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莲为池,焚香为社。很快,白浪就听说,白莲社的出现了。
白莲社就是一些信佛的居士,在家组建的小圈子结社。大家不须剃度仅持六戒而已,一起念佛参经,向往西天转生净土。白浪自然知道,这就是所谓的天女降临带来的影响变化了。
若非炼气有成开通灵眼,凡人是见不到世上的各种光气鬼神的。但若是有得道之士主持,却还是能让信徒和跟随着,提前开眼见一下所谓的光明世界。这所谓的各色光气,本来不过是人之潜能而已,但凡人不修道炼气就不知源头,还以为真是法力无边。在亲自见证之下,于是越发信仰虔诚舍生忘死。
因此得道者一立宗教结社,往往就能风靡千万,信徒以百十万计。稍遇天灾人难,就可举起反旗兵连天下,史上许多宗教问鼎都是如此。除非自己能想出更好的方法,否则就不足以取代这白莲社。除非人道文明大兴,否则历史上想取代这些宗教,还真是没有太多方法。
世人求果,菩萨顺因。
不过这些东西,暂时与自己无关,自己还是专心修行的好。比如这次观月,不但让自己转生道大有领悟,同时也有了打一口月亮井的想法。
白浪步入自己屋中,先前被送进屋的小山猫拉拉,立即扑了过来。亲热地围着白浪,摇着尾巴转来转去。
“拉拉不要闹,看为师打一口灵井,方便你以后修行。”
白浪来到屋中的一角坐下,开始运转神通沟通地脉。察天地气脉是入门的功夫,沟通地脉打井就很有讲究了,以白浪如今的功力也不敢保证能打多深。
一个浅坑在屋中出现,坑方圆丈许略深数分,随即坑渐渐下沉,不断沉入大地。白浪坐在坑边,源源不断将法力投入其中。半个时辰以后,一口灵井落成。井口喷出黄色雾气,雾气环绕井口旋转,渐渐聚成黄云。不过片刻,黄云就盖住了井口。
白浪出手捏了一片黄云,试了试手感,只觉棉软柔韧。小山猫拉拉翻滚着扑倒黄云上,在上面滚动着折腾,趴在上面呼呼大睡起来。
如此好井可多打几口,白浪看看周围想道。
白浪想到立即行动,来到屋角水缸前,直接移开水缸。运转神通开始打洞起来,不到半个时辰果然也打通大地,沟通了地底水脉。
白浪再一施法,接引天上月光。顿时茅屋顶上化为夜空景色,夜空中明月高挂,月光照落到水井之中。水中透着月色,有月落于井中。
夜之光,井中月。
白浪施法完毕,便将原本水缸中的田螺,送到新开掘出的水井中。月亮井的开通技巧自己已掌握,下一步就是攻克永恒之水。如何炼就这传说中的好东西,
天一生水,地六成之。
在古神体系里倒也不是没有永恒之水的描绘,称之为天一生水六合之秘。若不去到天仙地仙的地步,根本就没有染指的资格,何况是制造了。
碧落水,忘情水,飞仙水,梦神水,瑶池水,天一水,云浮水。
天地七大仙水之中,天一水又称碧落仙水,号称天仙绝酿。非有领悟天地阴阳本质的大神通,根本无法创造出来。这遥远的东西,自然是无法指望的。以白浪目前之法力,也就能酿一些云水真水而已。
不过此事计长,倒也不忙一时。
地脉千里伏气流,天宽地广任遨游。
白浪迈步在大地上,望着远方山川心情甚好。除了在家修炼神通之外,白浪也喜欢在家乡附近转转。
顺着大地气脉徐徐而行,一路感受山川地脉之美,品天地气脉开合升降之机,也是一种乐趣自不能随意放过。因此白浪一路步行回去,路过一小店,还在此打尖休息了一下。
小店并不大,只有八九张桌子而已。此时客人并不多,也就坐满三两张桌子而已。唯一的掌柜兼伙计正招呼客人,也就卖一些酒食茶水。
正在此时,店外又有人来,顿时让白浪注意。因为这两人的气息就与凡人的白气不同,隐见紫气金光冲天,这可是神仙手段啊。白浪望去,却见一位蓝袍书生在前,蓝色布衣透着几分书卷气。一位白发老儿倒骑毛驴在后,黄色麻衣洗得发白,两人还一路且歌且行。
“古人匆匆去不返,今人纷纷来更多。”
蓝袍书生手中执着白纸扇,一边扇风一边说着。
“朝骑鸾凤到碧落,暮见苍田生白波。”
骑驴的白发老儿接着话头也徐徐唱来,气韵悠长颇有滋味。座下毛驴灰不溜秋也没有什么稀奇,不过两只耳朵上各挂了一个酒葫芦看起来与众不同。
两人渐行渐近来到小店中,坐到一张桌子上。蓝袍书生袖中扔出一块碎银落到桌上,顿时让关注这里的店小二满眼放光,忙热情地迎了上去。
“快把上好的酒拿来,价钱高些不妨。”
小二忙取了店中最好的黄酒来,连忙开封取碗给二人倒了,二人各自品了一口却都只是摇头。
“伙计,这酒不好,换好酒来。”
“已经是小店最好的酒了,再没有更好的了。小本生意,最好的也就是黄酒了,除此之外只有水酒而已,客官还请见谅。”
客人打赏大方,小二忙赔笑道。
“将你们家藏六十年的陈酒取来,与我二人尝尝。喝得我们满意了,定多与你银钱。”
摇着白纸扇,蓝袍书生笑道。
“六十年?客官你可真会开玩笑了。甭说六十年的陈酒了,就是六年的陈酒小店也没有啊。”
小二脸色一变,叫起委屈来。
“这酒馆后面太湖石下,你去掘下三尺地看看,是不是有一坛酒埋在那。”
书生用白纸扇,点了点小二的额头,笑着指点道。
“老弟的消息也真灵通,连他们家六十年前的久事你都知道。”
白发老头儿此时从毛驴耳朵上取下一个酒葫芦,喝了几口再笑着问道。
蓝袍书生摇了摇头,语气中颇多叹息。
“诶!这家酒馆主人的祖父是我酒友,六十年前亲眼见他埋下去的。可惜陈酿尚在,故人已去啊。一入轮回万事休,我辈逍遥几人求。”
四周人等皆讶然,白浪却是心中有数。不说天上神仙,即使人间散修,寿元也有在百年以上的,自然不比凡人。这两位一望就知气宇不凡,自然不是等闲凡人。
“客官,莫要玩笑。您看来也不过三十,还年轻得很呢。”
店小二却是不信,连连叫道。
白发老儿哈哈一笑,在桌子上拍下一把银子。
“诶!你莫小瞧了他,算起来他比我小不了几岁。快去把那六十年的陈酒挖出来给我们尝尝,到时这些银两就是你的了,够你再开个小店了。”
小二无奈,且去后院掘酒。不一会儿,小二就带着惊喜取了一个带泥的酒坛出来奉酒,高兴地把桌上的银两收了。
“痛快痛快,以故人之酒壮行,大快平生意。”
蓝袍书生与白发老儿,随即大碗喝酒起来,痛快淋漓将一坛陈酒一干而尽。
“酒兴已尽,就此上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