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学的第一天,天热的,很想让人回到冬天。我转悠到花园,找个阴凉的草丛坐下。我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黑色的皮筋,随意的扎起头发。明天,找个时间,我要把这麻烦的头发剪掉。对于留了三年的长发,很多女孩都会不舍得剪掉吧。我对头发无所谓多了,我想剪掉它就可以剪掉。我想留它就可以留着。从一开始到现在,它一直是听我的话,它一直对我不离不弃。所有的决定权被我掌握!难道不是吗?我是如此的不善代它。
我无聊的哼着歌,食指在低上涂鸦。我一直想学画画,可是妈妈不同意。她说女孩子学画画会变坏,她只想让我考上一个她满意的大学。我没有必要为了自己或许是一段时间的兴趣让她难过。那样不值得,因为我爱她胜过自己。我知道这个美丽残忍的世界从来没有符合过谁的梦想!我只有一个选择,那就是努力让自己的梦想符合这个美丽残忍的世界。我想过我的未来,应该不算太坏。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拍拍手上的土,站起来,想拨开草丛,穿过,离开。忽然,“半岛,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一个急促颤抖的女声划破静静的天空。我的手很知趣的收回。我笑笑,摇摇头。继续坐在地上。我没有任何离开的打算了,既然撞见了,那么结尾也不应该错过了。
沉默,还是沉默。我抬头用不知道是多少度的视角仰望天空。天蓝的只有两朵云在四处的游荡。好像你只要轻轻的对一朵云说跟我回家吧,它就会乖乖的跟着你。我感受到这样的沉默会让女孩害怕,恐惧。这也许是那个叫半岛的男生无言的拒绝吧。
女孩应该不会傻傻的追问男生吧。果然,女孩没那么傻。沉默,还是沉默。我忽然很想看他们此刻的脸,我不能让一个故事,留给我一张模糊的脸,我没有太多时间想象这个模糊。我只想清楚的很快的忘掉。毕竟每天都在发生这样的故事,即使主角对白在不停的变。
我站起来轻拨草丛,看见一个男生,他懒懒的斜倚在树上,似醒非醒的姿态。兴许是他的五官太过英俊,或是他的薄唇浅勾的弧度太过邪肆。一股难以形容的邪魅漫在他周身。不知是为什么?
我以为他是个可怕的人,只要他愿意他可以肆无忌惮的伤害谁!只要他愿意他可以轻而易举的改变一个人。女孩羞涩的脸漫开嫣红,她像一个幼嫩的洋娃娃,她紧张的扯着洋装的领口,无措的多像一个站在绞架台上等待死神宣判的小可怜。我有点同情她了。我想她会哭的很伤心吧!
江半岛嘴角漫不经心的笑意几近冷酷:“你想让我怎样?也爱你吗?”
“我我……”晴子结结巴巴的一阵摇头,一阵点头。她的手从洋装的领口拿开,但是竟不知道应该放哪?好象此刻的手是多余的,没有了它会舒服点。自然点。
不知男生想到了什么?亦或是他对女孩此时的慌乱模样感到有趣!顿时,调笑灿光从他的嘴角慢慢的蔓延。毫无阴影的灿烂带有奇特的冷漠,可就是那笑中的冷漠强烈的震动了女孩。晴子的嘴巴成了大大的O字型,痴痴傻傻的看半岛。
她的意识已处于幽幽渺渺的迷雾中。当她意识到自己的不淑女,她立即用手紧紧的捂住自己的失态,可以肯定的是她手下的嘴巴也是紧闭的。她依然痴痴的看着他,浓浓的情意编制成一张网,缠绕着男生。怎能不让人怜惜呢?不过就是有人不懂得怜香惜玉,就是有人可以无动于衷。
江半岛似笑非笑的说:“我不爱你,怎么办?”
“半岛,你说你怎么才可以爱我,喜欢我,我什么都可以做,只要你开心,只要你允许我在你身边,什么都好,我爱你,我爱你啊!”泪雾在晴子眼底幽幽的漫开。
江半岛走到晴子身边:“我如果说我怎么都不会爱你。怎么办?”他的声调柔软,却掩不住一股邪佞。
晴子猛然抱住江半岛,如同一个濒临死亡的人紧紧纂着一棵救命的稻草,似乎她的全部都给了他,似乎只要有他,没有了自己,也没关系。“不要离开我,不要,你不爱我,没有关系,我不在乎,我只要呆在你身边就满足了,我什么都可以做,什么都可以。”
江半岛眼眸半眯,用手指挑起满脸泪痕的女孩,无情的推开她,性感的嘴唇轻吐一口气。晴子跌倒在地。她泪如雨下,脸上凄艳的残红,真似杜鹃泣血。
我忍不住失声骂到:“下贱。”男生似乎早知道我在那,危险的眼睛似枷锁一般紧紧的囚住我:“出来了,看的过瘾吗?”
我穿过草丛,无视他的存在,直直的走向女孩:“你怎么那么没有骨气,女孩的脸都让你丢光了一个如此下贱的人值得你哭吗?你知不知道,你根本没那么爱他?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像个什么,像一只被人穿破的旧鞋,任人丢弃。你能不能清醒点?天下又不是只有他一个男人,比他好的要很多很多,你非要吊死在一棵树上吗?”
“你凭什么骂我,你是我吗?你知道我有多爱他吗?我爱他爱的快要发疯了,要疯了,你知道吗?”晴子苍白的脸越加的惨白。我想拉起她,她狠狠的甩开我的手。我忽然发现我进了一个荒唐的闹剧。对于我的失误,我有点懊恼,可此时我不知道如何漂亮的离开这个闹剧。
江半岛看着眼前女孩宛如轻烟一般迷离的眼眸。他飘忽的笑了:“说的有道理,晴子,你听明白了吗?你没那么爱我。”江半岛摘下一朵花,落花瞬间被揉碎,几道血般的红痕残留在他的手心。“我承认我下贱!”
我的身体刹时僵硬,我要快点离开这儿,无关漂亮与狼狈。我有点害怕这个一脸邪恶的男生。
“晴子,你先回去,我一会去找你。”江半岛温柔的拉起晴子。晴子简直不相信的瞪大眼睛,上一秒的伤心难过统统被下一秒的激动所替代,她只有愣愣的看着江半岛英俊的脸。
“还不走吗?在等我改变主意?”江半岛挑一下剑眉,魅惑道。晴子从梦中回来,涩涩的笑了:“我等你,我会一直等你。”江半岛敷衍的点点头,眼里的冷意越来越多。
我像个木雕一样动也不动,死死的盯着自己的草绿色凉鞋。我不知道他想把我怎么样,但是我怎么都不会妥协与他。好长时间了吧!从遥远的地方飘来江半岛点冷漠的声音,有些漫不经心,有太多的无所谓。“你想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