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从天继续飘下来,透彻心扉的凉,宋冰锋和郑修斌两把剑,一上一下如入海蛟龙般缠向徐昊天,心中原本一片迷茫的徐昊天,微睁的双眼模糊的看见有剑袭来,一手抱着酒坛,一手后伸习惯性的抽出无名箫,一口酒入喉,无名箫抵上宋冰锋的心雨剑,身子却撞向郑修斌刚改名为蓉霜剑,郑修斌一惊怕伤到徐昊天急忙撤剑,但收势不及的剑却被徐昊天抱着酒坛的一手暗中两指夹住,一脚反踢郑修斌的小腹。
郑修斌心里更是大为惊讶,急忙运转剑极真气震开两指,一脚对上徐昊天来势凶猛的一脚,徐昊天却在相触的刹那整个身子向后倒去,又是顺势一脚踢向宋冰锋,酒坛着地,顺势而退。
沐潇潇再次上来,三人剑势如虹,一发不可收拾,凌厉的剑招从三个方向攻向徐昊天,只是徐昊天步伐跌跌撞撞,手中无名箫化剑而用,起伏跌宕,看似杂乱无章确又不快不慢的化解三人的攻势。
看的刚赶到的石松流、沐水香以及左诗君愣在那里,这算什么剑法,不仅没有见过,连听都没有听说过,石松流心里大为赞叹,道“世间有这样的剑法吗?步伐身法没有一步是稳的,剑法杂乱无章,残缺不全,却偏偏让人连他的衣角都碰不到,在摇曳中显稳,杂乱中显序,残缺中显全,如此剑法也只有徐昊天才想得出来啊。”
三人要捆住徐昊天又不能伤他,原本淅沥的小雨渐渐的变大,徐昊天像是刚刚蹒跚学步的小孩,在雨中跌爬滚打,玩得不亦乐乎,正在三人无奈之时。
如天地间正气所化的声音似雷鸣般的传来,却是一个“静”字,只见声音却未见其人,一个字蕴含了佛家伏魔梵音心法,普天之下,却只有佛家第一高手无衍做得到。
第一个“静”字传来,徐昊天头脑胸口如同被重锤重击,血液沸腾起来,身形一滞,当第二个“静”字传来,无衍已然到了徐昊天面前,一掌拍出,和着嘴中吐出第三个“静”字,按上徐昊天胸口,一掌打的徐昊天直吐鲜血,心胸之中原本郁闷的气息却为之消散。但是却仍然紧抓着酒坛,仰天长笑,一口口的灌下去。
无衍拦住上前的左诗君,笑道:“空林一劫,当年十八贤者早有偈语传下,虽然在半年前心里有点眉目,但是老僧一直没有参详透彻,其间竟然漏了道兄之事,天意如此,昊天又何必太多的自责。昊天是千万年难遇的武学奇才,理应顺佛应道降妖伏魔,怎能因道兄之事颓废下去,东方小姐天资聪明绝顶,过些时日定会想通其中缘由,昊天又何必为此烦恼,我佛家已慈悲度人,所修武道均已慈悲之心而来,练武之人修心何等的重要,伏魔梵音亦是如此,昊天武学修为已进入宗师之境,想必也明白,老僧言尽于此。”
无衍转身看了看天空,刘彻忽然发现所有的雨水在无衍周围都散于无形,一脚踏下,水向四周流散。
徐昊天被三个“静”字压住静了下来,但酒却丝毫不慢的送入嘴里,整个人依旧倒在泥泞的地上。
石松流叫道:“徐昊天,你醒了没有?师尊的事情我不怪你,但是你这样下去还不如我一剑杀了你。”
沐潇潇摇头道:“徐昊天,我一向很敬重你,但是没想到,刚受了点伤你就这样。”
郑修斌和宋冰锋回剑入鞘:“算了,他要喝就让他喝,要醒自然会醒,我们走。”
左诗君从头到尾没有说一句话,但是泪水随着脸颊流下,出尘剑出鞘:“徐昊天,你醒过来好不好。”
看着左诗君拔出剑,以为她要刺徐昊天,忙上前拉,谁知左诗君手中之剑反转,搭上自己的脖子:“都别过来,徐昊天,你睁开眼睛看看,整整十七天了,十七天前是什么日子你还有没有映像,那天他们就穿着这身衣服等你去道喜,现在呢?仍旧一身喜服,为了找你,十七天啊,日日夜夜的找,你这样对得起自己的兄弟吗?”
左诗君从没有过的心痛,自己也没有想到,自己多年修行,波澜不惊,竟然会为了一个男子说这样的话:“徐昊天,这把剑名出尘,就是超脱尘世的意思,你再不醒来,诗君就自尽在你面前。”
“诗君”席雨琴等人大惊。
左诗君笑着,摇着头,一手用力抹去。
“啪”一缕劲气打在左诗君手腕上,出尘剑落下,一个身影闪现接住,回剑入鞘。
徐昊天眼睛闪着异样的光彩,看着左诗君:“昊天让诗君担心啦,情亦情,恨亦情,天邪一门七宗,有朝一日我定要他永无翻身之日。”
从徐昊天嘴里说出的话很温柔,没有一丝的杀气,没有一丝让人寒冷的东西,但在场所有的人都感到了恐惧,让人感觉不到的死的死是最可怕的。
以前在对上萧尧时,徐昊天说过类似的话,那一次只是警告,但是这一次不一样,一旦徐昊天心定决心要做一件事情,那么天下是不是还有人能阻止得了?
徐昊天一手轻柔的把风吹乱的头发抚到左诗君的头发后:“诗君头发都乱了。”
又走到刘彻身前道:“有劳陛下前来,昊天有愧。”
刘彻叹了口气:“你没事就好,我先回宫了。”
“松流,你师尊的确是我一剑杀的,我也不想多说什么。”徐昊天轻声说道。
石松流苦笑道:“这我知道,以你的为人怎么会杀师尊呢?何况偌大的空林寺,以你的功力似乎还办不到,我回头会找师妹解释的。”
徐昊天摇头道:“不用了,正像无衍大师说的,流澜会想明白的,但不管怎么样,我始终欠她一剑,松流、水香,你们可不可以帮我一个忙,或许会很长一段时间,或许也不用多久。”
沐水香道:“徐大哥,你有事就说吧。”
“我希望你们帮我在暗中保护流澜,江湖险恶,她一离开家,我怕她有危险。”
“好,我们现在就去厌次。”石松流拉过沐水香,“你自己保重。”
徐昊天松了口气,看着天,淡淡的笑容,流澜,好好的活着,我相信你会回来的,没有什么可以动摇我坚定的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