回。”于天想起叶秋,眼中寒光一闪,狠狠说道。声音传出很远。
县主正待附和一声,却有一道声音徐徐传来,“是吗……”
又会发生什么,将在这漆黑望不到手指的夜,乌鸦啼鸣,不祥之兆,一股阴霾悄悄的笼罩在了这里。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