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一定要走,我不拉你的衣袖挽留,不是代表我舍得,我只是想让你一个人轻松上路,我可以跟在你后面,偷偷看着你,即使我知道,你或许需要的并不是如此的爱。
可是…明知道世界上的奢望总是比现实多,我还是忍不住抱怨和哭泣。
能不能让我不要遇见你,能不能不要让我遇见你,能不能不要让我遇见你……
亲吻你的脸颊,蔓延的、全部都是痛。
——SC
我愣愣地看着网页,一下子倒在床上,想了一下,问:“那个……暂定早期是什么意思?就是…还有可能转变为中晚期吗?”
他想了想,说:“我检查肋骨修复的时候,他也是这样说“暂定可以修复的,你不需要担那么多的心,我想暂定的意思就是,假如你不接受治疗的话,就有可能恶化什么的。”
我愣着头想了一会儿,问:“治疗大概需要多久?”
他摇摇头,咬了一下嘴唇,犹豫道:“其实我骗你了,'暂定'不是那个意思,医生根据你的身体情况检查的结果是早期,可是你所反应出来的症状以及从一开始到现在所经历的时间,很难说。”
我愣了一愣,问:“怎么回事?”
'医生说你的反应比较奇怪。说腹痛和……出血还有食欲低下,这些都是比较正常的,可是,你的体重猛增猛减,偶尔还有暴饮暴食,都比较奇怪,之前从没有见过这样的病例。”他说着抬头看了我一眼,捏紧了拳头,问:“话说……你真的不打算告诉他么?他不可能不直到的,你请假手术他一定会知道……”
“才不是呢!”我摇了摇头,说:“混蛋明天早晨坐飞机去北京准备考研,到三月底才能回来的,那个时候,我早好了!”
他不说话,只盯着我看,我摸了摸鼻子,又摸了摸耳朵,问:“我脸上开花了吗?”
他摇了摇头,说:“你心里开花了。”说罢往床上一躺,问:“所以呢,你准备怎么做?”
我挠了挠头,想了一下说:“如果真的一定要做手术的话……”
“去掉'如果',“他打断我,“非动手术不可!”
我吐了吐舌,无奈道:“那我只能回家去,在这里都没有人照顾我~~”
他白了我一眼,似笑非笑道:“在你眼里,除了程想以外,谁都不是人了。”
我努了努嘴,不满道:“你这说的是什么话!混蛋要考试嘛!再说了,你们也不能照顾我,高三了都,还怎样抽出时间啊?你不是说要考北大么?”
他沉吟了片刻,道:“虽说是这样,但是……”顿了顿,“无论发生什么事都要记得给我们打电话啊!”
“我们?”诶?我嚷嚷道,“温娃娃,'我们'的'们'是谁呀?”我贼兮兮地瞟着他。
他红了红脸,不自然地咳了咳,说:“你听错了,我说的是'我'。”
我不信,摇头晃脑道:“某银啊……某银啊,太无耻了……”
他愣了愣,好笑道:“好吧,我承认了!我们指的就是我和程静安,怎样?有何不可?”
我咬了咬唇,心里笑哈哈了,刚准备还调戏两句的,突然被一个声音打断了:“你再敢说一句话,我就将你的舌头切下来!”
我立马捂住嘴,回头眼巴巴地看着现在病房门口的程静安,她冷着一张脸,也是那种似笑非笑的表情。
我抖了抖小心肝,松开双手急忙扯出一个大大的笑容来。她怒瞪了我一眼,骂道:“总爱多管闲事!”
我一听,嘻嘻一笑,摇头晃脑道:“那也不算是闲事啦!是有关我妹妹和妹夫的事情咧!”
她嘴角一挑,冷哼道:“那我是不是也该管一下闲事!不知为何,我上来的时候,正看到我'姐夫'一脸落寞地站在院门口?”
我一惊,脱口道:“你说什么?”她冷冷看着我,说:“我说,我看到程想在医院楼下站着呢!”
我愣了愣,他不是回去了么?怎么……怔了几秒钟,我回头向温年道:“我明天上午第二大节没课,到时候我再来看你!”说罢朝他招招手便一下子冲出了门外。
当时我明明,看着他坐着出租车走了的,可是…他却又回来了而且,我还没有听他的话,独自外出了,一个人跑到医院来了,明明答应他今天不来的……
一出医院大门,就立马止住了脚步。外面早已是暮色一片,与我而言,所有的一切都被隐去了光辉,我根本,就看不清任何人!
我怔了怔,还是按着心里所想慢腾腾地挪了出去……
“晚上不要出门,你总是不停我的。”他说,一把拉过我的手,问:“这么晚了还是要过来看他?”
我撇嘴笑了笑,揶揄道:“想想吃醋了?”
他沉默,我也无法看清他的表情,这令人讨厌的黑夜啊!我暗暗问候了各种,摇了摇他的手臂问:“你不是走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他失笑:“我不回来谁送你回家呢?”
我努了努嘴,回道:“你出来程静安会送我的!”说完我又后悔了,急忙改正到:“不过她要陪温娃娃,我还是需要想想送!”
他没说话,只是牵着我的手往前走,我也不知道他要带我去哪里,可是我却明白自己的心,至少它现在一点都不紧张,它在我的身体里放声歌唱,在我的身体里翩翩起舞,它很快乐,我所知道的,就只有这些。
这注定将是一个不眠之夜,他拉着我的手,带着我在黑暗中穿梭,直到我的脚都磨出了水泡都还没有到目的地,我暗暗叹了口气,心道大神不理智的时候,居然是喜欢不停地走路,可是,我真的有些受不了的,至少我的脚,在不停地疼,就像是在刮肉一样。
终于终于,在我即将崩溃的时候,大神终于停住了脚步,他沉吟了片刻,说:“今天就到这里了。我走了,还有一会儿天就亮了,我不送你,你自己回家。”
我愣了愣,脱口道:“不要啊大神,我一个瞎子在这里太危险了!我连这是什么地方都不知道!”
“……”他冷声道,“你知道的,天一亮你就知道了。”他说,往我手里塞了一样东西,我摸了摸,是一把钥匙。
“我走了。”他说,额头上突然多了一个蜻蜓点水的吻,我还没来得及抒情,就感觉他已经走了。
虽然我看不清,可是我却能模糊地看见他的黑色阴影渐渐远离了。
我大大地笑了一个,喊道:“才个把月,根本没什么呀!”顿了顿,骂道:“路边的野花,你不要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