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正常点行吗?私奔?你们上大街裸奔去吧!”啪啦,我把手机向漆黑中甩去……掩面,可已没有羞耻的泪!
想起,格桑曾给我发的一段话:该爱一个人的时候,绝不拖拉,该离开一个人的时候,也很及时,总是记得对别人提前说谢谢,以及再会,觉得死亡及结束都不可怕,生命随时只剩下一天。
忽然间,灯亮了,我看见了如灼光般刺眼的江半岛……
这个迷离的夜晚,这个充满霸道野性气息的英俊大男生,所有刻意和压抑突然崩溃,我忍不住的颤粟,那些不断揉搓的伤口,已溃烂。记得《圣经》上形容爱,爱如捕风,可我们为何仍试图捕捉这注定离散的风,在做一件件绝望的事情。
我真得不想这么活着,可我应该怎样的活着,我想去一个地方,可那到底是什么地方,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我不想在这个地方。
这命中注定的激情和忧郁,原来我只能从半岛身上找到飞翔的翅膀,原来我只想成为他身体的一部分。
他的出现,又让我如此不可救药的爱上他。眼泪从我的指缝里漏出来,就像可遇不可求的幸福那样漏出来。
我忽然憎恨过去的自己,我不该和花木林在一起,我应该孤独的等待半岛的回来,那些支离破碎片段鞭打我,谴责着我。我整个人皱巴巴的站起来,我脏了,半岛还愿意亲吻我吗?我的确想找一个人,对发生的一切负责任,那样我就会有个目标去怨恨它,去撕碎它……
我迷糊的说着违心话:“江半岛,我希望你能够原谅我,因为我曾经那么的爱你,因为我已经不再爱你……”
他无声的拥我入怀,激烈的堵住我的嘴唇,堵住我的眼泪,不让我说下去!我脑海里浮现着火山爆发的场面,火山是我们的情人,那股火热的激流像从地球心脏里流出来的鲜血,地球最深处有生命在颤抖在爆发,就算有一天我们葬身其中,那也是一种无法言喻的幸福。
两年多了,江半岛的心有着疼痛,因九月强悍的霸占着,一刻也不离开。他用大段大段时间画出九月的眼,眉,嘴……
他有着无法预期的恐惧,他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可以不再想那无邪的笑,他该如何赶走梦中那张空灵哭泣的脸。
在某个阴暗的雨天,林给他发了个女孩的照片,他整个人震撼了,那不属于九月的流离不羁的眼睛就这么昭昭然的晃荡着。那自然的生疏,漠然让他心疼。他的九月为何过得比他还不好,这难道就是他想看到的吗?
也许两个人在一起沉沦,痛苦比一个单独在小路上找寻会好过点。他不管九月现在在谁的身边,他不管九月是否还爱他,他都会再出现九月的身边,以熟悉的脸孔,陌生人的身份,只能这么无言无语的存在了。
“我们从前真的没见过吗?我好像在什么地方曾经爱过你。”我以为时光无止境的轮回着。
“你从来没见过我,可你已经爱上我了,不是吗?”江半岛说。
“可我不是单单属于自己了,我也无法对林说再见。”
“那我陪着你等林向你说再见。”
“值得吗?”
“不知道,没想。!”
半岛不让我问他这两年是怎么过的,也不要我问他为什么回来,和林是怎么认识的?当然我有猜测的自由,可没有答案的猜测会折磨我的感情,所以我不去想他不告诉我的事情。
我变的小心翼翼又欣喜若狂,我想把自己给半岛,就是有这么冲动的想法,我不仅仅要在他的思想上刻下我,也要在他身上落下一个个的我,我要强烈的霸占他的全部,因我怕他会很快的再次告别。
我慢慢解开白色衬衫的纽扣,里面穿着白色碎花的棉质内衣,我把他的右手拉起来,放在我赤裸的胸部上。
“九月,不要这样……”江半岛往后退着。
“为什么,你不爱我吗?你不想要我吗?”我低声问。
江半岛转身关上灯,走到门旁,粗嘎的说:“九月,你还是个孩子,纯真的让我害怕。”然后闭上门,走了。
我黯然的跪坐在地上,找摔碎的手机。我知道我一定找不到,我只想在黑暗里横冲直闯,我真的很想格桑,告诉她我做了怎样愚蠢的决定,告诉她,我无法离开花木林,可我又要在半岛身边,告诉她,我此刻所想的一切。
想起一个人去古镇的日子,在“一人巷”里,我只能走下去,不能回头,因后面的人不会回头,因后面的人全是陌生人,我也不能停止,因我只有一个人。我多想有个谁,在巷子尽头等我,让我有所目的,有所未来,有所期待的走着……
格桑,我们走吧,我们去青海湖,我们在地图上画下一个个的圈,不再拥有风丽,只有暗涌的残暴。
我开了灯,站在镜子前,触目惊心的白,像一层撕下来的薄纸,很快白色已经泛出黯黄,如同1933年的上海电影。
我已不再是个鲜活的孩子,难道我做的一切都已经没有意义。我像一只初恋的惊弓之鸟,我要抓住半岛,无论付出多少代价,如此坚定,才可以让自己一意孤行。
门开了,是花木林,他拿着一朵玫瑰,没有刺的玫瑰在他手里转换着舞姿。我怔怔然的疲惫,幸福如此漫漫无期,快乐也在不怀好意。我为不能改变现状而荒废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