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業聚餐之后,大家各自開始了自己的假期旅行。不怎么合群的鶴舞,理所當然的窩在家里。閑暇的時候,要么被老媽強硬拉去店里客串一下模特,要不就是被老爸以人手不夠為由,強硬拉去西餐廳客串一下服務生。還好因為二老的拼命折騰,才沒讓懶散的鶴舞步入宅女行列。
假期過了一個月后,親愛的小姨從國外回來了,順便還帶回來一個外國的小姨夫。干練的小姨是個廣告設計師,而那位新上任的小姨夫則是她的上司,典型的辦公室戀情。
初次見面,中文還很蹩腳的小姨夫,一臉的驚艷,連連夸贊道:
“親愛的,她真是個漂亮的人兒。”
“那可不,我們家專門出美人坯子。”
對此,鶴舞只當是禮貌性的夸獎,沒怎么放在心上,一笑了之。
日子沒過多久,大學的錄取通知書如期而至。A大離自己的家并不是很遠,坐公車一個小時,坐地鐵四十分鐘。因為是小姨的母校,那個校園不知道被自己逛了多少遍。小時候的自己特別喜歡那所大學里高大的梧桐樹,還有那西洋風格的圖書館和布滿爬山虎的宿舍樓。
曾經那么夢想的地方,如今真的實現了,看著手里的紅本子,卻沒有想象中的那份喜悅。難道夢想會隨著時間的推移而改變嗎?也許正如林友彬說的那樣,自己該走出看看了。
在假期還剩下不到一個月的時候,鶴舞帶著簡單的行李,和小姨一起去了歐洲。熱情的人們,碧海銀沙的黃金海岸線,童話式的城堡,鄉間的教堂,一切的一切,都讓鶴舞豁然開朗。在回國的前一晚上,小姨來到鶴舞的臥房,像小時候那樣揉了揉她的頭發,懷念似的說:
“十七歲真好啊,年輕的心到哪里都能飛的起來。”
“二十七歲的你也不錯啊,干練、知性而有魅力。”
“這是不可以相提并論的。十幾歲的時候,干凈而又純粹,那個時候的戀情也是一塵不染的。女孩子會害羞,男孩子會不知所措。就算被老師和家長管教的身嚴,還會情不自禁的偷偷傳遞小紙條。我記得,那個時候我偷偷寫了一本日記,又怕被你姥姥看見,就東躲西藏,像做賊似得。”
看著小姨難得出現夢幻的神情,鶴舞有些好奇的問:
“小姨那個時候有喜歡的人嗎?”
“當然有。高中的時候我雖然沒有你現在這么高挑,但也有一米七,還做過校籃球隊的主力呢。那時候,我因為性格孤僻,朋友不是很多。但青春年少,哪里少女不懷春?當時我特別喜歡班里的一個男生,他很陽光,也很開朗。周圍總是有一大群的人圍著,有男生也有女生。”
“蠻意外的,我一直以為小姨是個樂觀開朗的人呢。”
“那是上了大學以后才慢慢改過來的。”
“小姨的戀情無疾而終吧?”
“是啊,只是純粹的暗戀,都沒有開始過。后來上了不同的大學,也就沒有聯系了。”
“就這樣?”
“那你還想怎么樣?初戀總是沒有結果的,就因為如此,才顯得珍貴而又美好。”
“小姨的大學很風光吧?”
“還好,也算得上名人一個,但不及你的風頭。”
“我還沒有上呢,你又知道哦。”
“我未卜先知啊。對了,聽說你的同學都叫你‘女王’,真的假的?”
“他們鬧著玩的。”
“不見得吧,聽說你還有一個龐大的粉絲團呢。”
“這你也知道,千里眼啊。”
“是你媽告訴我的,說你風頭太勁,擔心你找不到男朋友。”
“小姨也這么認為嗎?”
“當然,我高中暗戀的那位男生和你的情況差不多。因為喜歡他的人太多,以至于直到畢業都沒能和心愛的女孩牽手。”
“為什么?”
“因為他是校園偶像,是大家的。”
“不知道這是可悲還是可賀。”
“誰說不是呢。不過,前車之鑒,小姨不希望你因此錯過自己的良緣。”
“小姨,我現在沒有喜歡的人,你說這些會不會太早。”
“怎么會,愛情總是在不經意的時候發生,所以提前做好準備總是好的。”
“今非昔比,中學的時候,因為環境小,所以大家追捧我,也許大學就會不一樣了。”
“若是換到別的地方,還好說。如今你雖換了學校到底還是同一個城市,你的大名不會那么容易被人忘記的。”
“那我該怎么做呢?”
“你現在有著這個年紀不該有的頹廢,還是打起精神來,積極的面對一切,不管是好的還是壞的。”
“小姨,你知道嗎?這前十七年的人生太過于順利、安逸,以至于讓我沒了激情。現在走出國門轉了一圈后,方發現,自己的視眼真是狹隘的可以。”
“你能這樣想就好。你不知道,當初你要出來走走的時候,你爸媽有多高興。說到你爸媽,他們真是很有激情的人,不管什么時候,總能在生活里找到浪漫。這點不容置疑,也羨煞旁人。”
“小姨羨慕嗎?我以為你會多少有些受不了呢。”
“怎么會。這樣的愛,是可遇不可求的。”
夜深了,小姨打了一個呵欠,道了一聲晚安就回屋睡覺了。望著晚風中揚起的輕紗窗簾,想著近一個月沒見的爸媽,鶴舞突然有些想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