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朔急忙握住徐昊天的脉门,真气入脉,发现徐昊天体内竟然全无真气的感应,继而发现连脉搏都没了。
郑修斌和宋冰锋看着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奄奄一息之态,眼泪也不仅从眼眶中隐然落下。
三人想起风清鸣,急忙把徐昊天抱上马车,横斜的直闯城门,向东,空林寺。
刚到门口,就运足功力大叫:“前辈,快来救人啊,昊天不行啦。”
风清鸣和无衍悠闲的在屋内喝着茶,哪里想到会有人在这时候大呼小叫的要救人,一听是“昊天”,两股旋风而起,依然到了空林寺门口。
东方朔抱着徐昊天轻手放在佛像前的蒲团上,风清鸣和无衍各扣一脉,真气直入,与东方朔所说无二,风清鸣站起来:“是谁伤的昊天?”
“邪道六大宗师之一的司徒无情,姑父,你可要救救昊天啊。”东方朔双眼通红,一脸哀求之相望着风清鸣。
“我心中早已认定昊天是我的女婿,又怎舍得让他受到伤害,只是,唉,你们先把当时情形详细地说给我听。”
东方朔把比试的事情叙述了一遍,无衍大师在旁边似点头,似摇头,似点非点,似摇非摇:“老僧也猜不透为何昊天会脉象全无,但心跳如常,他体内的真气又为什么会一散而空?”
风清鸣悲切的一笑:“亏我风清鸣一向自夸医术通神,到此时却无计可施,难道真的劫数难逃?”
宋冰锋和郑修斌闻言,一起跪在佛像面前:“佛祖,世人说你佛法无边,普度众生,你就大慈大悲救昊天一命吧。”两人声泪俱下,闻者伤心。
风清鸣道:“关键是现在怎样可以把昊天弄醒,他现在这样子,也不知道哪种办法可以用。”
东方朔瞥见徐昊天背后插着的无名箫,流转的莹光,心中突然想到什么:“或许有一人可以唤醒昊天。”
“谁。纵然是邪道第一宗师常无心,我也定把他给捆来。”风清鸣望着东方朔,宋冰锋郑修斌也同样竖着耳朵盯着东方朔的嘴。
“流澜,我心中突然想到流澜,或许她可以唤醒昊天。”
宋、郑两人先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的稻草,眼中突闪光芒,只是风清鸣道:“流澜学了她娘得武功吗?但是我们都没办法,她又能怎样呢?”
“姑父,事到如今,我们也就只好赌一把了,希望流澜和昊天的情,可以唤回昊天。”风清鸣听完东方朔的话,若有所思:“无名箫是流澜给昊天的,流澜会吹箫吗?”
东方朔不知其意茫然的点点头:“那或许有办法,只是路途遥远,谁知这么多天昊天会有什么变故。”
“好了,朔儿,你就前去带流澜西来,我们就朝东去,我们在河南的天一酒肆会合,还有,先不要对流澜说我是她爹。记住了速度要快,快一点就多一份机会。”
东方朔转身就出空林寺,风清鸣看向无衍大师,无衍空明的笑道:“道兄不要多说了,老僧多年不出空林寺,也是时候出去看看了,今天就随你们走一趟。”
于是一行人一声不吭的朝河南进发,当平阳公主和窦婴两方人马闹得鸡飞狗跳的漫长安得找他们的时候,已然身在百里之外,只是担心徐昊天而不敢走得太快。而东方朔是风驰电掣,马不停蹄,从长安到厌次一连换了十数匹马。
当众人在河南相见时,东方朔的旁边已然多了一个一脸憔悴,确然让美得让人摒弃呼吸的,一身素装,淡雅飘逸如仙的东方流澜。风清鸣见到从未见过的女儿,眼中洋溢着兴奋的光彩。
东方流澜一见到风清鸣和无衍盈盈一拜:“多谢两位前辈多日来对昊天的照顾,小女子现在此谢过了。”
风清鸣早已兴奋的忘了自己是修道之人,道:“我早就认定昊天是我未来女婿,大家一家人,流澜就不用多礼了。”
东方流澜听了一呆,但担心徐昊天也不及多想,在众人引路之下来到徐昊天的房间,看着眼前这个男子,曾经救过自己,和自己朝夕相处月余,从相识到相知,一个天底下唯一让自己心动的牵挂的人。没想到一别两月,再见之时竟然一动不动的躺在床上。
凄然伤悲的望着徐昊天,不觉之中晶莹的泪水在脸上滑下,东方朔几人心中不由痛恨自己起来,为什么当时上场比武的不是自己,而今天造地设的一对璧人似阴阳两隔,般的不能通话。风清鸣,望见自己的女儿悲伤的神情,心中不由也痛起来。
“不对啊,昊天是不是醒过,他手中怎么会握着无名箫?”东方朔观察入微。
宋冰锋苦笑道:“说来惭愧,我们在马车上日夜守着昊天,也没发现它醒过,只是在三天前的早晨才发现的,手中握着无名箫,我的很紧,拔不出来。”
风清鸣道:“流澜或许可以用箫音唤醒昊天。”
“我想一个人陪着昊天,可以吗?”众人见她说话,都退出门外。
东方流澜坐到床榻边,一只玉手按上徐昊天紧握无名箫的双手,看着徐昊天幽幽道:“呆子,为何还不醒来?你不是说不让流澜流泪的吗?”
