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背着大大深青色脏脏的布包终于来到青海湖。我走走停停,我看左看右就是没有再看见格桑!我见了一个瘦玎玎的姑娘,她和我一样背着大大的黑色布包,傻B似的用相机拍着好奇的一切,可我不会和她对视,因为天黑了,所有都来不及了。
我坐在空旷的鸟群里,想着来这里的意义,是为了圆自己的什么心愿?原来什么原因都没有,只是为了不遗憾。这神秘的青海湖死了太多唯美的诗人,虽然我不喜欢诗,但我喜欢着诗人。
九月已经离开一段时间了,我不知道她去了哪里?我知道她一直是不快乐的,可我竟然只知道这一点。
我从来没问过她爱谁的歌?爱看谁的书?她一直想去的地方?我竟然也该死的从没有留意它在网络上发的一个个帖子,那些她珍视为宝贝的东西,我一直漠不挂心!
我总以为给了她太多东西,我一直不明白她为什么不要我给的东西?原来我从来没了解过她,也从不想了解她。
我只是用脑子里幻化出她,然后狠狠的爱那个我意识出来的她。我总想让她符合自己的想象,所以我不管不问她的事情。
我终于明了我从来没有真正关心过她,我从来没对她好过,我竟然一点也不知道怎么爱她!
现在,我每天要在画室发呆很长时间,但再也不画画了。我抚摩着这些曾有九月气息的画笔,纸,镜子,素雕……
那段时间,她要学画画,她虽没要我教她,但她的眼睛告诉我,她希望我帮助她!我竟然以为那只是她一时的想法,所以就置之不理。在画室里,我总看她到脸上,手上,衣服上一大片一大片的颜料。我只会说她不会照顾自己,我却没有说要从基础开始做起,我却没有对她说这样漫无目的,随心所欲的添加颜料只会给纸张恐惧的色彩!
某天下午我对星忽然说了对不起,然后我们都笑了,是解脱信任的微笑。刘星说我变了,我也认为我变了!
我知道了为别人着想,我知道了所有人心中都有一道不能揭开的伤疤,若揭开了会鲜血淋淋……
星再没有说起九月,只是一遍遍翻以前的手机短信。他又和吴梦在一起了,我想他以为这是九月想看到的画面,所以他就不顾及自己了。吴梦也许以为这样很理所当然,就开始对星不好了。
很长时间,我和半岛在听《黑色安息日》那阴冷,鬼魂,精神错乱的重金属如黑洞般困着我们!我们又回到从前了,那个相亲相爱想入非非的时代!
半岛会说很想九月,会说他不该回来,说他又一次任性的让九月离开了!他一遍遍说着他和九月的一切,从前的,现在的。
我们说了太多,可最后还是没有说去找九月。因为我以为我们找不到她,只能在原地等待!也不知道要等多久?
半岛,这个自负的家伙也开始对别人友善了,虽然他在人群里笑的无比落寞,但终归是笑了,并且笑容感染了太多人。
我再也无法想象第一次见到小哑巴的情形了,其实我一直在心里叫她小哑巴!
我和半岛也会想起天涯,想起他这个可怜的孩子,从未快乐过,一直得不到阳光,没有谁曾真正走进他的心,没有谁说过在乎他。
我渐渐成为一个回忆的人,并且不知何时能停止这样的回忆
人不可能一下子大彻大悟,还有一些事情没说,那些我以为永远埋葬在心底的东西,那些我以为只要一想起就会忍不住颤抖,害怕,愧疚的东西。
那天,我终于找到半岛,他和花木林在图书馆后面的树林说着什么!他们都是一脸的严肃认真。
我以为是在说我,我不好的预感告诉我,这两个大男生为了友情想放弃我了!或者他们用坚固的友情在互让爱情,他们当真把我当物品了。这让我无比的恼火。
就好比我可以骂自己贱,我可以抽自己耳光,但别人却千万不可以这么对我。我蹑手蹑脚像个小毛贼一样悄悄靠近他们,终于可以听见他们说什么了?
“你要好好的对九月?”花木林无比郑重的说。
“恩,我会的,我一定会。”江半岛又许下了承诺。
我再一次相信了半岛,并且由衷的开心。我渐渐学会了安慰自己,即使半到是欺骗我的,可也是我够资格,别的姑娘连听到他说话的机会都没有。我又一次被虚荣心打败了,并且情形我是有欲望的,即使被欲望穿的千百孔,我也不会掩饰,因我就是想得到太多东西。
“你可以对我说天涯去了哪里了吗?他不可能会独自去其他地方,他不可能和另一个人去其他地方!天涯这个孩子,谁都明白他的心!若说你不爱九月了,我都会相信。可若说天涯不爱你了,我是怎么也无法相信!”花木林捂着心口,似乎让他不好的事情要出现了。
江半岛没有看花木林,而是踢打着脚下的石子。一个刚硬的大男生低头踢打石子,不知道有多么的迷惑人。我的半岛一直是那么有魅力,不管是什么角度都让我喜欢。当然也让其他的姑娘喜欢。可我是有特权的,所以更有理由开心。
我发现半岛也穿了白衬衫,不过他没有花木林适合白色,不过他没有花木林穿上去看着舒服,也许是习惯了花木林的白衬衫,也许是习惯了他的蓝T血。
我以为这段时间不见半岛就不会热爱他,钟情他,但只要见到他,我全身每块骨头都冒泡泡,如热水翻开一般潮水不断。
“天涯死了!”半岛像下定了决心,终于说出来了。花木林震撼的猛推半岛口中不相信的说:“你他妈的说什么呢?你有毛病啊?”江半岛不再说话,像是无言的加重自己话的真实性,往往真实都是在沉默中被认可的。
“你到底对他做了什么?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花木林涨大了红红的眼眶。他攥紧拳头随时可以给半岛一个重大的打击。
“我让他放弃我,不想他再纠缠我,我说我不想看到他,我说让他妈的滚出我的视野,我说我受够他了,我说只要他在我就不会快乐……”
江半岛说着再平淡不过的声音说着似乎和他没关系的事情。“最后他留了信给我,他说他会彻彻底底消失与我的视线,他说要他放弃对我的爱,那除非他死去,他是要我一辈子都不能忘记他,他是要我一辈子都记得他,他是要我一辈子都不心安都愧疚……”江半岛以为声音已经不是自己的,他越来越不能控制了。
“你他妈的还是人吗?现在才对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