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干年前,这件一直震撼他神经的诡事;若干年后,只能“平静”地留在他的回忆中……
1981年12月,当地时间12日凌晨12点整,在美国某大学的宿舍内,一声凄厉的惨叫“惊醒”了整座城市……
“是谁?谁在叫我?!”
一个男孩满头大汗在梦中呓语。
然而,却没有人回答他。
宿舍一片漆黑,男孩在床上激烈地挣扎着似乎这一刻他陷入了疯狂,而外界在这一瞬间似乎都失去了听觉,没有人会搭理他的死活……
一个男孩,一支蜡烛,他在一个黑暗的洞穴里惶恐不安地走着,走着…一个人在苦苦地支撑着即将崩溃的神经。奇怪的是,每当他要逃避的时候,耳边总会响起一个陌生的声音在尖锐地引导他:“来这里…来这里…快!”
每当这个既难听又刺耳的声音响起的时候,男孩总会顽固地走下去。
孤独的脚步声诉说着夜的死寂,男孩手里的最后一支蜡烛竟不小心地掉落在漆黑又冰冷的湖水上,马上摇摇欲坠,即刻摇摇欲熄。弥弥黑暗正一步一步地向他靠近,那么男孩会继续顽固地走下去吗?
……
这个顽固的家伙叫林剑,他是土生土长的北京人。可是,他说着竟不是地地道道的北京话,略有点东北味!岁月催人老,如今林剑越知命,赴花甲,心性惫懒,思绪却蹁跹。人一到这个坎,也难免怀旧。茶余饭后,林剑总是喜欢一个人坐在竹椅上静思往事,他一边轻轻地咂一口香烟,一边自言自语年青时所发生的诡事……
林剑在家里一混便是一两年的光景。白天与阿猫阿狗成群结队厮混于市,晚上与张三李四纠集在一起打架斗殴,以致经常到警察局光顾,闹得警察局日夜不宁!
林永权见儿子整天胡作非为,无所事事,气得林永权一股大火在心头烧了两三日。其实,林永权主要担心林氏一脉单传,到林剑这里辱没列祖列宗昔日的荣耀。林永权认为儿子自从美国归来心性陡然大变,他猜测可能是因为被退学这件事使得林剑开始糟蹋自己,走上不归之路。
为了让儿子修成正果,经过林永权左思右想,决定让儿子继续上学。也许林剑应该庆幸他有一个负责任的好父亲。
林剑从小就极为叛逆,却对冒险、漂流情有独钟。而且林剑自命不凡,竟认为自己可以超越像鲁滨孙这样的伟大探险家。
其心性之高傲,令人震惊又咂舌!
林剑的大伯是个有名的江湖术士,有一回他大伯来林永权家做客,小林剑这时闯入他的视野,当他第一眼看到林剑时,就甚是惊讶和喜爱他这个侄子,认为林剑有异于普通人之相,性格怪异有点逆天,并说林剑须经极大悲苦与挫折才能幸福常在。林氏夫妇虽似懂非懂,可是夫妇俩知道他大伯说的话极为准确,而且句句话都是打心眼里在夸奖他们的儿子,夫妇俩乐的合不拢嘴。
谈笑间,日落西山。林永权急忙给他妈使个眼色,于是夫妇俩又连拉带扯地留住他大伯,并与之推杯换盏,好酒好菜招呼着。期间,林永权又替林剑向他大伯询问了命相,他大伯便之乎者也地奉上一堆难以让人理解的话,直到深夜他大伯才趔趄离去!
俗话说:理想很美好,现实很骨感。
许多年过去了,林剑在银行工作了十几载对此他也体会得颇深。这现实嘛…却往往不尽如人意地。回想林永权一家三口那可是从苦日子一步一步爬走到今天的确很不容易。而且整个生活状况就如同红军二万五千里“长征”,几度曲折穷途,几经披荆斩棘……
正所谓:红色的人,红色的事儿,红色的旗帜,遍山野。
小孩子素来喜爱听革命老故事,林剑虽然叛逆可亦是如此。林永权一清闲的时候,便给林剑讲老故事……
据说,林永权当年是某知名大学的高材生,虽然他是个文弱书生可骨气很硬。虽然如此但也经不起一帮小青年的来回折腾,林永权的身子骨每况愈下……再后来,林永权被安置在了一家国有的化工厂里工作,从那时起林永权一家家的生活才渐渐地有了起色。
也许真的应了那句老话: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俗话说:子不孝父之过。
林剑在父母眼里这个“怪胎”也没少给老实巴交的林永权夫妇添麻烦。林永权也深思反省过,可是却不得其解,甚至林永权开始怀疑这个“麻烦制造者”到底是不是他的亲生儿子。
其实也不怨林永权这般猜测,只因林剑太为古怪!
一个七八岁便开始拉帮结派,一股占山为王的土匪架势;一个五六岁经常捉弄老师,骚扰女同学,却喜欢帮助弱势群体打抱不平,似乎一身痞气和侠气终于有用武之地;到十三四岁,林剑便横行乡里,无人敢惹!
不仅如此,林剑经常组织一群人出去游山玩水,而且经常出事,可奇怪的是每一次都让林剑生生给扭转了。可是后来事情积压,纸里包不住火终于败露了,被林永权夫妇知道,免不了遭到林永权的一顿痛骂和棍棒教育。
在1981年9月,北京时间12日12点整。林剑收到了来自太平洋彼岸的某所大学的录取通知书,当时林剑也是踌躇满志且高兴万分,父母也激动不已!
说也巧了,那天也是林剑十八岁的生日。不过,也就是从那刻开始林剑的人生轨迹开始偏离了父母的期望,踏上了属于自己的路。
林剑家住在北京东城区某小区的一个旧的工厂员工家属楼里。这里的气候很糟糕夏天闷热,蚊虫叮咬;冬天严寒凛冽,连鸟都不愿出来拉屎!但是,那段日子却成了以后林剑最为难忘的记忆。
“爸,妈,我出去了。晚上些许会晚点回来,晚饭就不回来吃了!别等我!”
林剑推着破旧的自行车,急匆匆地边说边准备蹬上单车。
“小剑啊,晚上早点回来,路上注意点车啊!晚上,我和你爹给你庆祝……唉,这个小子!”林剑的母亲似有很多话要讲似的,可是见林剑火急火燎的模样,她也只能暗自叹息!
“哼!这小兔崽子,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林永权略为不悦地低声骂着,他又低声叹道,“还好,苦日子终于要熬出头儿了……”
“是啊!出头了……”母亲点头称是。
林剑一溜烟功夫很快就消失在了灰朦朦的残阳里,奔着附近一家很有名气的小吃袭来。“吱噶!”刺耳的刹车声宣告林剑到了目的地。林剑急忙停好车子,便不管不顾地冲了进去。
“哎呦…”
当林剑听到有人在“痛苦的呻吟”时,他便下意识地停下了脚步,翘首望四方,似乎这一瞬间他成了“救世人于危难,度苍生于苦楚”的救世主,好不威风,好不神气!可是真的如此吗?
不过,转瞬林剑却发现这一切好像并没有按照他的思路进行编排,似乎有些不太对劲。因为,四周的食客一个个地瞪着溜圆的眼睛盯着他,似乎林剑成了一粒极为珍稀的物种降临了人间!
忽然,林剑好像明白了似的,心里咯噔一声,望着惨不忍睹的脚下:
“糟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