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南方本是扶着慕容婉仪回房的，后来，楚云牧追了上来，慕容婉仪看到他走来时，忽的落下了泪。
楚云牧轻轻地将她搂抱在怀里，边帮她擦着泪便软声安慰着。
南方只是静静地离开了，现在，她还呆在那里只会是自讨没趣了。
如韵本想和她聊天的，南方委婉地推辞了，如韵咬了咬唇，想了想，还是说了一句：“南方嫂子，你别难过，以后你和二哥也会有孩子的。”
南方只是笑了笑，对于无法回答的问题，付之一笑是最好的办法。
孩子？他们之间怎么会有孩子？他不会愿意，而她也不会。
回去的路上南方想，她接下来的路，应该就只有一条了，还是原来的路，原来她并不能改变什么。
到了房间，南方便打发青竹下去了，今天是有点的累了，笑累了……脸都僵了。
洗完澡，南方坐在梳妆镜前，有一下没一下地梳着头，双眼盯着镜中的自己发呆。
今日种种，南方才真正看明白，她喜欢上的是一个永远不可能喜欢自己的人，甚至是一个永远不会真心去爱任何人的男子。
她以为他对慕容婉仪呵护温柔是爱，结果不是，他能冷眼看着她窘迫难看而不闻不问。
她又以为他对方苏璇放纵地宠溺是爱，结果也不是，他看似维护她却也能丢下她一人拂袖而去。
这样的人，他不会真的喜欢上谁，爱上谁！他的喜好，永远不会只是一个，也永远不会对着一个人去宠爱。
想通了这些，南方也就想通了他之前为什么如此反复无常的对她，可能自己身上某一点让他瞧着中意了，一时有了兴趣便温柔些；她不听话了，违抗他了，他也能毫不留情地惩罚她。
是她的错，她早该明白的，不该迷失自己的心，但这也让她重拾起当初嫁进督军府的初衷，明白自己接下来的路该怎么走。
虽然她才嫁进督军府一个月，但是父亲显然是等不及了，她即使能找借口拖延一段时间，但终究不是长久之计。
要想让他继续相信自己，她必须找到一些有用的消息，给她尝点甜头。不然，她们都会有危险。
该怎么办？她本想和楚云牧联手，但是那人却一直没有举动，再这样下去，她只能另想办法了。
“你是在梳头，还是在发呆？”南方一晃神，从镜中看到男子倚在门边看着她，调侃地问道。
南方一惊，转而冷下了脸，继续梳着头发，问道：“少帅不在陪大夫人，怎么有空到我这里来了？”
“你也是我的女人，怎么我不能来吗？”楚云牧反问道。
南方轻笑了一声：“哪里话，整个督军府都是少帅的，少帅爱往便往哪里，南方怎么干多问呢。”
楚云牧遥遥地看着她，默了一会儿，继而开口道：“今天的表现不错，比上次懂事多了。”
南方知道他说的上次，是饭厅失礼的那次，南方不愿想起的一件事。
“还不是少帅教得好，南方知道自己的身份，会很识相，不会再给少帅填什么麻烦的。”南方依旧波澜不惊地答着话，也不看他。
“最好是这样。”男子冷漠地声音还是刺痛了她的心，虽是告诫自己不能再沉沦下去，但是，真正面对他的时候，她还是忍不住的心痛。
他的存在让她太过压抑，梳发地节奏也开始乱了起来，南方挫败的放下了手中的梳子，道：“少帅，时候不早了，要是没什么事的，我想休息了，少帅也该回去陪着大夫人了。”
男子微蹙眉头，显然对她的话感到不满，“怎么，你这是在赶我走吗？”
“没有，只是……”
“不想跟我说说你父亲最近给你带来了什么任务吗？”楚云牧声音一沉，南方触电一般回头，看见他眼中的嘲弄和冷厉。
他知道？她知道这件事瞒不了他多久，早晚他都会知道，但是她没有想到会来的这样的快。
既是意料之中的事，南方也没有太过惊讶，再说她刚刚还在发愁应该怎么解决这件事，现在他既然主动提出来，倒也省了她不少的麻烦。
“也没什么任务，就是催着我给他收集消息，你也知道的，我进府不到一个月，大病小伤的就没断过，哪里又有机会去给他做事。”南方望着他回道，她说的是实话。
“怎么，你在怪我没能保护好你，让你受了委屈？”楚云牧脸色一变，眼神和语气里明显是在质问。
南方没有被他薄薄地怒意影响到，嘴角依然温柔着弯着：“怎么会，之前种种遭遇，不过南方自己愚笨罢了，怎么敢怪少帅呢？现在我已经学会聪明些了，我想说的是，少帅是时候应该给我一些信息了，要是我再不能给他提供他想要的东西，他就该起疑心了，到时候会很麻烦，这样的结果相信也不会是少帅想看到的，当然不一定是什么绝密信息。”
南方说完，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当然，我不是在教少帅该怎么做，只是把自己知道的和自己的想法告诉少帅，给少帅一个参考。”
“赵南方，你到底在想什么？”那人答非所问，突然间冒出了这样一句，南方觉得自己这番话没有什么不妥啊，为什么他问出了这句话，为什么感觉他更加生气了。
“啊？”
“哼！你说你聪明了，我怎么没感觉到，一样蠢。”楚云牧剑眉怒哼，冷眼盯着南方。
“我……”他越说她就越糊涂了，他到底是想说什么。什么叫没感觉到，什么叫一样蠢啊，“楚云牧，你就不知道尊重一下别人吗？”
男人又是一声冷哼，没好气道：“那也是要分人的。”
秋夜本就冷意深重，他这话却似一盆冷水，将她浇的浑身透湿，心又凉了几分。
“我知道了，以后不会再问这样的傻话了。”南方本想辩解什么，只是张了张嘴道出了这番话，极尽低眉顺眼。
她这样的姿态让楚云牧看的很不舒服，她不是很会反抗吗？怎么现在……这是故意地惹他发怒吗！
“你要的东西我会给你的。”说罢，男人带着怒气转身走了。
南方始终低着头，在他转身的一刻，两颗泪珠，直直地落在她的衣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