旭日已不再,转而代之的是阴沉的云层,长安城,终于迎来了不平凡的一天,这一天整个天下,包括正在长城阴山一线对阵的匈奴,远在万里之遥的西域大宛各国,都把目光转向了大汉的都城,长安。
四起的烟尘,战马的嘶叫声,已经包围了这个天下人向往的地方。
郑修斌冷冷看了一眼城下的兵马,眼中一阵冷笑,让旁边的季安世心中也是一寒,虽然熟识的时间不长,但是在他的记忆里,徐昊天,宋冰锋,以及他郑修斌无时无刻不是笑着对着别人,而今,一向笑脸若絮的郑修斌也会发出这样阴冷的残笑了,看来这场仗,淮南即使尽占优势,但是不管结局怎样,注定要血流成河,残忍的一夜是避免不了了。
果然,看到旁边宋冰锋和东方朔陪着刘彻走来,郑修斌那种眼神又出现在宋冰锋眼中,知道,淮南叛军真的是激怒了这两个名震天下的人物了。
郑修斌朝宋冰锋眨一下眼,宋冰锋会意道:“请陛下一会回宫后请梁王、窦婴以及国舅田汾入宫,以商量对策为名把他们困在宫中。”
刘彻也知道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已经不能在哪里出现一丝差错了,点着头:“知道了,朕办事,你们放心。”
东方朔笑道:“这件事情你们就放心吧,昨天潇潇和香小姐已经回来了,由他们帮着松流看着他们三个,你们就尽管放手做你们的事情吧,这淮南的一众高手,我就交给你们几个了,城中有长安二大少以及连大哥护着,不会有事请,整个长安城的内部包括皇宫护卫有季兄看管,这对外一战有李将军和我指挥,一切都在预料之中,就是会不会波及城东的空林寺?”
“不会吧?”郑修斌惊讶道,“刘安本身也是修道之人,现在风大师住在空林寺,他赶去打吗?他一动手就等于得罪了天下所有道门的人,风大师对于他们来说不容侵犯的。更何况,他们也不衡量一下自己有几斤几两,不说风大师和无衍大师的功力,就是空林寺一干高手,也不是他们能对付的。”
“没错”刘彻道,“他可以攻打长安,但是却动不得空林,佛道两门领袖住在里面不说,单是昊天这个风大师未来的女婿,身后光明教众数千,无一不是高手,教中什么样的人才都有,他淮南什么都没稳,怎么干得罪这么多人?”
刘彻看着城下不远处,淮南叛军安营扎寨,嘴角忧郁的苦笑了下道:“我回宫,这里就交给你们了。”
徐昊天强压住伤势,没想到两人最后一招,会把自己伤成这样,即使运转了一夜的无为真气也只是稍稍压住了乔达霸道劲气震开的伤,好不容易穿过了匈奴在阴山脚下的防御攻势,跌跌撞撞的神不知鬼不觉地偷了一匹马,直奔向长城一线,原来强压下的伤势再度在隐约之中加重。
眼见长城就在眼前,徐昊天减慢速度,无为真气肆虐的吸收着周围的天地灵气,他可不能让大汉的士兵看见自己受伤,不然影响士气,有可能出现不一样的结局,无为真气回转间,徐昊天飞身上了长城,眼睛神光闪现,让守卫的士兵看了一惊,心神不知不觉中被徐昊天的神光吸引。徐昊天要的也就是这样的效果,没有人知道自己受伤。
“千沉大师又没有回来了?”
“禀将军,大师昨天已经回来了。”
徐昊天点着头,收回气势,一步步快速的走向自己的屋子去。
“昊天”东方流澜见到徐昊天回来,忙上前扶住,徐昊天朝玉人笑笑,“没事的”
“大哥”星月不知从那里跳出来,吓了徐昊天一跳,“咳,咳……”徐昊天咳着,喉咙一甜,知道鲜血又要出来,咽了下去。
“月儿,扶你大哥进屋。”东方流澜严肃的样子,使得星月一呆,随即醒悟过来:“大哥,你是,受伤了?”
徐昊天摇摇头:“没事,我们进去在说。”
东方流澜两人扶着徐昊天在床榻上坐好,东方流澜玉指搭上徐昊天经脉,三道柔和的真气在徐昊天体内游走,惊道:“呆子,你到底怎么啦,真气怎么会这么弱?”
徐昊天呵呵一笑:“傻丫头,怕什么,不是还有你这个神医在吗,让我看看你学你爹的医术,学得怎么样了。”
郑修斌和宋冰锋两人看着两大阵营,对峙着,有一老人步履蹒跚的走来,心中担心道:“这个时候,哪来的老人出现在这里?”
令两人吃惊的是,原本走起路来都吃力的人,突然间身形一晃,数十丈已经过了,缥缈不定,三个闪身,已经到了长安城护城河桥上,手中挥出一样东西,在空中金光四射,老人手指一道剑气射出,原本淡淡的金光加剧,显出上面的字,在空中浮荡,俨然是一个令字。
老人聚起功力叫道:“光明教,大汉五湖四海兄弟听令,教主有令,凡我教中兄弟,不得助刘安攻打长安,违令者斩。”
听到老人的声音,才知道来的竟然是光明教龙子辛,两人大是感叹,光明教左右护法龙氏兄弟,一个在北一个在南,为了大汉出生入死,实在是难得,事实上莫问天一死,整个光明教,星月虽然不辞辛劳的管束着,实际上也就只是挂个名而已,有能力让所有人心服口服的人也就只有徐昊天了。
龙子辛的话,在淮南叛军中引起了巨大向动,那倒并不是光明教众离开的声音,而是互相怀疑起来对方的身份,龙子辛一看目的达到,心里一喜,知道淮南军心不稳,长安大有希望,转身朝宋、郑两人笑了一下。
“很好,我倒要看看淮南军队,军心不稳,粮草不足,能用什么来拼。”郑修斌自言自语地说道。
宋冰锋看着这个自小一起长大的兄弟,你也会有冷酷的一面,发怒的时候吗,那就让我们兄弟放手大杀四方,让淮南的叛军看看,没有人敢来人惹到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