“你知道吗,流澜第一次见你心中就难掩惊喜之情,你是第一个抱人家的人哦。”说道此东方流澜脸上不仅一红,但着羞涩道:“虽然你当时是为了救我,当你来找我时,我整个人都快活起来,虽然对你时而冷漠,但是你说过不会怪人家的。你走了之后,流澜每天照样抚琴弄剑,每天在溪边看星星,全是你的身影,你啊……”
东方流澜回忆着以前的一切:“直到表哥来说你受伤了,我顿时觉得摇摇欲坠,或许你真的是……唉,流澜马不停蹄的赶来,你却还躺在床上。”
“你知道吗,人家已经有决定了,决定不再逃避和昊天的感情。”东方流澜低声向徐昊天倾诉着相思之苦,门外众人不由担心起来,万一徐昊天出事,东方流澜会怎样起来。
东方流澜依然注视着徐昊天,眼中泪流下,滴到徐昊天的手上,徐昊天像是有感觉般,手微微动了一下,双手有了一丝松开。
东方流澜拿起无名箫,放到玉唇之下。
清新的箫音传出,门外众人不觉一震,那哪里是普通的箫音,心都不自觉地随着仙乐飘荡,像是置身在无边的天空中,自在翱翔的大鹏,心游物外,“逍遥游”三字从风清鸣嘴中脱出,“想不到,流澜的箫艺至妙如斯,与大师佛门伏魔梵音译不妨多让。”无衍的眼中也露出赞许的目光。
东方流澜心中浮现着和徐昊天朝夕相对的日子,箫音突变,轻盈,柔和,温暖就像在春天的阳光之下,百花盛开,群莺乱飞,冰消雪融,鱼跃龙腾。一对情侣时而在百花丛中嬉戏,时而相拥着喃喃私语,一切充满了对生命的渴望,对爱情的追求,众人又似乎看到徐昊天和东方流澜在百花丛中,东方流澜一脸温馨,幸福的枕在徐昊天的胸口,洋溢着灿烂,满足的微笑,一切的一切柔和到不能再柔和,相互之间的爱慕不用言表,实在是到达了箫艺的至境。
“没想到,箫音可以达到如此的境界,如果说世上还有人比流澜能吹奏出更妙的箫音,我第一个打他。”风清鸣心中感到一阵高兴,毕竟是自己的女儿啊。
只是没有人想到,如果不是徐昊天受伤,东方流澜对他的感情表露无余,也中不可能达到这样的境界。
但是徐昊天终还是没有能够醒过来。
任众人如何的劝说东方流澜,始终不曾离开徐昊天房间半步。酒肆老板见一行人一住已半月有余,出手大方,更是巴不得他们多住几天。
东方朔进来看见东方流澜的样子,不仅摇头道:“流澜,你歇会吧,这么多天不吃不睡怎么受得了。”
东方流澜摇着头:“只要昊天不醒,我就不睡。”
“哎呀,表妹,你可知道风前辈这几天见你不睡也站在外面丝毫没有睡啊?”
“为什么?”脑中不由想起来的那天风清鸣说的话“我早就认定昊天是我的女婿。”心中隐隐作痛,难道两个多月昊天又爱上别的女子?
“为什么,因为他就是流澜心中找了十几年的爹。”
“什么!”东方流澜终于站起身来,“怎么可能呢?如果我爹是风前辈,娘为什么不说呢?”
“风前辈也不清楚当时发生了什么,姑母才会离开,这么多年来,他找遍了大江南北,甚至到匈奴,楼兰,大宛,他根本就不知道你娘怀了你。第一次见面时,看到昊天手上的无名箫追问箫的来历,当听到你的名字就认定了你是她女儿,或许这名字是早就起好的,”东方朔叹了口气,“现在风前辈越发自责没有尽到父亲的责任,他在门外不吃不睡,心中就只是想要补偿你。流澜不会忘了姑母在世时提得最多的就是风前辈了,每次提到他眼神闪烁着无比的温柔,幸福的光辉。那不是普通的眼神啊。”
终于东方流澜这么多天第一次笑了:“那么,他真的是我爹了,我爹了?”
“是的,他真的是你爹。”
“帮我看着昊天,我要去找爹”东方朔心中长长的吐了口气,终于还有亲情可以挽回一点心中的痛苦。
窦婴进入司徒无情的屋子:“这么多天就是不见徐昊天那小子的踪影,皇帝小儿叫平阳派人四处查访也没有结果。”
司徒无情单掌一拍桌子:“这么说,我们哪天都被那小子骗了,他根本就不知受了多重得伤,所以才会急着离开。”
窦婴阴笑着:“既然他离开了,就别管他了,长安还是我们的天下。”
“不行”司徒无情眼中杀机四起,令窦婴打了个冷战,“此人不除他日必成我门祸害,你可知道,他和我比试时,为什么我最后会受这么重得伤?”
“难道另有隐情?”
“当然,风清鸣是当今道家第一人,空林寺的无衍虽世人以为他佛门第一高手只是浪得虚名,但能被风清鸣称道的人,世上恐怕也就他一个,所以我想他的武功成就不会比风清鸣差到哪,能和他俩人向抗的整个大汉也就只有我邪道第一宗师常无心,而风清鸣和无衍之所以这么厉害是因为他们一个有道家的至高力量,一个有佛门慈悲的生之力量,而徐昊天那天所用的正是以慈悲为根本的佛门拈花佛手印,和道家的至高力量‘无’,只是他的这两种力量有和风清鸣、无衍的不同,那里不同我也说不清楚。”
“你是说,他学到了佛道两家最厉害得武功?”
司徒无情转而又露出担忧的目光:“不是,这种武功不是想学就学的会的,总是我花上数百年的时间也学不会。这不但要有超人的悟性和武学天赋,还必须要有一种与生俱来的自然之力。具体怎样还不是我能够说得清楚的,所以如果这样发展下去,不用多久,我们第一宗师亦会饮恨在他手上。”
“那种力量太恐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