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碧游宫待了一会儿,梁羽王就借口有事离开了。
跪在地上,蝶如梦看着远去的梁羽王,心中泛起了强烈的无力感,说是疼爱,只不过来是确认自己有没有喝药!男人果然都是靠不住的。
回到房里,蝶如梦吩咐灵羽给她拿了一本书过来,在院子里放了一把躺椅,铺上厚厚的毯子,在温暖的阳光下翻着书页,打发走近前伺候的人,享受着难得的安静时光。
身上暖暖的,蝶如梦有些犯困,随手把书扔在一边的小桌上,翻了个身打算睡个午觉,视线却被地上的一张纸吸引了注意力。
捡起地上的纸,有些泛黄,有些脆,稍一用力都可能会把纸给弄碎。这是一幅画,确切地说是一幅美人图,画上的美人看起来早已经过了双十年华,但是却充满了一种风情,那双眼睛绝对会说话,蝶如梦一个女人都不由自主地被吸引,她想即使是梁羽王也不能够逃脱这双眼睛的追捕。
不过,蝶如梦歪着头,轻轻地抚摸着画中的人,她有些疑惑,这个倾国倾城的美人,为什么会给她一种熟悉感呢?仿佛在哪里见过面似的,在哪儿呢?蝶如梦仔细搜索着脑海,想要从记忆中提取关于美人的画面,可惜一无所获。她非常确定从来没有见过这个女人,但是那种铺面而来的亲切感究竟是从何而来呢?
蝶如梦一无所获,不知怎么的就想起了自己刚入宫的时候,有几个年老的宫人见到自己下跪的情景。那些人口口声声说参见相国夫人。
相国夫人?对了,蝶如梦摸了摸自己的脸,把手上的纸收起来,起身来到卧房,斥退宫婢,走到铜镜前打量着自己的脸,这个时候,她终于明白了那种熟悉感的来源。女人一生的时光中,大多数时候都是在对镜梳妆,一个要争夺男人爱的女人更是时时离不开铜镜,镜子中的那张脸就比画中的女人年轻了那么些岁月。
义父从来没有过自己的身世,也许在他看来自己能够平安度日就是幸福了。但是自从知道了自己家族所受的磨难,自己又如何能够心安理得的享有安宁呢?不能。
蝶如梦,这是我的名字,而早已逝去的相国大人蝶国良,和自己是同样的姓。相国夫人又与我长得如此相像,这其中的巧合也未免太多了!有必要找一些还健在的老人了,恐怕也就只有他们还记得曾经的相国和相国大人吧!
确认了心中的怀疑,蝶如梦更加明确了复仇的目标,同时她的心中也充满了喜悦,她终于知道自己的亲生父母是谁了。蝶家曾经是一个庞然大物,据说是因为威胁到了皇权才被灭族,当然了这都是市井传说,蝶如梦更加相信这是小人的构陷,还有上位者的无情所造成的。看来自己和梁羽王是命定的宿敌了!皇上,你可不要怪我,是你对忠良弃之不顾,才会造成这样的后果的,别怪我!
应该让暗线去寻找一下蝶家幸存下来的人,蝶如梦相信自己的父亲蝶国良能做到相国,肯定会给自己留下后路,自己需要做的就是找到父亲留下的东西,让蝶家重新回到世人的眼中。
不过,这个时候又有一个问题冒出来了,是谁想让自己看到这张纸?又是通过什么手段把这个东西送到自己手中,他难道不担心会中途失手吗?
会不会是皇帝在试探自己呢?蝶如梦心下一紧,怎么刚才净顾着发愣了,把这个可能给抛到了脑后呢?真的是皇帝那可怎么办呀?蝶如梦可不相信皇帝看到与相国夫人相似的面容的时候,他心中不会起疑,那么皇帝宠幸自己究竟是为了什么呢?都说女人的心思难猜,要蝶如梦说,皇帝的心思才是这世上最诡谲的东西。
猜不透就猜不透吧,秘密就只适合一点一点儿地去追寻。
“灵羽!”
“奴婢在!”灵羽走了进来。
“刚才这本书是从哪儿拿过来的?”蝶如梦指了指放在桌上的书。
“这本书?”灵羽说到一半就停了下来,抬头看着蝶如梦。
“有问题吗?”
灵羽低下头,答道:“没有,之前皇上送来了一些书,说是要给娘娘您解解闷。过了几天,就有很多人都来送书,仔细检查了之后,奴婢就把书都放在了书房里,现下奴婢也不清楚究竟是谁送过来的了。”
“本宫不是说过,外面送来的东西都要记录在册,为什么没有?”
“奴婢……”灵羽赶忙跪下请罪。
“行了,起来吧,说!”蝶如梦有些生气,她没想到灵羽做事这么糊涂,是不是有必要换一个人了?
“是奴婢的错,奴婢都把精力放在了食物上,这些书只是检查了安全与否,就没想过其他的了。”灵羽越说,声音越小,显然她也意识到了自己的不足之处。
“知道了,你下去吧!”蝶如梦有些沮丧,大好的机会就这么被浪费了,真是不省心。不过在没有找到新的可用之人的时候,灵羽还是有留下来的必要的。
日子一天一天的过着,皇宫里的女人都盼着蝶如梦能够从云头跌落,最好跌个头破血流,直接被发配到冷宫去,永世不得翻身。可惜,这些内容也只有在梦中才会成为现实,梁羽王对于蝶如梦的宠爱一天盖过一天,甚至连一些臣子都有了怨言,传出了蝶如梦是个祸国殃民的狐狸精,已经开始有些老臣上书给皇帝了,只是却被皇上一力压了下来。
皇帝可以压的下臣子的奏折,却堵不住众人的悠悠之口。三人成虎,蝶如梦不可避免地成为了皇宫中的话题,而且由愈演愈烈的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