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七点,太阳早已升了起来,还有一丝凉爽的意味。夏天的末尾,燥热在发出他最后的威力,
走出房间,客厅里出奇的安静,感觉不到一点涪涪的气息。
这也许就是她给我的答案吧。
一边洗漱一边考虑着怎么修改我的计划,更换怎样的方式去表达我所表达的。
完全没有意识到涪涪已经站在了门边。
一转眼的刹那我又差点惊呼起来。“你好象很喜欢惊呼”?涪涪微微靠着门框略带笑意的说。
“这样很提神啊”你也很喜欢悄无声息的来去呢,我暗暗的想着,嘴中却调侃似的说道。
“或者我可以和你去听听故事”涪涪回到客厅坐在她的专座上,很轻描淡写的说着。
我暗暗笑了笑,听故事是真,但在她的心目中,想的是这个故事和自己的太相似了或者干脆就是自己的故事了吧。
至少心中是迫切的希望那就是自己的故事,好让自己知道至今那些仍解不开的迷,一直让自己深陷其中的谜。
我很想看看如果事实真的朝她希望的却又胆怯面对的现实面前发展时,她能承受到怎样的一个程度。
街上的行人不是很多,可能由于是周末的关系,大多数都是晨练归来的老人,我和涪涪在街上默默的走着,偶尔冒出两句不咸不淡的话,离中山路越来越近的时候,涪涪连不咸不淡的话也没有了,只是神情越来越惊异,而且不时用犹疑的眼神看着我,希望我早点解开她心中的疑团吧。
我装做并没有发现的样子继续往前走。
到了阿伯小区门口的时候,涪涪终于控制不住停了下来。
“靳生,你要去的是哪家?”我听的出来她声音已经有些颤抖,只是现在还不是帮她解疑的时候。
“我也不是很清楚,找到了你就知道了”我四周看看,在寻找着那个我来过一次但绝不会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就忘记的楼层,同时偷偷的观察涪涪表情的变化。
当我们对某件事情充满期盼,曾无数次幻想着会有进一步的认知的时候,而当现实在很久以后突然来临的时候,撞击的那一刻,却有很多人选择退缩,至少是暂时的退缩,在真相揭开的那一刻之前,我们可以肆意幻想着,可当这一刻真的来临,谁可以保证就是自己想要的结果。如果不是,是不是倒是迷茫的痛苦的等待更能给人一丝渺茫的希望?
她的身体有些发抖,不过在停留片刻之后,坚定的跟着我走。
到了阿伯的门口,按响了门铃,涪涪反而平静下来,那么痴痴的看着对门,想起他们以前的很多快乐的事情了吧。也许还有隐隐的希望,希望在此刻门会不早不晚的打开,承天站在门里,而她站在门口,彼此对望着,甜甜的笑着。“你来了”就那么一句轻轻的问候,却胜过千万的甜言蜜语。
阿婆开门看到是我,快乐的打了生招呼,及至看到仍痴痴望着对门的涪涪时,一下子停顿下来,“涪涪?”阿婆或许有些不太相信自己的眼睛了吧。
涪涪一下子回过神来,“阿婆,还好吗?”并勉强挤出点笑容。
阿婆一边把我们往屋里让一边呼喊着阿伯,告诉她我们的到来。
屋里的一切似乎没有什么变化,仍是一样的一尘不染。
阿伯出来的时候,笑的像个快乐的孩子,我知道这主要是因为涪涪的到来。”阿伯,阿婆,听说你们知道承天的事“涪涪刚坐下来便迫不及待的问了起来。阿伯阿婆一时不知所措的望着我,支吾着没有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涪涪,我们可是来做义工的,听故事是不是要望后放一点?”我还没来得及跟他们交代,生怕他们一个不留神全说了出来,忙接着她的话进行阻止。
阿破更快的反应过来,仿佛并没有听到涪涪的提问,并絮叨着她有多少的的活还没有做完,卫生也很久没有打扫。
涪涪见状,只得勉强的点了点头,没有再说话,立刻打扫起卫生来。
装作打扫卧室的样子,阿伯也跟了过来,询问着我到底是什么状况,我把涪涪的现状以及我的想法都告诉了他。
“这样行吗?告诉了她,我们这几年的隐瞒就是白白浪费了的”阿伯仍有些举棋不定,“再说,你能确定她不会比现在的情绪更糟,至少她现在仍有盼头,告诉她承天不在了,她会垮掉的。’”你也知道了“我惊奇的望着他,阿伯没有回答我的话,只是问了我一句”你去过了?”
我们同时点了点头,然后就是沉默。”好吧,试试看吧“阿伯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紧紧的握着拳头,挥舞着。像在给自己打气。
我也跟着阿伯做着同样的动作,给自己信心。
此时此刻,我无法说出我的担忧,如果此时我也犹豫,阿伯肯定会直接放弃。
我在心里默默的祈祷着,希望她能尽快的恢复。
走出房间,涪涪正在清洗着一堆衣服,看起来衣服并不脏甚至可以说很干净。
我看了阿婆一眼,她正和阿伯在角落里小声的争论什么。
我想是关于我和阿伯所商量的计划吧,阿伯似乎并没有说服她,她不时的看我一眼,正好碰上我探询的目光,她迟疑了一下,向我招了招手。
“你会一直陪着她吗?”在我走过去的时候,阿婆轻声的问我,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我。
我的心中隐隐的有种不安,我知道阿婆的意思,她一定认为我是爱涪涪的,所以才会为她做这些事,但是她又担心跟涪涪说了实情以后她万一承受不了这个打击,一蹶不振。而我又等待不了,离涪涪而去,那样的话涪涪会更苦。
但此时我唯有点头,我需要他们的帮助,需要他们对涪涪亲情的感化,来减轻这个事情对涪涪的冲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