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會場,外面清冷的空氣讓鶴舞渾身一振,忍不住的又深深吸了一口空氣,好讓被香風熏的有些暈乎的腦袋清醒起來。
雖然有些對不起林可,但除了上官謙,愿做她護花使者的人大有人在,用不著自己瞎操心。
無事一身輕,哼著小調,鶴舞慢悠悠的往宿舍走去。
沿途的情侶和愛意綿綿,還有校園的燈火輝煌讓鶴舞突然意識到,圣誕的夜晚,注定是今晚無眠,而清凈于今晚也注定是個奢侈。
想著回到宿舍也是被隔壁的姐妹們吵醒,鶴舞鬼使神差的來到樹林后的山坡。拋去燈火闌珊處,清冷的月把校園這處被人遺忘的角落照的很安詳,一身白服的鶴舞走在期間格外的顯眼。
難得的清凈讓鶴舞剛剛有些浮躁的心慢慢的安靜了下來,怕弄臟了爸爸心愛的西裝,鶴舞只是站著,聽著小山坡下不遠處,操場沸騰的嘶吼,就像在看一場嘉年華。
“原來你也在這里。”
突然的聲音讓鶴舞驀然回首,身后的樹旁靠著一個人,迎著月光,看清了那是江涵的臉。黑色的西裝讓今晚的他看起來很不一樣,少了點文弱書生氣,多了些練達和穩重。悄然收起驚訝,鶴舞大方的說道:
“原來是你,幸會。”
江涵離開樹干,走了過來,站在鶴舞面前,鄭重其事的說道:
“我叫江涵,請多多指教。”
望著江涵正兒八經的模樣,鶴舞輕笑道:
“干嘛這樣正式,弄得我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我們見過幾次,但都沒有自我介紹過,也算不上認識。所以,我想正式認識你。”
“我叫鶴舞,人送外號‘女王’。”
“久仰。”
“本以為像你這種低調的人,是不屑于和我這樣張揚的人做朋友的。”
“原本是這樣的,但你是例外。我有種預感,我們會相處的很好。”
“相處?你打算進學生會?”
“不是。”
“除了這以外,我們又不同系,那我就不知道彼此會有什么機會相處了。”
見鶴舞的理解和自己的說法南轅北轍,江涵好脾氣的站在鶴舞身旁,望著不遠處的操場,轉移了話題,溫和的說:
“今晚的你很出彩。”
“謝謝。”
“其實你挺冷漠的,對于自己不感興趣的人和事,你是一點也不關心。”
“就像你說得那樣,我們只見過幾次,不要一副對我很了解的樣子。”
“對不起,我妄自菲薄了。”
“還好,我只是很意外,惜字如金的你今晚的話竟然那么多。”
“和你一樣,話不投機半句多。反之,對有共同話題的人就滔滔不絕了。”
“我比較懷戀第一次見你的樣子。”
“嫌我的話多?”
“嗯。”
“若不這樣,你大概不會主動和我談話吧?”
“那不盡然。”
“你明明缺少安全感,可大家卻喜歡在你這里找依靠。這樣的你,不會太累嗎?”
好像被人看到了隱私一般,鶴舞有些不爽的轉向江涵,沒想到看到的是一張溫和無害的臉,襯著月光,顯的分外讓人安心。對于這種錯覺,鶴舞自我鄙視了一番。嘆了一口氣,鶴舞有些煩躁的說:
“不早了,我該回去了,這個地兒留給你獨享吧。”
說完,不顧江涵的愕然,轉身離去。對于這樣有失風度的離去,多年后的鶴舞回想起來,方明白,那是賭氣,也是平生第一次,在外人面前的變相撒嬌。